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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对……”
他居然说不给,她的心又一跳。
“我哪敢耍你!我心里也没有藏事……”
紫珞闷闷的叫,回头把眸子睁得比铜铃还大,瞪着,以表示自己非常的不高兴:
“喂,金晟,今天你很蛮不讲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等你理智一些我们说比较妥当!杨承,我们回了!越说越来气……”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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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金晟没有去拦,而是默默的目送他们匆匆消失在园门外。
金晟跟了几步,驻足,凉凉的风夜吹动他的衣袍。
他负手望着深深的夜空,无垠的苍穹,黑沉沉,满天的星星,闪闪眨眼睛——星光璨璨,宛若就在跟前,举手之间,遥不可及。
咫尺之处,天涯之远。
不知静立了多久。
有暗哨从隐秘的林子外,踩着飞快的步伐,几个纵身跃到台阶下,灰衣人跪地而禀:
“爷,查到了,昨日天香楼的青龙门蔡培、白虎堂白岳以及北丐程仰曾在天香楼聚会。这当中,他们见过一个长相寻常的少年,这少年正是易了容的君公子。至于他们为什么而聚首,属下无能,未能查到!因为他们碰面时,整座星辰阁,皆被封死,前后都有人看守,无人能近。据查,那整星辰阁被某个江湖剑客常年包下,平常时候,一直空置,前天那剑客也有到场,可他一直将自己关于房内,呼呼大睡,甚至还没叫姑娘去侍候!”
金晟静静的听罢,点头,淡淡的道:“知道了,现在,给本王去查天香楼的楼主……”
“是!”
暗哨叩头,悄然隐没在茫茫的林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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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雾了,夜色越来越模糊不清,层层萦绕的迷雾!
金晟吁了一口气。
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君墨问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那些势力,一直在“他”看不到地方,小心的护“他”周全。
比如以往好几回,“他”每次受伤,都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不告而别。而一旦不见,你根本就无从找“他”的行踪。
这当中若非有人刻意的帮其掩饰,“他”若仅仅只是东瓴寻常子弟,怎能有那么大一份能耐?
“他”的的身份一直是迷。
并且,“他”从不去动用任何关系,为自己办事,以至于这些年,金晟总无从查知“他”的出处。
今朝,金晟总算是见识了,原来,“他”居然可以调动这么些人物为自己效命。
那么,“他”现在在查什么人?
“他”昨日说要出城办事,办的又是什么事?
金晟不断的琢磨,一路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会不会,“他”想查的,也正是自己在着手进行调查的那桩事?
前天,他得报到暗哨禀报,说,三月初十,城隍庙内的竹林深处,旃凤七杀乍现,曾掳走过一个人!
暗哨已经确认,那的确是旃凤七杀客,旃凤皇朝中曾经最最绝项的几个年青杀手,在事隔二十几年以后重新乍现,这意味着旃凤国中的形势即将大变。
会惊动他们来掳掠的人,身份必然非比寻常!
那人是谁?
会不会就是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紫珞?
如果真是紫珞?
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估量那个女人的份量!
这个被定远侯认为义女的女子,在整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呢?
金晟摸着下巴,思量了良久,才转身慢慢踱回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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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灯火通明。
他慢悠悠的重新坐回自己的书案前,又是一番细思。
景如在这个时候,奉上了一盏清茶:“爷,君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金晟“哦”了一声,回神,没答,皱眉,执了清茶呷了一口,挥手让她退下,不想再被扰了思绪。
景如识趣的退下。
静静的房里,只有掀了盖的茶水,在泛着悠悠的香气。
金晟坐了一会儿,自抽屉里取出那张经由胧月之手,呈到他面前的信——只是这张信笺上,不知怎的就被人以剪刀挖去了几字。
飘逸的字,缺了几个字的纸笺,看上去,有些诡异。
金晟觉得“他”这个人就像这字一样的捉摸不定。
****
又不知坐了多久,园径上传来一阵急而稳的脚步声,是冷熠自外头匆匆走来。
“如何?”
他没抬头,目光依旧落在信笺上,淡淡一问。
“静一神尼说了,这字,写成时间不足半月,以官墨写成,是南方‘御用之金香墨’。”
冷熠着重强调了最后六字。
金晟听了,豁然抬头,微一眯眼,将深深的眼神眯的极度危险,似经过了深思熟虑般,又乍现一丝顿悟,随即,缓缓舒展,便在唇角勾出了一朵似笑非笑:
“哦,是么?”
