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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在其他花船上打斗的两人一听此话,都在微愣失神的刹那间吃了对方一掌,扑通两声,几乎不分先后地落入冰冷河水中。
猫儿听见声音,只当恩人跳水离开,大大感慨了做好事不留名的高尚情操,然后摇着船桨,在瑟瑟发抖中向岸边靠去,独留下曲陌和银钩泡在刺骨河水中,继续斗……
为救花耗火烧宫(一
皇宫里,战火四起,血流成河,兵器劈开人骨,哀号声如此尖锐刺耳,那般胆战心惊。谁也不曾想到,一向荒淫好色的太子竟然会逼宫?这其中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猫儿好不容易爬上马背,顶风颠簸到癫婆娘住处,一头扑到床上,卷着被褥就上牙磕碰下牙哆嗦上了。
癫婆娘为猫儿换上了娆汐儿的干净衣裙,喂她吃下发汗的药,这才让她睡下。
待猫儿睡熟后,癫婆娘伸手探了探猫儿的脉搏,觉察出异样,不由得微微皱眉。
酒不醉和斩猪刀后半夜赶来,见猫儿睡下,便没有打扰。他们与癫婆娘说着话,知道猫儿所受的苦,都疼在了心尖上,寻思着若不是银钩将那叶豪砍成了二十一块,自己也不会放过他!非得下狠手折磨不可!让其悔恨为人!
猫儿一夜大睡,醒来时仍旧有些头重不知处的感觉。
酒不醉和斩猪刀见猫儿醒来,欢喜得不在话下,与癫婆娘一同询问了猫儿所发生之事,又探了她的脉搏后,酒不醉皱眉道:“听猫儿所说异样,应该是中了无行宫的‘游离’,中了此毒会顷刻间失去知觉,犹如死了一般。此毒来得凶猛,去得也快,但若临阵对敌,却是致命一击。”
猫儿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满心满眼地急着救花耗,本因自己耽搁了一晚时间,再无法继续拖拉下去,于是使劲捶了捶发涨的脑袋,沙哑着嗓子,鼻音甚重地劈出炸雷:“耗子明天可能会被斩首,我们必须把他救出来!”
癫婆娘微愣,一把抓住猫儿的手:“消息准确吗?”
猫儿说:“是香泽公主派人通知我的,无论准确与否,都要把耗子救出宫。”
斩猪刀粗声道:“既然是为那小子来的,就断不能让他翘辫子了!”
酒不醉抚摸胡须:“此事得从长计议,即便是要救人,也得谋略一番再下手。”
猫儿道:“到现在宫中还没放出信儿,可能就是怕耗子属下谋反,才想先砍了再说。我上次溜进宫里去,知道耗子被软禁在醒神阁里,但看守实在严实,要进宫救人还真得想个好办法。而且,我担心那皇帝老儿手痒,万一提前动手怎么办?莫不如我们今晚就杀去,虚晃几招,连发数处,然后直接去救耗子!”
酒不醉欣慰地拍拍猫儿的肩膀:“咱家猫儿终于长大了。”
斩猪刀笑出一脸横肉:“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高徒。”
癫婆娘抚摸着猫儿的脑袋:“那就这么办吧。”
猫儿站起,攥拳道:“我去寻耗子属下,你们商量具体细节,我先让他的属下混进城来。”
斩猪刀关切地说道:“猫儿啊,你脸色这么不好,就别去了,告诉我位置,我跑一趟。”
猫儿坚持道:“没事,斩叔叔和酒不醉叔叔先休息吧,我去去就回。”猫儿出了屋子,跳上“肥臀”,一路冲出城外,直奔花耗属下位置而去。
其实,幸好来的是猫儿,若是斩猪刀等人,即便有花耗的兵符,此种危急时刻,哪个又敢信?众人闹的都是掉脑袋的事儿,若不谨慎,怕是要身首异处。
猫儿军威仍在,众将领抱拳领命。但人数实在过多,不好混入城中。
就在众人挠头时,有消息来报,说霍军已经连续攻克数个城池,正以大火燎原之速向皇城进军而来!
众人一听此言,自然铁拳重捶,纷纷为国将不国而扼腕,更有武将想要返回边界,为捍卫国土而战!
这是一群热血男儿,若非如此,亦不会为了花耗性命跟来。他们心里明白,那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人,怎可能是叛徒?
猫儿苍白着小脸,那若泉水般的眸子显得更加清澈见底。她摆手示意大家平静,极其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权。此刻,想跟我救耗子的,就跟来;想去边界打仗的,就去边界;想回家种田的,就回家去!”猫儿策马离开,身边跟着的大批将领,皆是受过花耗恩惠的感恩人。
如今,城头大乱,众守城兵士因阵前消息而慌乱一团,但若想从这些人眼皮底下入城,还是有很大的困难。
猫儿命所有人潜伏在皇城入口处,等着时机。
也许是老天帮衬,天色刚见黑,大批的铁甲骑兵由远处飞奔而来,以强横的姿态欲进皇城。
守城大将自然不肯放行。
带兵将军举出太子的腰牌,大喝道:“如今霍军逼近,我等奉太子之命进京护驾,尔等若是阻拦,定斩不赦!”
