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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霓彩的晚霞射进我们的宫,我深深凝视苍白如死的她,心痛如绞的告诉一直侍在边上的玲珑:孩子不保了,准备药吧!
即将临盆的玲珑,抚着自己大大的肚子,眼里泛着水气,咬牙应声离去。
入夜时分,珞醒了,不顾一切的闯进颐心殿,愤怒的质问我为什么要擅自作主。
她已经知道她的身子实不宜怀孕再生,可她固执已见,一定要保全。
我将几近失控的她抱在怀,任由她打骂捏掐,只在她耳边低低的解释:“珞,比起你,孩子并不重要。”
她抹着泪,语气坚定的对我说:“不离,不要再把孩子弄掉……既然我的性命注定长不了,那就让孩子替我好好延续下去。人生总有几回搏,就让我们豪赌一把……输了无悔,赢了便是一辈子。”
我说不过她。
保吧保吧!
若是怫她之意,孩子没了,她会跟我断的干干净净。
我不怕她威胁,只是,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我只想好好过好现在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我答应她留下孩子,她答应用心再爱我一场……,
这是我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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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五月初二
午后,我会见完朝臣,闲着无事回去寝宫,玲珑说珞喝了药,一直在睡。
看到她怀抱着凌儿沉静美丽的睡姿时,我的心头澎湃着一片柔软。
小声的退了朝靴,我挤到她身边,将她们一并揽在怀,亲着她的肤发,闻着她的体香,感觉着她的呼息,回想着这些年的过往,我醉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似醒非醒中,我觉察到有人在吻我的唇,出于本能的自卫,我将来犯之人箍住,睁眼,但看到偷吻我的小女人,脸孔大臊的埋进我的怀装睡。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
我笑意渐浓的反身将低声惊呼逃窜的她压倒,本想大快朵颐,可惜呀,好事全叫凌儿败坏,小家伙突然醒过来,猛的扑上我的肩膀咬我耳朵,正气浩浩的指控我说:“爹地,不准欺负娘亲!”
我嘴角直抽,扶额长叹。
凌儿啊凌儿,你怎么就这么爱破坏爹地娘亲好不容易得来的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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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六月初一
一身儿狼狈的冷熠终于回到了洛京。
冷熠离京觅药的时候,带了百余精卒,半年后归来时,身边随从不足十人。这些精锐兵卒皆是当年和珞交情极好的弟兄,他们为了我沧旃帝国的兴盛,为了皇后的康健,不惜跋山涉水,历经千魔万难,半年间,抛头颅,洒热血,一个个客死他乡。就连珞的祖师婆婆玉罗刹也一去不回,生死未卜。
玉罗刹曾说:上古有奇传,说海外有仙岛,岛上有九叶雪莲花,得之可保全性命。
她疼惜紫珞,不顾年事已高,千里迢迢,去求药寻草。
这样的传说,我也有听说。
从未见识过这样一味药草,却知道它长于极寒的冰池中央,九叶似凤凰彩羽,并蒂双莲,傲骨怒放。
我允了他们所请,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不会放弃希望,只为保我妻子安康。
冷熠说,他们寻尽东西南北四海,最后在东海找到了那座仙气萦绕的蓬莱岛,岛上果有九叶雪莲花,长于万仞绝峰冰山之上,集聚天地精华千万年,可镇妖降魔,可起死回生。在海面远远观望,可见两道柔软的金光将整个岛屿环环抱住,与世隔绝,自成一片极乐净土。
附近岛屿上的海民皆说:那是海市蜃楼,是虚幻不存现的景像,傍晚云霞满天的时候,才会在海平面上出现这样一种异像。
冷熠不信,玉罗刹运用其非凡的异能,强行闯进去,拜会了岛上族长,诚恳求药。
可是,这九叶雪莲花却是镇岛灵物,岛上族人世代以命相守,族长说了:花在人在,花亡人亡,无论是谁来求讨皆不给。
玉罗刹擅自爬绝峰,终落得了一个摔落深涧、不见尸骨的可怕下场。
我听了这件事,满心沉重,一再叮嘱冷熠不要将此事透露给紫珞知道。
冷熠应下,又说此番归回,虽只带回了一些“寻常”药材,但这些药材,皆有千百年之龄,作为药引熬之,或可为皇后续上几年阳寿……。
我欣喜之余,依旧忧思难解,心情凝重的告诉他:皇后已怀孕,依玲珑的之诊,情况不妙!
