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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半点损伤。众位爱卿,你们也是为社稷着想,产生了误会,朕就不追究你们犯上之罪。缪昌期,你说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朕就下一道‘罪己诏’,向天下臣民认罪。”
魏忠贤听到太子无恙的消息,脸色登时大变,再听皇上认同了缪昌期的说法,更不知如何是好。但熹宗说着脸色一沉,又道:“缪昌期,你欺君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在免去你所有官职,在家反省三个月。三个月后,官复原职。”
同时,京城酒楼。
陈谦卫瞪大了眼睛:“你说这场惊天爆炸和阴魔有关?”
文辛雨点头道:“不错。究竟是不是阴魔做的,我无法断言。但是我有风声,此事绝对与阴魔有关。”王雯琴连连摇头:“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人弄出来的。“
陈谦卫也沉吟道:“这等爆炸威势,堪称天地色变。阴魔纵然手段通天,又如何能做出这等惊变?”
文辛雨摇了摇头,道:“这可说不清了。据说薛风翔、房壮丽、吴中伟三名东林党人都死于爆炸。工部尚书董可威前不久答应加入东林党,在爆炸身受重伤,双臂被炸飞。东林党中举足轻重的御史何廷枢、潘云翼也在家中被震死。甚至当朝太子也死于爆炸中。东厂要除掉这许多人,得花多大功夫?但阴魔一炸,麻烦尽都没了。这事情我隐隐听阴魔提到过,还让你专门提防。”
陈谦卫脸色大变:“我明白了。魔教十护法,那天只来了四个,看来这不过是调虎离山的计谋,除了受伤的三个人,还有三人是去布置王恭厂的爆炸。”王雯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那几个人带的火药这么少。”
陈谦卫将碗中酒仰头干下,重重拍桌道:“阴魔竟犯下这等滔天恶行,我一定要取他性命!”文辛雨淡淡笑道:“你不知他为人。阴魔其实很有魅力,叫人心折。若你与他相处一段日子,只怕又要像对田海旺那样,放过他了。”
陈谦卫摇头道:“往日不知倒还罢了,今天既然知道阴魔如此心狠手辣,我怎会放过他?好吧,我立个誓,日后我若放过他,必死于至交之手!”文辛雨哈哈大笑道:“这誓言立得巧。我怎会杀你?这誓言是白说了。”王雯琴也抿唇直笑。
陈谦卫却殊无笑意,道:“既然决定要对付阴魔,我想我们还是要尽早认清他的身份。”文辛雨喝了口酒,道:“你有什么看法?”
陈谦卫道:“魔教十护法,放在几年前,谷烈还在世的时候,可说是厉害无比。但如今有你、田海旺、乐晓晨、国旭等,这十个人已掀不起多大浪。阴魔是精明人,但炸京城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仰仗你和田海旺,而要魔教护法去做。这说明什么?”
文辛雨点头道:“不错,在阴魔眼里,魔教护法比我们可靠。”陈谦卫道:“且不说阴魔从哪里找到了这十个人。魔教护法,向来脾气暴躁,无恶不作,但阴魔却将他们管得服服帖帖,而阴魔也给了他们足够的信任。如此看来,只有一个解释。”王雯琴问道:“是什么?”
陈谦卫一字一顿道:“阴魔的身份。”文辛雨皱眉道:“原本我们以为阴魔是天痕子,但空明禅师临死前说给我们的尚且有假,你还能猜到阴魔身份?”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夫妻重逢
陈谦卫点头道:“阴魔,必定就是曾经的魔教教主贾伟和。”文辛雨眨了眨眼道:“贾伟和不是和谷烈同归于尽了吗?”
陈谦卫摇头道:“贾伟和战胜了谷烈,却从此销声匿迹。当时所有到场的武林人士也都惨死。按理说,贾伟和击败谷烈,声望之隆应该天下无匹,怎会反倒逃避?”
文辛雨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陈谦卫沉声道:“我当年和贾伟和有过交手,他武功只是泛泛,在谷烈手上过一招都难。看来他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法门,甚至是偷袭、下毒、群攻之类才能杀死谷烈。因此到场之人一个他都不会放过。魔教素行不良,谷烈又死于他们之手,阴魔若是贾伟和,那么遮住面孔再正常不过。阴魔武功厉害,可是却不能动手,似乎是练什么奇门武功的缘故,这也符合贾伟和。而魔教十护法桀骜不驯,竟对这阴魔言听计从,若非阴魔曾是魔教教主,如何办到?”
