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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弄得我脸颊发红,额头滚烫。
下课后,已经是华灯初上。路灯散发出橘黄色的光,鲜明却柔和地笼罩着街道。我就在那躲过光亮的阴影里,缓步慢行。
张昭群从我身后华丽飘过,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消失了。也许昨晚他也是“忧哉忧哉,辗转反侧”,也和我一样根本无法入眠。
时间越来越晚,月亮越升越高。手机频繁响起。
“李营溪,作业借我看看吧。”
“全都仰仗你了。”
是张昭群。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音乐,随便回复他的短信。
“李营溪,你有没有想要在一起的人?”
“没有。”
“。。。”
“你。。。有没有想要一起的人?”
“有啊。”
我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没等我问,张昭群就迫不及待地公布了答案。
“她是雪朝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twelve
春天来了好久,我才慢慢发现。在淮高这个小小的校园里,竟然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亭子外藏着一丛紫色的鸢尾花,有两片空地种满了月季,鹅黄,粉红,还有鲜艳的火红色。我甚至看到像记忆里一样忽然飘到眼前的晚樱。校园里这样浓郁□□,我们只好视而不见,实在可惜。
盛原病了。他的座位一直空着。我每天帮他整理新发的卷子,一天没来就积了厚厚一叠。班主任喋喋不休的聒噪一日胜一日。右边总是空着,有一种宽敞的感觉,但丢失的是一份存在感。盛原是个直白的人,他敢于表白自己的心迹,但他的占有欲和好奇心让我十分厌恶。他对我的绵里藏针未曾察觉,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等着他回来,原因未明。
雪朝穿着睡衣在门口迎接我,她的蝴蝶结系在脖子上。我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到她跟前站住。
“欢迎回来。”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雪朝狡黠地眨眨眼,舔着嘴唇。
“我有恋人了。”
我开始整理凌乱的衣柜,听雪朝讲述她的恋人。
“他不太爱笑,有些懒散。他很可爱。。。他有一件灰色的羊毛衫,领子里藏着一颗珍果。那是他在八岁的时候被赠予的,营溪,我什么时候也可以有一颗啊?”
我关上衣柜,背对雪朝,问,“雪朝,你知道他的名字么?”
“他叫灯。”
我笑着回过头,脚尖轻轻在地上划圆圈。我思考着。
“雪朝喜欢他?”
“也许吧。。。”
这么说着她反而撇了撇嘴,用手抓起床单,绞个不停。我坐到她身边,捏起她衣领的一边。她不看我。
“灯。。。好酷的名字,好想见他。”
雪朝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开口,我伸手在她脸上弹了一下,她勉强地笑了。
“雪朝会占梦,又有魔力。。。不久就会有一颗珍果了。”
她兀的抬起头,笑逐颜开。
“可是灯告诉我,珍果只能由没有犯过错的孩子保存。我是没办法了。。。”
倾盆大雨,骤然而至。同学们都在抱怨,临近周末却下大雨。这是读高中以来的第一场大雨。
瑰丽妖娆的紫红色闪电让人惊叹不已,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招来了连续不断的积水云,它们争先恐后地把雨水甩出去。我只觉得窗外的乌云浓幕好像沉沉地压了下来,雷鸣声不歇。我便开始担心雪朝。
盛原有一周都没来上课,我渐渐忘记了无形监视的压迫。
盛原的笔记本歪歪扭扭地插在一堆教科书里,露出的边角上耷拉着一根红线。我好几次看到他万分无聊之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也许与我无关,也许有重大关联。我只是思考了片刻,便伸手抽出了那本封面华丽的笔记本。扉页上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寄语,“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心满意足地笑了,翻开了下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
、thirteen
这一街区的银杏树看起来像营养不良的孩子,又瘦又高,枝叶稀疏而细小。不过那满眼的金黄倒是真实存在的,沿着街一直往前铺下去。这是这个街区最美的季节,美的也不过是银杏罢了。雪朝每走一步都要蹲下身捡起一片金灿灿的叶子。走着走着它们又随风飘落了,雪朝仍然毫不在意,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我走走停停,跟上雪朝的步伐。
“撞上了,撞上了。”
我回头,愕然。张昭群正满面春风地望着我,笑容就像摇曳的银杏色一样灿烂。
“李营溪,你和朋友一起出来玩啊?”
