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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现眼的事,我不想干……”
如此闷闷一叫完,紫珞将自己再次扔到床上,顺手挑落雪色的床幔,将两人彻底隔开。
承东安静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主子既知九华洲迟早会一统,那你就更该回去旃凤!”
这话似乎意味深长。
帐下人闷闷半天不说话,像是经过了长长的思量后,才低低而问:“理由呢?”
“为了旃凤的百姓。”
“嗯?”
有些不懂。
“公子,旃凤的帝主,不可能随意拥立,除了你,拥立其他任何人,五大上将,五大家族中的人,总会有人不服气,哪怕推出那个只闻其名,不识其面的凤亦玺殿下出来,恐怕也没用……
“而且,一旦有其他人被立为帝主,他朝战乱,为捍国土,将来,旃凤子民必死伤无数。
“但是,如果继位的是你,也许,到时,你可以审时度势,完好的保全旃国子民……我好像听你说过,在你的世界里,有一个名词:叫作‘和平过渡’的不是!”
承东这个人真是挺有才的,把她偶尔提过的事,被他全记在了心里。
紫珞听着,叹着气再次从帐幔下探出头来。
“韩承东,我开始后悔教你有关我的世界里的那些个事了!真是奇了……你怎么就能肯定,到时战乱一起,势弱的旃凤国不会第一个成为炮灰呀?”
她依约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还不太清楚,也懒得深想,便直截了当的问。
承东露齿,一笑:“如果你去执掌大权,也许可行!”
“异想天开!”
“怎是异想天开,他朝,若是一国之凰,嫁一国之帝,从此帝后共同临朝,天下谁人敢说个‘不’字?”
这话差点让紫珞自床榻上滚下来。
面对瞠目结舌的紫珞,承东笑的极欢,这次不再叫“公子”“主子”了,而是改叫她的小名,说:
“阿珞,你说过的,你的世界,实行的是男女平等制,一夫一妻制——这制度挺好,尤其在和你相处了这些年以后,我觉得女人的的确确可以撑起半片天。这样的制度,将来也许可以付诸于九华!”
紫珞眯眼一笑,这孩子受他的影响很大呀,可是,他真是太爱天马行空了。
“想要在你们这个朝代实行一夫一妻制,男女平等制,呵,亲爱的东子,那可是相当相当的任重而道远!”
“凡事开头难。体制的实行,并非一朝一夕,但总得有人开那个头吧!也许,你和金晟可以开好这个头呢?”
“啧,干嘛又提到他?”
紫珞撇撇嘴:“这人跟我阿珞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又为什么不能提到他?阿珞,你是最最了解金晟的,北沧帝国若有金晟继位,前程不可限量,而你,恰巧喜欢金晟,只不过因为反感他身边女人如同牛毛,你才想跟他划开界线的——我听祖师婆婆说过,金晟的后世,是你的夫婿,你为他而来这里,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在这里再与他做一世的夫妻,携手共创不世之功。
“你一直厌恶欺压女子的六宫制度,那你何不就从自己这一代开始,作个表率,彻底令这个制度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亲手动之以手,用之以情,合金晟之力废掉一切旧时传统,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阿珞,你且想想,你说过的,在你的世界里,T城秦山上的
正文 弄假成真,此情悠悠归何处 4
深宫。
琴殿。
沧帝独寝在榻上,听完侍卫来报后,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做的好!退下吧!”
侍卫行礼隐退。
殿中安静一如往常。
雪绡云幔下,沧帝闭眼养神,嘴里喃喃的道:累
“采秋,母后怨朕不曾给你的儿子机会,骂朕不懂为江山社稷择选最优秀的储君,怪朕忘恩负义,训朕不配为人、为人父……好吧,那朕,就给你儿子一个机会,他若抓得住,朕就让他做继承人,他若抓不住,那就不能怪朕心狠了……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不会有第二次!”
往事,如梦如幻,如烟云在眼前浮现。
他待采秋并非全然无情,她若没有害了云迟,他对她,心中总还会怀有亏歉之意。
可是,她却亲手扼杀了他的好梦,哪怕,她是为顾全了皇族的颜面。
哼,颜面?
