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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切烧得片甲不留。
他突然一挥袖袍朝门外走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一串火红的铃铛。
洛华天正在院子里喝茶,老远看见他来了,连忙一个踉跄起身,恭敬有礼:“大公子。”
慕容胤阳光是面无表情地这样瞅着他,都能让他觉得手心里微微出了一层细汗。半响慕容胤阳开口道:“何时去讨伐踏雪教?”
“大公子的意思是?”洛华天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慕容府不是一直都保持两不相关的态度么,本身武林盟主一流的就不应该太插手哪一方,只是来作为一个公平和审判的标尺的。
慕容胤阳不耐地皱着眉头:“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洛华天一惊,连忙哈腰点头道:“是是,若是能得慕容府相助,实在是如虎添翼。这几日洛某就会召集各大门派商量好上天山的时间,请大公子不必担心。”
慕容胤阳懒得和他废话,点一点头算是回复,又转身片刻不离地走了。
院落阁房的后面,洛飞炎静静地站在那里,听见方才慕容胤阳与爹的对话,眸中像是有一道意欲不明的精光闪过,然后悄悄回身往洛清荷房里去了。
碧兮见慕容胤阳大步流星地从洛华天院里出来,黑袍锦袖面若冰霜,却隐隐觉得与平素有哪里不大一样。她半福了身子,微微低头:“大少爷。”
慕容胤阳没有看她,只是把目光稍微停顿在了眼前的树上,问:“何事?”
碧兮紧紧握着拳,心里忐忑得几乎将指甲掐进肉里,片刻后低声道:“碧兮愚钝,不明白为何大少爷要因为一个已与慕容府无关的人大动干戈,若是慕容府此次帮了赤剑门,于情于礼都不大稳妥。”
慕容胤阳扫她一眼:“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吗?”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吓得碧兮几乎要浑身微抖,将头俯得更低:“碧兮不敢,碧兮只是”
“好了。”慕容胤阳打断她:“你不要明知故问,恐怕你与景如影二人早就看得通彻明白。我主意不会变的,若是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大可说是踏雪教带走了慕容府的上客。反正前些日子她一直在慕容府做客,若不想闹出有两个慕容三小姐这样的笑话,此计方可一石二鸟。”
言毕,就眸间沉沉地拂袖走了。
碧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向聪颖过人的她竟在那一刻发起了怔。依大少爷方才那个一石二鸟之计,就是表明了慕容府为了不传出笑话,对霍小筏不计前嫌既往不咎?
她眉间隐有杀气,看着慕容胤阳离开的方向。这还是一直以来冷若冰霜心狠手辣的大少爷吗?他不是最恨他人的欺骗了么,上一届的碧春就是因为情郎而稍稍隐瞒,得到的下场不是和那情郎一起双双坠崖身亡。
为何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了霍小筏?
“我早说过了,慕容胤阳会为她破戒的。”身后传近一个悠悠的声音。景如影一袭白袍似雪,走起路来发间的玉步摇左右摇晃,星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碧衣女子:“碧兮,你别打什么其他的主意。慕容胤阳这么多年了,你也一直陪伴着他。他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你会不知道?他有多寂寞孤独,夜里时独自舔舐伤口,这些你不都是最了解的么?如今也许真让他找到了那个人,若是给你亲手毁了,他这一生许就再无变化了。”
她又走近几步,细细凝视着她的眼:“这难道就是你所希望的?让他一辈子这样活下去,站在江湖的顶峰,然后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那四个字她刻意放得很重,震得碧兮微微一抖,抬头看向她良久,突然轻笑了一声:“景二小姐,碧兮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竟如此喜欢那个霍小筏。”
景如影莞尔一笑,坦荡得很:“我承认这是事实,相较于如今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慕容云星,我还是更喜欢霍小筏一些。”
碧兮凝了凝眉:“景二小姐你这是先入为主。”
景如影不在意地回身往梅园走,对着身边跟上来的碧兮道:“那两个孩子比我们所想的要承受得多,一个人经历了太多不见得是好事。慕容云星是一种,小筏却是另一种。”顿了顿又打趣地笑道:“莫非生了那样一张脸的人都是注定命运多桀的么?”