我愣了一会儿,漠然地点点头。雪朝一言不发地拾着叶子。
张昭群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低声对我说,“你这个朋友好奇怪啊。”
我瞥了他一眼,生硬地说,“她是我妹妹。”
张昭群瞪大了眼睛,嘀咕着,“不可思议。。。”
我看着他有种喉咙堵塞的艰涩感。
他突然笑了,扶正车子。“那我先走了,拜拜。”我点点头,轻轻笑了笑,注视着他。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说,“妹妹,拜拜。”那一脸阳光,频频挥手的样子让我惊讶不已。
我没有注意到雪朝直勾勾地盯着他,淡漠的眼眸仿佛镀了一层寒霜。
一周后的五一假,我收到张昭群告白的短信。
优秀生的模拟冲刺终于结束,每周的惯例并没有让我获益匪浅,反而在一点一点消磨我的锐气。考试时,我一次又一次地向窗外张望,数不清的花瓣像粉蝶一样,无所顾忌地在风中飘荡。那棵树,终于不再开花了。
我跟着几个高材生回到班上。课桌上放着一瓶橙汁。
“同桌,周末作业:语文:三张卷子。英语:。。。”是李怅清秀的字体。
“李营溪,你是要给我么?”
张昭群抓起橙汁放进书包里。我伸手去抢。
“还给我,不是我买的。”
“那。。。是别人送的?”
张昭群暧昧地笑着,我竟然没发觉他眼中的愤恨。他把橙汁还给我,笑着转过身去拿课本。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把橙汁狠狠砸进书包。
那以后的每一个周末,都会有一瓶橙汁和一张字条明目张胆地站在我的课桌上。
我和林意晴到外面看花。树上已经没什么花了,我们看的不过是地上薄薄的一层花瓣,有点像粉蝶的葬礼。
“花不再开了啊。。。”
林意晴幽怨地发出一声哀叹。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营溪。。。”
“嗯?”
“上周放学时,我看到你桌子上有一瓶橙汁。。。是谁的啊?”
我看了她一眼。她盯着地上的花。
“那是李怅给我的。”我淡淡地说。
她点点头。
“林意晴。。。”有人在叫她。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笑盈盈的,有点腼腆的样子。每当她笑起来,都有这么一种的羞涩的意味。
“那我先走了。”
这么说着她就急匆匆地跑开了。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用脚尖掀开一片微卷的花瓣。
我记得我问起橙汁的事时,李怅曾这么说。
“林意晴和你关系很好吧?那瓶橙汁是她建议我买的。”
作者有话要说:
、fourteen
我拖着步子走下楼梯。
“她是冰美人,眼睛美极了。。。”这是盛原在描述我。我实在不应该大惊小怪,这种话。。。谁都可以说吧。
我甩甩头发,扬起头。瞬时感到下颚僵硬了。
“你好慢啊。”
张昭群一脸笑意。
和他同撑一把伞,我真是受宠若惊。他始终微笑着,说几句玩笑话。我走得有些急,他追赶着我的步伐。今日有预谋的邂逅不能不让我怀疑。和他在一起总是这样惊心动魄。
“靠过来一点,你会淋湿的。”
他温柔地凝视着我。这些甜美的话语,就像美艳的毒药,华丽得让人窒息。我吮吸这甘甜的毒汁,浓郁的芳香仿佛要置人于死地。
“我晚上也要回家住了,以后我们一起回家吧。”
那一如既往的欢乐语调,那些跳跃的字句互相缠绵着环绕在身边,舞着一曲又一曲的华尔兹。我把头低了又低,不知如何面对。这份惊喜对我来说怕是惊大于喜。
“以后我会在楼梯下等你的。”他这样说。
我猛地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看透过这双眼睛,隔着我的悔恨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我不愿意慌张。于是我笑了,很甜美地笑了。他也笑了,很含蓄地笑了。
我忽然想起盛原的笔记本里写道,“那双眼睛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甘愿为她臣服。”
我想我差远了。
“你。。。爱他?”
我在朦胧中,听到柊的声音像冰凉的泉水一样,从未知名处流来。来到我身边,冲刷着我的肌肤。然而我睁不开眼睛。
“你。。。爱他?”
柊的倩影在漆黑的视野中摇摆,我看不清她。我知道她近在咫尺。然而我浑身麻痹,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像泉水一样,凉凉的,涌来,涌来。
“你其实不爱他。。。你谁都不爱。。。”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