王雯琴伸伸腰肢,道:“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忽然一锭银子从外头飞进来,正落在桌子上。
几人回过头去,门口站了几条大汉,当先一人道:“这酒楼被包下了,拿了银子,就走吧。”陈谦卫扫视一眼,果然人人桌上都摆了锭银子,不由忖道:“这人暗器的功夫还可以。”
王雯琴撅起了嘴,不愿离去,但文辛雨、陈谦卫都清楚,行走江湖最忌讳的便是随处树敌。这几人来头不明,办事虽然霸道了些,但总算给了补偿,当下都站起身来。
但听得“嗖”声响,一股极强吸力发出,将桌上那锭银子吸走了。陈谦卫一惊,只见所有的银锭竟都在那诡异吸力的牵引下,飞到窗外去了。旁人瞧不出原因,但陈谦卫、文辛雨二人一眼便看出,这是极高明的内功。两人对望一眼,文辛雨低声道:“似乎是角落里那个人。”陈谦卫看了眼那人,身着白衣,背对着自己,不见面容。
门口的大汉怒喝道:“哪个畜生在作怪?不要命了?不知道咱们是东厂魏公公的人?”酒楼原本有不少人,见银子飞了,自然不会离开。但是一听到“东厂”,都大骇失色,纷纷跑出酒楼。一时间,偌大酒楼里只剩陈谦卫一桌,以及那神秘的白衣人。
陈谦卫压低喉咙道:“看来就是那白衣人干的。此人不知是敌是友,武功厉害至极,小心为上。”王雯琴则道:“似乎我看那人,总有些亲切的感觉。说不定我们认识。”
东厂几人看陈谦卫一行原本已站起,若无意外应该早就离去了,如今虽然安坐,料来也只是贪财。几人一想,还是角落里的白衣人最可疑。当先一人便骂道:“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子,是你动了老子的银子?”
那人站起了身子,回头淡淡道:“是我。”这一出声,陈谦卫、王雯琴都认出了人来,乐晓晨!
东厂那人见乐晓晨白衣不染片尘,面白如玉,腰悬玉佩,分明是贵公子打扮,怕是哪家高官的儿子,语气也少了几分霸气:“我是东厂魏广微魏公公手下,敢问阁下的来路?”
乐晓晨冷冷道:“我有些事情要在这里解决,你们都走吧,我不想出手。”几人还想说话,乐晓晨拿起酒杯,轻轻一捻,酒杯化成粉末,飘扬而下。
那人面如土色,急匆匆退去,边走还边说道:“你别狂,刑部密探统领田大人都追随了东厂,谁敢和东厂为敌,就是……啊哟!我的牙!”陈谦卫看去,乐晓晨正拈起一颗花生米,缓缓放入口中。
王雯琴见了乐晓晨,原本喜不自胜,但现在却犹豫片刻,不敢上前。陈谦卫笑道:“乐兄,王雯琴未死,你我误会也不该再有。来,我敬你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端起了酒杯。
乐晓晨头也不抬,淡淡道:“王雯琴,你过来。”王雯琴脸上喜色一闪而过,之后又犹疑了起来。那一日粗暴的乐晓晨,叫王雯琴好生失望,如今若走过去,谁知道日后有何变故?可若是留在这边,只怕乐晓晨多心。
陈谦卫看出尴尬,笑道:“王姑娘,你到乐兄弟那边去。我们有事要办,凶险得很。”文辛雨迟疑道:“咱们人手不够,不如让乐晓晨加入……”乐晓晨冷冷道:“阴魔我会对付。我们各有各的计划,不用互相打扰。”
陈谦卫缓缓笑道:“你们两个历尽劫波,总算是修成正果。不如就这两天把婚事办了,如何?”王雯琴羞得满脸通红,乐晓晨却道:“我自有打算。”
陈谦卫摇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是我和王雯琴之间绝无私弊,日月可鉴。如今阴魔势大,更在京城内点燃火药,炸死炸伤百姓近两万,此恶不除,天下将永无宁日。乐晓晨,你们先办了婚事,他日我们共同对付阴魔。”
乐晓晨面冷心热,听陈谦卫好言相劝,一时倒也不好拒绝,想想道:“如此也罢。”挥挥手,算是尽释前嫌。四人一同,向京城外走去。
陈谦卫见了王雯琴、乐晓晨,往日积郁一吐为快,心中大畅,顺手从酒楼中带了两大坛酒,预备在城外旷野喝个痛快。
四人脚下迅速,京城虽大,但眨眼已出了城去。朝阳明辉,叫人望来心中愉悦。
乐晓晨重见王雯琴,表情虽然淡定,心中却喜乐无限,道:“好一片景致!想不到京城外也有这等美景。”
陈谦卫笑道:“依我看,你们应尽早办了婚事。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