他都不在乎,他们这些外人,有何权利来指手划脚。
他要的只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旁而已,身为一国之帝,却无力救下自己的女人,说来,是何等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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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金晟去了那家不起眼的蓬莱客栈,这样的客栈在繁华的康城内,寻常之极。
他去的时候,承东拎了一封信,肩上扛着剑,缓缓自里头出来,见到金晟时,加快了脚步,疾快驱上前行礼报禀:“王爷,我家爷有事,离开几天,这是他给您的信!”闷
递上信时,承东感觉到萧王的脸孔顿时一沉。
“本王就知道不能放他出来!”
金晟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信上只有一行字:为求解药以救熙儿,墨暂离京一趟,不日而返,墨之妻儿暂托于兄照看,匆匆留信,请君勿念。
“他”永远是这样,行事如风,让人想无法抓捏。
这世上,他能掌握很多事,却独独抓不住这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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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沉着一张臭臭的脸,翻身上马,独自走在最前面,身后景侃和承东相随在侧。
承东觉得,此时此刻的萧王,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寂。
这些多年了,萧王待他的主子,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结。
他一直想追逐住这一抹飘泊无定的风,可至始至终,那抹风,总是随着自己的意愿,在这天地间自由飘荡,不肯归依。
也许,风也是寂寞的,对那疯狂追着它的人,也心怀不忍,于是,它或飞或停或绕回,总不离不弃的伴在他的身侧。
可它又不敢在他身边多留,每一次,总是有意无意的躲了去。
他们之间的情谊,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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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沧承德二十六年四月初一,宫中传出消息,天鉴局卜占出吉日,定四月十八为北沧天祭之日,到时,满朝文武将开往距帝都东南百里之外的万寿山行三年一度的大祭祀之礼。
而正是这天,早朝罢后,准七驸马庞子端携着安王金贤,匆匆跑去御书房见驾,半晌过后,御书房内传出皇帝的怒吼之声,怒宣萧王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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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回到府的时候,看到景叔焦急的等在门口处。
进得正厅,总管张全宣读圣旨,金晟领旨后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全是跟了沧帝几十年的老内侍,站在那里,摇着头直叹说:
“那庞家的小爷也太是任性妄为了,皇上看得起他,才将自己膝下最最得怜的公主下嫁于他,说起来,那真真是隆恩浩荡。可这位爷,非但不感恩,反而匆匆忙忙跑来退婚。
“就刚才,庞家小爷跪在皇上跟前,说什么他已经找到那位救他出地陵的姑娘,还道什么在南诏被囚地陵的半年时间里,他与那位姑娘患难见真情,早在私下里拜过天堂,有过夫妻之实,如今,知道患难之妻尚在人世,他思前想去,心有所属,再另娶公主,那是欺君之罪。
“他还说,他的命全是那个姑娘所救,今日一切荣华,皆因她而重得,如果背认弃义,他庞子端妄为人夫……还说什么,他娶了公主背离妻子,就是伤了伦理纲常,是以执意要退婚。那一番话,可把皇上气的不行……”
金晟自是并不惊讶,这一切,全是昨夜里他与金贤将那小子找来,一起串通着逼他讲的台词。
不过,他听着,脸上还是现出了凝重的神色,衬景的问:“父皇有何反应?”
张全一双精明的眸在金晟身上来回的看,嘴上答对道:
“皇上自然是怒的。更令皇上生怒的是,安王趁这个节骨眼里又披露了一桩难堪事。哦,对了,这事,想来萧王殿下一早已知道了。”
“哦?何事?”
张全瞟着萧王看,道:“安王说七公主已与君墨问私订终身,两人早已有肌肤之亲,恳请皇上下旨玉成两人之美事。”
金晟沉默,皱眉,心中暗叫一声“这个莽小子”,想了想,也不再瞒,直点头道:
“是有这么回事!前日墨问来我王府酒喝多了,才……嗯,这事,本王原本想趁这一两天进宫时给父皇提提的,想不到五弟嘴快,已经把这事给捅破了!”
之前,他和金贤只说好,让庞子端寻个理由把婚事给退了,至于墨问娶七妹一事,就得再缓一下。
如今两件事一起奏禀,皇上不怒才怪。
金晟知道父皇对于庞家眷宠有加,庞子端退婚,顶多也就狠狠骂上一顿,罚上一回,但对于君墨问敢轻薄七公主一事,父皇大怒之下,心中必不肯善罢甘休的。
张全听到萧王居然没有否认,一惊,忙又问一句:“如今这位君公子何在?”
金晟回答道:“暂不在康城之内!”
张全听之错愕:“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