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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海旺如今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少,若是追出去,自然几步就赶上。但是他早已方寸大乱,只是坐在了床上,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月颖痛哭着跑了出去。东厂的厂卫知道她身份,也没人阻拦。浑浑噩噩间,月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记得一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接着,抬起头,竟已在京城北门。月颖心中只是一个念头:“我要远远离开这里。”可这个念头究竟是为了永远不见田海旺,还是说只是想让田海旺着急一下,那就不好说了。
可是天大地大,又能往哪里去呢?自己无亲无故,没什么人可以投奔,一个女孩家孤身行走江湖,更是危险。正自彷徨无计,忽听一个大妈呼叫道:“唉,姑娘?”
月颖侧头过去,只见一名中年妇女,穿着粗麻衣裳,笑着走了过来,便问道:“大妈,您有事吗?”
那位妇人笑道:“看姑娘的样子,不知可有了婆家?这些年日子不太平,姑娘可是要跟着我们混口饭吃吗?”
月颖恍然,看来自己一身粗麻布衣裳,被人当做了普通的农家姑娘了。她甜甜一笑,道:“大妈,多谢您的好意了。”
妇人看来也很喜欢月颖,劝道:“我们是跟随公主和亲的厨子,赏银可多了呢。一路上,你在厨房里好吃好喝,谁也不会发现。我们过得就是公主的日子啊等你回来了,还能额外拿到三两银子呢”
月颖心念一动,既然田海旺让自己伤心难过,那么自己就跑到西疆去,一来一回,怎么说也是三、四个月了,急死田海旺
月颖心中掠过一丝复仇的快感,脸上也现出俏皮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大妈,劳烦您带我去了。”
妇人喜笑颜开,挽着月颖,高高兴兴出发了去。月颖隐约还听见她嘟囔了一句:“好端端的,彩凤、芸芸两个姑娘都跟人跑了,咱们一个厨室,转眼就少了四个人。”
两人抄小路,很快便赶上了公主的座驾。那位妇人给了月颖一个大包,让她负在肩上,跟着队伍便好。
这个包袱其实只不过十几斤重,一般农家儿女背负起来,浑不费气力。只是月颖是袁崇焕同母异父的妹妹,小时候父亲也在朝做官,自己当然没吃过什么苦。认识田海旺后,月颖更是养尊处优。如今背着这么个大包裹行走,直累得她气喘吁吁。好在公主行轿走走停停,休息甚多,否则月颖只怕早已瘫倒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道黑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道黑道
山东。
文辛雨并未与方锐一同返回京城。就在两人出发前夕,阴魔的人送讯来,说阴魔有事外离,暂不需文辛雨奔波。三人便都留了下来。文辛雨白日照顾宿雨,晚间便和两位朋友喝酒谈天,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宿雨身子渐渐康复,奇迹般地,她脸上竟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只是有的地方树枝擦伤甚重,想要恢复如初嫩白肌肤,那是不可能了。宿雨平日里言笑晏晏,但无人时却总对着镜子,闷闷不乐。
文辛雨虽然不解女儿家心思,但时间久了,也猜到宿雨心中念头。这一日,柯衷麒在院里订了些酒菜,文辛雨见收拾妥当了,便进了宿雨的屋子。让她一同来吃饭。
宿雨没料到文辛雨突然进来,吃了一惊,慌忙将镜子收回去。文辛雨笑笑道:“又他娘的在照镜子?”
宿雨脸上一红,低下头没说话。文辛雨拉着她,将她带了出去,道:“一起吃饭吧。”
四人坐定,文辛雨便哈哈笑道:“脸上这么浅的疤,不凑到三寸以内根本看不见。哪个人会靠这么近看你?”
柯衷麒接口道:“不然女人都是为了心爱的男人打扮的。别人不会脸贴着脸瞧她,你文辛雨可不好说。”宿雨脸一红,娇笑道:“柯衷麒,你再胡说,我闪你耳刮子了。”宿雨毕竟是个活泼性子,除了对文辛雨千依百顺外,待其他人可是没什么拘束。
文辛雨大笑道:“哪里的话我们道上的人,都是刀口混饭的,谁身上没几条大刀疤?”说着拉开衣袖,左臂上端果然一条大蜈蚣也似蜿蜒的伤痕,整条胳膊更是布满了数不清的小疤痕,只是不易看见罢了。
宿雨惊道:“啊……原来你做的事这么危险你的武功这么高,还会受伤吗?”
