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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紫珞将话题转入正题,自不愿在他们跟前多提了自己的事。
三个男人彼此又交换了眼神,很默契的不再追问,几人依次落座,待重新沏送上茶,白岳遂先说话:
“明爷交代的事,我等总算是幸不辱命……据今儿刚刚得到消息,那天,在城隍寺作案的应该就是旃凤七杀!”
“不错,那几个人,肯定是旃凤七杀,我们青龙门经过反复调查,已经很确定七杀客已重现江湖,并且他们好似还接了一桩大买卖,就在半月前,曾在这康城隍庙附近出现过……”
蔡培补充,以示肯定这消息绝对无误。
“旃凤七杀?那几个不是十几年前早就隐没山林,再也不接外头任何买卖了吗?”
紫珞很似诧异。
“的确是很久没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了!”白岳点头:“而且他们会集体现身,那更是从来没有的事!”
紫珞眯起眉头,以折扇轻敲着虎口,思量一会儿,忽想到一件事,抬头又问:
“三年前,我在旃凤的时候,曾听凤族皇家御寺的方丈说起过:这些杀手,曾被一个了不得的人给收服,后来我倒是因为好奇去查过,末了却是查无后果——所以,今番,他们会在北沧出现,肯定是有谋而来,有备而动,不知几位前辈可知道他们后来侍谁为主了?”
程仰讶了一声,啧啧奇叫起来:“小兄弟果然是消息灵通,这么隐晦的事,也能打探得到……”
不自觉的又多瞄了几眼,能劳驾了那位明爷特意跑来麻烦他们一起办的那件事儿,肯定不是小事,他不觉好奇起这后生的身份来。
“客气,我也只是偶然间在耳朵里刮到了这么一句。程前辈,你丐帮弟子遍天下,可曾清楚那号神秘人物是何许人也么?”
“这倒是不怎么清楚,但老叫花子却另外知道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
程仰笑笑,靠在椅子里,一双手把着乞丐棒,道:
“旃凤七杀本就是旃凤国皇族里的绝顶暗杀客,据说,本来是听命于大将军云迟的,后云迟叛国转嫁北沧为妃,这七人便一同消失在茫茫人海。另外,老叫花子还在多年前曾听一个下属提过,说见过那几个七杀客曾在旃凤的三生湖边上出现过,当时他们簇拥着一儒生在那里泛舟游玩!”
紫珞目光一动,三生湖边竟隐居着如此奇人异士么?
她曾在三生湖席大哥家住过一段日子,可从没听说那个地面上还有什么传奇人物呀!
她惊奇极了,心下暗暗思量:可以把七杀客收为仆从的人会是何方神圣?
想那旃凤国,除出了一个爱赚天下钱财的萧融之外,好像不见有其他特别的厉害角色呀?
又一想,人家若真是大隐隐于市,那么她不认得人家自也是最正常的事!
关于这事,日后有机会去问问萧融,那家伙比较熟悉那边的情况。
“旃凤七杀如今落脚何处,可有眉目?可有被他们劫去的姑娘的下落?”
都近十几来天了,也不晓得凌岚如今怎么样?
紫珞心头难免会暗暗着急,生怕她出个三长两短,若真出事,一来,父亲面上不好交代,二来,她这个假凌岚的身分,就很脱下了!
蔡培似也觉察到了“他”的焦虑,虽然他不清楚她何以那么紧张那个姑娘,但凭经验,他可以猜测这事或和萧王府有关。
至于这当中会有怎样的利厉关系,却不是他能猜测的了,他得到的命令,是帮忙查探,而且还是必须不露声色的进行,可见这个小爷要查的事,牵扯相当相当的大——能和萧王府扯上关系的,或许会与江山社稷的危安有瓜葛。
他抱拳,禀以后事:
“现在我们只知道他们曾在城南的一座山寺落过脚,后发现有人在打探他们的行踪,他们连夜撤离,一班人马分成几拨,四下分散开。
“这四处地方分别是城南的百机山庄,城西的白云观,城北的落霞村,城东的断溪谷……
“我们分别在这四处地方派出大批人马去查探,经过这些时间的踩点摸索,如今可以肯定,白云观,落霞村,断溪谷只是在故布疑阵,实际上根本就没七杀客的人藏匿其中,倒是那荒成一片、看似无法住人的百机山庄才是他们的真正隐藏之所。
“可那地方,机关迭起,我们的人,直到今日,只知地下有人藏身,却根本不能下往那神秘的地宫去一探究竟……
“骆兄弟,这些人以皇城为中心,四下藏身而不散去,我们曾私下研究,可以肯定他们的主子必匿身于康城,并且还有可能怀着其他不可告人的机谋,否则他们早该离开康城这是非之地,怎肯留下让人拿捏住他们的蛛丝马迹!”
