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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是母亲过来将她摇醒,抹掉她眼里豆大的眼泪,安抚她,待她情绪稳定,才问:“谁是一诺,谁又是金贤。”
悠悠五年光华,她们足不出户这重山密林,母亲很奇怪她怎么有机会认得所谓的一诺,所谓的金贤。
小紫珞沉默半天,才和这一世的母亲以及祖师婆婆说及了有关中国的一切。
两个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女子听罢,并不怎么惊怪,而是沉沉的叹息。
祖师婆婆泛着苦笑,将她抱在怀,拍着她的小小肩膀,直叹:“原来又是一个痴丫头——为了男人,你舍弃了本尊肉体,魂穿异世,如此做,真就值得么?”
“祖师婆婆,他们是我生命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想他们有事……值或不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尝试一下……”闷
小小的手掌抓着老人的衣裳,一句与年龄不相符的话自一个五岁孩子里嘴里冒出来,语气是那么的坚定。
她来这里,是想打破蝴蝶效应的。
就算打不破,至少要找到那个死后会在秦山上造皇陵的皇帝。
找到了他,或许可以改变历史中的一些细枝末节,从而彻底改写他们的命运,令在现代文明里、医学界已经宣告无能为力、而注定会渐渐死去的他们就此有机会醒过来……”
母亲静静的听着,月光照在她身上,淡淡的温柔,显得很静美。
她自祖师婆婆怀里将小紫珞抱过来,深深的一搂,平静的脸孔难得有了一丝动容之色,一半绝艳,一半狰狞,温温而复杂的笑,在她眼底漾开。
她从没见过母亲笑,怔怔的在那里看。
母亲则用她温暖的手抚上她小小的脸,叹息:
“丫头,你真是傻,你想救他们才来了这里,可你就算改变了历史又如何?到时,你会因此永世留在这里——
“在你生活的那个世界,那两个男人如果真活了过来,你却死了,你觉得他们会怎样?
“他们会把你忘掉的!
“最多也就伤心一回,待时间一长,什么恩爱欢情全会忘的一干二净。这世上,男人都是花心的种,所有的甜言蜜语也是假的,一个女人没了,他们可以有另一个,甚至几十个……
“丫头,这世上没有一心一意的男人,也没有心地干净可以依靠的男人,更没有天长地久永恒不变的感情……全是空的,懂么——男人没了,女人同样可以活的好好的……你这是何苦要为了可笑的男人而来到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世界……”
母亲越说越激愤,脸上的痛恨,尽诉了一个女人对于男人的心寒,以及难以言述的失望。
小紫珞靠在母亲怀里,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血液里那悲伤的愤怒。
那时,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而怒,伸出软软的小手去抚着她好看又可怕的脸,轻轻的道:“母亲,纵然会伤会痛,可到底是爱过了不是……”
母亲心痛,是因为她伤的很深。
她执着,却因为他们依旧是她心头的牵挂,是亲人,是爱人,那复杂难分,深深的融在彼此的骨髓。
母亲眸子不再死寂,而变的亮闪闪,那里面透出一丝赞赏,摸着她细而软的丝发:
“你比我坚强,至少还有爱的勇气……而我……”
她低叹,似在嘲弄又似在苦笑,半响才又说:
“可你的心已被人住满——有朝一日,你长大成人,终难免要嫁人。
“你若不嫁人,那便是孤苦一世,如此孤苦,无人知,你孤的不值,苦的不值;你若去嫁,肯定又嫁不好,这样一个你接纳不了别人——
“丫头,一旦心有所属,如何能容忍将自己的一生交给别的男人,怎能容忍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你这样会苦一世的。”
母亲的眼里是无限的迷惑,如天际那缠绵不休的云岚,朦朦胧胧掩去水晶似明蓝的天空。
每个女子都曾纯净如水,如那明透的水晶,璀璨夺目,只有历尽苍桑后,才会失去最初的美。
这是有感而发——母亲就是无法容忍为别的男人生养了她这么一个小生命,才不愿正眼瞧她一下的吧!
“为什么非要去嫁人!我可以不嫁的!”
那年,她五岁,心下决定绝不嫁人:“穷其一生,只要把这件事完成了就好……母亲,我只想救他们,不管是一诺,还是金贤,我都不想他们死……”
“他们就这么重要?”
母亲捧着她的脸,怪怪的问。
“是!”