“是!”
冷熠肯定的点头:“我另外有让墨窑的张大人看过,他说,字是不折不扣用极品金香墨写成的。这金香墨极难制成,故在南诏,一般也就只有宫里有地位的贵人才能用得上……爷,你想用此证明什么?”
最后一句,带进了浓浓的疑惑。
不,他心头已经在惊奇——惊的是这字写成竟不足半月,这可是相当的有内涵的。
冷熠看到王爷唇角的笑,渐渐的在拉长,深绵不绝,渐渐的,亮的就如正午的太阳,耀眼的不得了。
“还能证明什么?要么,可证明凌岚在骗人——要么,就只能说明墨问在所有人面前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弹弹手上的信,放到桌案上,说:“这封扭转了凌岚命运的信,如果真是她临时伪造的,那么,她临摩的本事,已经到达了出神入化的地部,足可以假乱真。也难怪她能把凌岚的真迹说成伪造……”
冷熠心下惊着,听到后半句话,又摇头,觉得根本不可能:“不对,以我来看,这字迹,分明就是君兄弟的亲手笔迹,不可能是伪造的……”
关键就在这里。
金晟笑,目光灼灼的看向冷熠,抱胸,道:
“既然你认为这信不可能伪造,那你以为要如何解释上面的墨迹乃是御墨,而非其他民间的墨所写,嗯,要是用的是南诏的官墨,也可说得过去……”
一顿又道:
“你还记得么,那天胧月说了,这封密信,是在南诏的时候,由定远侯交给凌岚的,所以,上面写的字,按道理来说,应该用的是南诏的官墨——可偏偏却是御墨。御墨稀少,南诏的国君不可以随意赏赐下去的,除非是碰到了什么大喜事——而本王,正巧有翻过凌岚公主的陪嫁之物,这当中正好有这御赐的金香墨……嗯,我还特意去看了看,这陪嫁而来的金香墨一共有四副组成一盒,其中凌岚书台上,已用上一块……其他三块完封未动……”
金晟说的极尽详细。
有什么事,呼之欲出。
冷熠心神一惊,再凝思一想,的确,这可是一大致命的漏洞,如果这不是伪造,那么,那天,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凌岚怎么可能变出那么一封由君墨问亲自书写的书信,且用的还是御墨……
除非……
他看到了萧王那沉沉深深,带着某种惊喜,又有点难以置信的眼神,虽然,王爷掩饰的那么好,可是,他已经感觉到了:萧王心头那一个大胆惊人的猜测!
他不觉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可能?如果凌岚就是君……”
凌岚怎么可能是君公子?
他觉得这想法实要荒唐,于是,他没法说下去了,只好笑的一摆手,推翻这个假设,说:
“完全不可能啊……王爷,您的想法是不是太过疯狂,要是真如你所想,那君熙怎么解释?何况,昨夜里,七公主和墨问不是已经……”
“哼,昨夜里,他喝得烂醉,就算本王猜错了,他也不可能碰了七妹一下。那守宫砂怎么掉的,你比我更清楚……冷熠,金贤跟你要过药……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冷熠笑笑,说:“好,就算昨儿个君兄弟没有碰七公主,那七公主总有帮他宽衣解带吧,他们昨儿个睡了一整夜,要真是这样的话,七公主早就闹起来,怎么可能相安无事,而且现在君墨问都已经答应娶公主了……”
金晟被问倒。
这也正是他最最迷惑的地方——今天七妹的表现,其实很反常。
这当中有什么猫腻呢?
有什么事,是非得到外头去说的?
金璇是想刻意瞒起什么?还是,真是他彻底猜错了?
一顿,他懒懒的靠到椅子里,说:“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改天,我再试他一试,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么说时,他想到的是“他”刚才的紧张劲儿!
若非心里有鬼,“他”何以从不肯与他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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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灯烛斜挑,紫珞扑倒在桌案上久久未眠,手上翻着那本无字天书,想着左朋说过的一句话:公子,你有没有孪生兄弟。
她当然没有兄弟。
可是左朋却亲眼看见一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少年,到过她的房里。
他还说他看到黑白无常了。
这真是有些危言悚听。
可,自己既然可以魂穿九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