柯衷麒懒懒笑道:“你有所不知。文辛雨这些日子武功越来越高,心肠却越来越软,办事束手束脚,坏了下面兄弟的财路不说,自己也常因一念之仁被暗算。这些伤,大部分都来自于此。”
文辛雨笑笑道:“三位,你们知道什么是黑道吗?”
宿雨没说话,柯衷麒与方锐却对视一眼。说起来,柯衷麒既是文辛雨的老友,也是文辛雨的下属,统领绿林,乃是真正做没本钱买卖的人。方锐是丐帮之主,丐帮素来以侠义为先,但近些年人才凋零,前任帮主死于国旭之手,方锐这个江湖匪气极重的人上位,丐帮也有白道转黑的迹象。此间几人,都是绿林大豪,但骤听文辛雨之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文辛雨沉声道:“这些事情,是陈谦卫当年对我说的。三年前我泰山武林大会夺魁,陈谦卫一路上帮我扫清了许多障碍,但我却必须与他争一个进入最后决战的机会。我记得,当年我最后一场,打的是武当派的灵冲。倘若陈谦卫全力出手,别说我没多少胜算,即便赢了,只怕也筋疲力尽,无法应对最后一场比试了。于是陈谦卫便故意容让,败在我刀下。”
宿雨不知还有这一段事情,听得专注。当时陈谦卫出剑虽然未尽气力,但招式上也没露什么破绽,江湖中人还道是陈谦卫当真不敌。即便有人想到其中细节,但袁可馨死后,陈谦卫为人浪荡,胜败不萦于胸,常常比武之时昏招迭出,落败于武功远低于他之人尚且不在少数,负于文辛雨更是正常了。
文辛雨道:“我和陈谦卫比武前一晚上,陈谦卫曾和我有过一番详谈。他问了我以后的计划。我当时已经在道上混了好一段日子,便也没犹豫,告诉他,我要统一绿林。”
柯衷麒笑道:“陈谦卫当时一定笑你不自量力,对吧?”
文辛雨点头道:“不错。当年我入江湖时间并不算久,虽然凭借武功打出了些名头,但论及声望,远远不及一些绿林中成名已久的好汉。即便我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就此统一。要想提高名望,最快的法子,就是泰山武林大会夺魁。”
宿雨问道:“泰山武林大会是什么呢?有这么厉害吗?”
方锐解释道:“泰山武林大会三年一届,天下英雄都会到场参加。每一次有人夺冠,必象征着一个时代的兴起。之所以说少林武当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就是因为往年,六七成的夺冠者都是这两个门派的弟子。别的不说,四十年前有一位不世出的大英雄,连续几次拔下这武林大会的头筹,而他的一位师兄,武功竟还高他几分,最后逼他退隐。就因为这原因,这位师兄坐镇门派四十年,这门派前些年虽无压阵高手,但也隐隐与少林、武当成鼎足之势。”
宿雨惊道:“与少林、武当鼎足?那是什么门派?”
柯衷麒笑道:“是天意剑派了。方锐口中的那位师兄,人称天意道长,就是陈谦卫的师父。其实这故事未免远了些,说近的,谷烈在九年前的武林大会上故意容让,将冠军让给了袁可馨的哥哥。但江湖中人都把这冠军,当成了谷烈。从那以后,谷烈扬名天下,做出了无数轰轰烈烈的事,在他行走江湖的几年间,闯了好大的万儿。你想,假若这泰山武林大会声势不够,文辛雨又怎会一定要夺冠呢?”
文辛雨点头道:“不错。我当年若是能拿下拿下冠军,便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统一绿林指日可待。但我若与陈谦卫大战一场,纵然获胜,最终也会输给武当派的灵冲。到时候再想称霸,便要难得多了。陈谦卫也知道我的想法,便深夜来详谈。”
宿雨问道:“你让陈谦卫故意输给你,他不肯?你们做了桩交易?”
柯衷麒笑道:“哪儿的话。陈谦卫和你文大哥是过命的交情了,这一战,文辛雨根本不用开口,陈谦卫也会弃剑认输的。”
文辛雨点了点头 ,道:“不错。但是陈谦卫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至今记忆犹新。”
宿雨问道:“是什么?”
文辛雨沉声道:“就是我刚才问你们的,什么是黑道?”
柯衷麒莞尔一笑,道:“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天天换衣服,论秤分金银,这就是绿林中的好汉陈谦卫问这个干什么?”
文辛雨淡淡道:“当时我也是这般回答陈谦卫。陈谦卫问我,‘何来钱财?’我便说‘别人的钱,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