紫珞现在并不想管那个神秘人如今何处,她关心的是凌岚,听完他的话,她惊叫出声:
“那个百机山庄,不就是二十六年前秦王曾住过地方么!”
这世上应该没有第二处地方可能会被冠上这个庄名了!
她知道当今皇上当年在城南有一小金屋,里面设了重重机关,被外头称为百机山庄,曾是云迟嫁给秦王的大婚之地。
后来,云迟身死,其弟展苍一把火将其烧光,如今就只剩下残墙断垣,零星的只错落着几间尚没有倒掉的残楼破房,自然也就早不复当年的精美与繁华。
“正是!”
紫珞心里喀噔了一下,能在那样一个地方消失不见,能说明什么?
谁人能熟识山庄地底下那错综复杂的机关隧道。
那地方与皇帝而言,那是伤心地,自不会再去,那么,除此之外,还有谁会去呢?
难道是展沧?
紫珞的心,陡然一跳。
关于展沧的来历,母亲从没跟她提及起,可她直觉,这个人,在母亲嫁为人妇的那短暂的几个月内,曾充当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也许,正是这个角色才改写了母亲的一生!
母亲至死都回避着这个名字,就像至死都不曾向她提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只字片言,直到死后,紫珞才自祖师婆婆嘴里得知母亲允她去见父亲一面的遗命。
因为深刻怨恨,才久藏心中不肯提。
而如今,在她来沧冒名凌岚的这短短时日内,展苍突然乍现,入朝堂收弟子,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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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蛊乱,怪事又迭起 11
一盏茶的功夫后。
这些人自雅室的另一道暗门,陆续离去。
紫珞静静的坐在那里,托着下巴思量了好一会儿,琢磨着是不是该找那位展苍先生聊聊天,好歹人家现在是安王的师父,她总得去探探人家的底去。累
窗外的热闹声彼起此伏,一浪高过一浪,今天那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拍卖”初夜的姑娘,似乎已经自阁里走了出来,还未曾见其芳容,却早已起了一片喝彩声。
紫珞被惊断了思绪,走过去嫌恶的往外看去一眼,拍拍坐在窗前的那个至始至终不说话的男人。
“喂,东子,有什么这么好看的吗?”
那人不说话,是在给他们站哨——他在里面放哨,而左朋和左丘则在外头。
面前的这张脸很普通,但是紫珞与胧月都道他是谁——正是侍卫承东。
早上,紫珞是自书房暗道离开的,而承东呢,则是从正门出的门,他转了几个弯,乔装改扮了一番,便到这里和左朋碰面,为了的是确保小姐到这里会客时,不至于被人盯梢。
承东放下竹帘,抬头,轻一笑,若有所思的道:
“自然好看,外面什么角色都有——我的爷,你说,萧融这番如此破费,唱的是什么戏?”
“嗯?你认为他想唱什么?”闷
紫珞反问,挑起帘子,目光悠悠的流动,见不远处的林荫道上,有一帮侍女簇拥着一个蒙面纱的女子,缓缓而来。
承东又往外头投去几眼,想想,皱起眉头说:
“按道理来讲,此人,现在应该待在旃凤国内,女皇病危,他这个不得势的郡马,就该在那边盯着。可他不但没盯着,怎么反还在这里乱花银子?”
“这里有钱赚呀!萧融只爱赚钱不爱权不是么?”
胧月将门关拢后,听到他们说话,也凑上一句。
承东和紫珞对视,然后摇头笑。
“别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这世上哪有不爱权的商人!何况他的身世还是那么的复杂……复杂到让人根本无法查探清楚——我爹,一直让我留意此人,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查到他的来历!”
胧月不太懂,疑狐的反问:“他能有什么来历?”
“这不,还没查明白呢!”承东答。
紫珞却低头陷入了沉思,沉吟半刻,才说:
“东子,刚才你听到没,程仰前辈说,旃凤七杀手本是凤家的御用暗杀客,会不会这些人如今都成了他萧融的手下……其实,我也总就觉得萧融此人不像他外表那样,只是爱赚钱而已。此人多年储心积虑,想来是要筹谋什么的。”
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