冷熠一脸欢愉欣然的神色,在给紫珞诊完脉之后,终于也跟着赫然大变。
意外怀孕令事情变的更加棘手。
情况很糟糕。
冷熠面色极度难看的告诉他:孩子保或不保,对珞的身子都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他和玲珑商议了好半天,最后得出的决定:还是保胎,这不仅仅是因为紫珞的坚持,更因为现在引流,风险极大,万一大出血,这条命会就此魂归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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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六月二十三
冷熠和玲珑制定了治疗方案以后,再度离京,远去蓬莱岛,希望可以另得仙草,保全吾妻母子二人两条性命。
我本想亲自前往,可是帝后一起出动,会引来无数猜忌,再者,紫珞的身子不宜远行劳累,只好作罢。
珞的肚子渐渐隆起来,肚子圆圆的,害喜的症状也越来越厉害,已经不再上早朝,天天就吃了睡,睡了吃,完全就像一只小母猪。
皇后怀孕一事,已经公诸于世,朝臣们一个个欣喜不已,只有心腹的那几个知道我快愁白头发。
皇祖母不再排斥紫珞,自从韩千桦母女离了宫,老人家苍老了不少,但她已经明白其中曲折,不再强求,如今,只一心盼着紫珞可以顺顺当当的生产,为她添个金孙。
父皇自去年离开了宫,去了云迟生前定居的祈连山,他说,那里是她生活的地方,他想去陪她,这一去没有再回来。
我把这个喜讯传了过去后,父皇回了一封信,说再也不想下山,只欣喜的给未出世的孩子取了一个名字,若是男孩子就叫金博,字:鼎天,若是女孩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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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八月十六
终于批完奏折,可以执笔写今天的日记。
珞说,宝宝开始踢她了,每天动的很有规律,很活跃——冷熠带回的药材果有奇效。
最近,珞每天睡醒后,就会和肚子里的娃娃交流,凌儿则在边上稀奇的看着娘亲,兴奋的和“小弟弟”说话。
先前,小小的她实在不明白娘亲的肚子怎么就大了起来?
后来,玲珑告诉她说她将很快有小弟弟了,叮咛她再不可以霸着娘亲贪玩,娘亲会累的。
她当真就再不敢扰珞休息,每日里小心翼翼的守着珞身边,母女俩亲亲热热的样子,有时候,真是让我妒嫉。
知道怀了娃娃以后,珞的注意力便从我身上移开,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呵!
每天晚上,我最常做的事,就是抱着珞听她的肚子,跟还不曾相识的小鬼头说一些极为好玩憨态的话,常常惹得珞吃吃吃直笑,眼神闪亮闪亮。
从抗拒到接纳,我们再度走到一起,在等待临盆的的日子里,柔情蜜意,过着属于我们的小日子,简单而温馨,外加无数让人揪心的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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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九月初七
宫里很热闹,因为明天凝儿要出阁,嫁给今年的武状元薛腾。
宴罢之后,我带了亲自挑选的结婚贺礼去了芳华殿。准新娘,独自一个人坐于廊道上,望着东方新月暗暗失神。
这桩婚事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我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有多少交情,只知道他们私下交往的确很密,也曾将那薛腾招来亲自试探过,此人虽出生贫寒,却有一身傲骨,品性端正,我觉得甚是不错,便问了舅舅的意思,许了这桩婚事。
我跟她说了很多话,谈了很多有关她小时候的事。自打她再次来到我身边以后,我从没有在她身上放过半分心思。这是我这几年来以后第一次与她深谈,她变了很多,文静纤纤,不再聒躁。
午夜离开的时候,她忽然仰着头,极可怜的跟我说:“晟哥哥,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自我及笄,你就再不曾抱过我。可不可以,再像小时候一样,把我当妹妹一般的抱上一下。”
我微一笑,张开手臂,将这上自小绕在我和墨身边的小丫头揽进怀,以兄长的身份抱一抱这个孩子,亲亲她的发顶。
也不知怎么的,她靠在我怀里,哭的一塌糊涂。
我细细取笑了她一番以后,待她情绪恢复如常后,便回了凤栖殿。
一进殿,就见紫珞和凌儿坐在地毯上搭积木。
我过去,习惯性的想抱抱她和娃娃,她淡着脸躲开,神情很怪。
我摸摸脸,不知道哪里又惹上她了,一边自我反省,一边想上去抱凌儿。
凌儿往我身上嗅了嗅,就捏着鼻子推开我,还一本正经的指指我的胸膛:“娘亲说了,爹地身上有怪味儿,不让抱!”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看到我抱凝儿,不自觉的呷起了酸醋。
这一夜,她背对着我睡,不管我如何逗她说话,她就是紧闭双唇,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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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旃二年九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