碧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打量了她一眼又不怀好意地发问:“对了,顾少庄主最近伤势如何?”
果然见景如影沉了脸色,啐了一口:“他本就是习武之人,那点小伤哪能困得住他?都已经接近痊愈了,还非得要人一勺一勺喂药才肯喝,真是被惯坏了的大少爷。”
碧兮打量她微微抽搐的神色,不自觉问道:“莫非那个喂药的人是你?”
话一说完,立刻接收到景如影刀子一般的目光:“你不是有意来取笑我的吧?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几次我都想拿着那汤药泼他脸上去了,若不是他们家那个缠人的老管家在,我也不至于只能逞一逞口舌之威。”
两人一路走回梅园,远远看见伺候顾双珑的小丫鬟过来寻她,她的脸色立即又寒了几分,留下一句:“准是那顾双珑又发什么难了,我先去一趟,日后再谈。”就匆匆朝那小丫鬟走去。
碧兮伸手撩开自己散落在额间的发丝,玉眼低垂。心里不觉想着,看来这景二小姐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还是说所有的人在遇到儿女情长的问题上总会有些失了平素的睿智?
也罢,她现在想为大少爷做的也不一定就是大少爷想要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
可是有的人却不这么想。
慕容云星醒来的时候景络在一旁刚给她把完脉,她还没完全缓过神来,微微抓住景络的袖子,轻声问:“景大哥,小筏呢?”
景络眉间温和打量她一眼,道:“大家误会她将你推下池塘,争执中被踏雪教带走了。”
“踏雪教?”慕容云星连忙半坐起身,急道:“不是她将我推下河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绊了下去,真的,你们误会小筏了。”
说这话间,慕容胤阳刚好进来打算看望她,闻言脸色巨变。
原来真的是误会?
他想起霍小筏那样无助委屈的神色,心里像是有什么掠了过去,不自觉握紧了拳。
慕容云星正对着他,自然是将他的所有神色尽收眼底,楚楚可怜地唤了句:“大哥。”
慕容胤阳被这一声唤醒过神来,面色复杂地看着她和霍小筏几近相同的脸,低声道:“没事,过几日我们就会上天山讨伐踏雪教,她就会回来了。”
“你答应要讨伐踏雪教了?”景络回头,一脸不赞同:“不是我多说,胤阳,此事还是多做考虑为好,这不是你的作风。”
慕容胤阳自嘲地看着他,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前碧兮也说过这些话。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论如何,她总得好好给慕容府一个交代,哪能那么轻易就让她被别人掳了去。”
景络心里雪亮,明白他这是为自己找的说辞。想起霍小筏最后走时悲凉地冲着他们喊的那些话,他心里也不是不悸动的,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又叫来了小丫鬟交代了几句,就一并走了。
慕容云星还半靠在床上,一直望着他们消失在门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里仿佛旋绕了许多数不清的东西。
那个俊逸出尘的男人,是她血浓于水的大哥,是在她最危急的时候救她于水火之中,重新给了她温暖的家的人。
她慢慢抓紧了手下的被褥,这么多年早已死掉的内心在那一刻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从小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那寥寥几句话就已透露出霍小筏在慕容胤阳心中占据着不同于他人的地位。
那个人凭什么,不过就是借着她的脸才能接近慕容府,才能接近这个于她如神祗一般的男子。
想想慕容伴月和景络脸上时刻带着的矛盾神色,还有景如影不冷不热的眼神。
慕容云星更紧地攅住被褥,她凭什么会输给这个人。
她只是比她先来了几日,就抢去了这么多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厚颜无耻地霸占了那么久本该属于她的温情。
她不甘心!
一直捏到骨节发白,她才缓缓松了手,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指,眸间渐渐清明起来。
不过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骗子,她不可能输给她的。
她凭什么。
小丫鬟玉香刚端了一些点心进来,不知为何无端就打了一个冷颤,在看床上静静靠着的瘦弱女子,一派无害腼腆的样子,朝着她微微一笑。
明明是那样温柔清浅的神色,竟让她背脊越发的凉了。
两位小姐真是生得好像啊。玉香将手中托盘轻轻放在桌子上,不自觉想着,可是她们两位却很好区分呢。
一个好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