小紫珞认真的点头。
母亲凝一眸,又摇头轻笑,似乎觉得她说的很孩子气。
“母亲何以摇头?”
“我叹你至始至终没有弄明白自己心头爱的是谁!”
小紫珞一楞,心头一颤。
母亲深深的凝视她:“男人的心可以包容天下,女人的心就只容得下一人,丫头,你心里有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为谁在这么不顾一切吗?”
这是一个很让人纠结的问题,
她一直就没弄明白,又或者说,她已顿悟,只是一直不敢去正视……
*****
从五岁开始,母亲亲自教养她,她是个博学多才的奇女子。
紫珞学的很快,拼命的吸收着属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知识。
关于北沧的一切,最初也是自母亲嘴里知道的。
母亲说:“北沧为金氏所有,曾经的北沧并不强盛,是新帝金旭改变了北沧软弱可欺的局面,这七八年间,他以铁腕的手段将北沧壮大,并将疆域无限制的往北延伸,令无数划地自治的蕃王自请来归,将散沙似的北国拧成一个强而有力的拳头……他,很了得,青史留名,千秋赫赫……”
沧国薄税赋,轻徭役,国法严明,刑罚苛利。
沧帝一直宽以待民,鼓励工商,重奖发明,比起其他四国更为的开明,只是他对于敢来挑衅皇权的乱臣贼子,下手从不心慈手软,谁若敢不利于北沧王朝,谁必会成为他竭力铲除的对象。
清王府的事一朝突变,刺客反口之言,以及那一叠让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的罪证,会把“凌岚”陷于九死难得一生的境地。
紫珞一直知道天牢是最黑暗的地方,沧国律法虽然严明,然,乱用刑具的情况还是相当普遍的。
这种情况无论在哪个王朝都一样,现代文明下尚有屈打的情况,何况古封建社会,加上刑司局里拿圣旨来抓的人,大都是已经认定了罪刑的重犯,于是,皮肉之苦,再所难免。
主审这桩案子的是铁面判官李环,此人审案有个习惯,喜欢在审案前来一顿杀威棒,不管你是王亲还是贵戚,一旦落到他手上,在罪证确凿的前提下,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于是,她一进大理寺司刑局,就再次挨了打。
这一顿打,打得紫珞那是皮开肉绽,还没有和主审官说上一句,嘴里再次吐血,不曾受审,就已晕死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支起就像被车子辗过一般痛裂的身子,凝着缓缓走来的主审官,无力的低笑,说:
“好高明的一记冷箭,居然能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李大人,你可是一世的英名,从不曾断错了案,但愿你这一次也能犹如神助,可以还小女子一个清白!”
李环楞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命人用一桶冷水想将她泼醒,可她没醒,就像死了一般不曾醒来,审讯只能暂停。
第二天宫里传来圣旨:陵王大婚,凌岚一案压后,七天后三堂会审。
而天牢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凌岚公主已醒,只是烧的厉害,来请示大人该如何处置?
李环传令带大夫去医治,又不一会儿,清贵妃那边又传来口谕:七天之内,不得为难公主,一切用度配以最好。
帝王家的家务事最是难辩,而关乎清王与萧王之间的案子,犹其的难断:一个得宠得势,一个威震朝野,将来,两个都有可能登临帝位,得罪谁都不行。
令李环没想到的是清贵妃会开口说话,居然要刻意优待案犯,这举措,很是让人匪夷所思。
*****
又一天在指间眨眼而逝。
天牢内,死寂沉沉,关在这里的全是死囚,当然,能关在这里的多半都是罪大恶极的人,由此可见,这一次,她的罪名有多么的深重,想要洗刷清白,那似乎是意想天开的事。
夜色渐浓时,紫珞身上的烧退了,她安静的倚在牢房里,但听得远远的牢门外,守门的狱卒在那里谈论今日的婚礼如何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紫珞回头看,是安王来了。
青蓝色的蟒袍,翡翠腰带,配一挂琉月福字玉佩,乌发高束,玉冠如簇,面若阳光,生气而温润。
紫珞呢,素衫淡容,不悲不喜,就倚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看着安王金贤不疾不缓的走到跟前站定,看着那张年轻的脸孔渐渐浮现古怪的疑惑之色。
她淡一笑,像是在夜色里悄然绽然的清莲,不娇不媚,高洁无瑕,让人不敢逼视。
“听说你要见本王?有什么事?”
没有称呼她,安王咳了一下,口气很是纳闷。
紫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