守城大将发蒙,竟没有阻拦。带兵将军已然策马入城,如入无人之境。马蹄轰鸣间,无数步兵跑步前进,那势头,绝非一般。
猫儿冲花耗属下使了个眼色,那精明的副将将头一点,立刻重整军队,以军人之姿小跑跟在太子所召集的步兵身后。
断后的步兵起疑,回头问:“你们是哪个阵营的?”
花耗的副将一巴掌掴去:“奶奶的,这么多废话!不是太子阵营的跟着跑什么?”
步兵一脸憋屈,揉了揉被掴的脸,也不敢吭声,闷头继续跟着小跑。
猫儿策马随之入内,在一个岔路口,带着众人脱离太子军队,以巡逻兵之姿,分了若干小队纷纷赶去与癫婆娘会合。
天色大黑时,众人军容整齐地踏步在皇宫周围,干掉一些前来询问的人后,又分成若干小队,大摇大摆地进入皇宫内院,在一些角落里撒上酒水,在约定的时间里先后点燃。
顷刻间,皇宫里燃起数处大火,士兵们大声喊着救火,并在纷乱中帮着倒忙,让火势继续蔓延。
猫儿等人悄然潜入皇宫,斩猪刀与癫婆娘引开看护花耗的侍卫,猫儿和酒不醉进入屋里救人。
正在看书的花耗瞬间警觉起来,但见猫儿由门口蹿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轻功极好的男子,当即放下书,站了起来。
花耗也察觉到最近有些异样,此刻看到猫儿,情难自禁,激动异常,伸手将猫儿抱入怀里,仿佛要融入灵魂般用力。
酒不醉看得清楚,心中明白,这花耗原来是心系猫儿的,却不明白,那癫婆娘怎么就将这花耗与娆汐儿凑成一对儿了?只是,此地不是说话之处。
酒不醉轻咳一声,猫儿挣开花耗的铁臂,扯上花耗的袖子,急切地说道:“耗子,咱快走,那皇帝老儿要杀你。”
花耗皱眉,不语。
猫儿跳脚瞪眼道:“不许说不走的话,若真如此,我今天就陪你死在这里!”
花耗虎躯一震,眼中盈盈而亮。
酒不醉抚额,心里寻思着,难道猫儿也喜欢这小子?细细打量,还真是个俊朗悍将,不错,不错。
花耗见猫儿目光坚定,表情不似虚假,只当猫儿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心思,也在危急生死中发现了她对自己的感情。他用大手攥住猫儿的小手,颇为激动地点头道:“好,我们走!”
猫儿咧嘴一笑,两个人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一般,心有灵犀地撒腿就跑!
就在三人跨出门时,知道中计的禁卫军统领带兵包抄回来,大喝道:“哪里去?”
猫儿操出明晃晃的大菜刀:“就不告诉你!”
刀光剑影中,花耗夺过一柄大刀,神若游龙,以一抵百!
为救花耗火烧宫(二)
就在他们努力向外拼杀时,却见空中突然划过异常的火花,只听轰的一声,另一群虎狼之师杀出,直接冲入皇宫,扑向离帝所在之处!
禁卫军统领眉目一挤,咬牙道:“不好!”挥手带领禁卫军前往龙颜殿护驾去了。
猫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扯扯花耗的袖口,问:“怎么了,不打了?”
花耗皱眉,望向禁卫军统领所去方向,瞳孔一缩,喝道:“不好,有人逼宫!”
猫儿诧异:“啊?逼宫?”
花耗点头,就要往龙颜殿方向冲。
猫儿忙拉住花耗:“走走,我们趁乱快走。”
花耗焦躁:“国主有难,怎可私逃?”
猫儿跳起,一掌拍在花耗后脑,气愤地吼道:“皇帝老儿都要砍你脑袋了,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跟我走,不走就绝交!”
花耗陷入两难。
猫儿气得不轻,甩开花耗的手,向外跑去。在猫儿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为国为民为君主,她能为的,只是她在乎的人。至于那些要砍花耗脑袋的人,谁管他们是死是活?
花耗见猫儿的小身影冲入硝烟战火里,仿佛要被那火焰吞没般渺小,刚要抬腿去追,却见猫儿突然倒地,当即飞扑过去,抱起昏迷的猫儿,与酒不醉一起杀出了朝野动荡的皇宫。
皇宫里,战火四起,血流成河,兵器劈开人骨,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