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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刺出,剑势沉重缓慢,如巨木撞城,自上而下的压了下去。
这是一种势,是陈景自东岳大帝在里听道领悟而来第一次结合这绣春弯地形水势而用出。
这势有地形之势,由高到低。又有水往低处奔腾的冲击之势,自上而下。
枫林渡河神也根本就没有进入绣春弯,看到陈景这一刹那的表现,面色一变,变得无比的慎重。就在陈景动的刹那间,他也动了,折扇化为碎屑,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长枪,抬手便刺。在抬手那一刹那,一股惊天的煞气涌荡而起,而那河水也瞬间停止,紧接却是逆流而上,朝绣春弯翻涌逆冲。
他竟然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令河水倒流,从而形成一股灭杀一切的势。
这斗的不法术,而是对于河域灵力的控制,以及自身的精、气、神和心力。
赤裸裸,没有一丝取巧。
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心境,只是这种心要融合到天地山川的形、势当中,才能形成一种远胜于力的东西。
陈景的是一去不回的绝然之心,不动摇,不改变,如天地乾坤,轮回法则碾碎一切。而枫林渡河神却是一种逆转之心,不敬天地,不尊法则,杀戮万物,令河水倒转,融合着那种心态,竟是形成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势。
平静河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两股不同方向的浪头冲撞在一起。又像是战场上,双方步兵各持长枪列阵朝对方压了过去,不闪不避。一步步,坚定不移朝对方刺过去,沉寂的让人窒息。
轰然一声巨响,如山崩地裂,声传数十里,方圆几十里之内的大地都颤动着,诸多山中神灵道士自入定之中惊醒过来。各以密法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那处天空灵气如漩涡,吞纳着方圆百里内的天地元气。
元气汇集,形成一朵黑云,如磨盘一样在虚空转动着,这一转就是三天三夜。
百里之内,神灵仙道震动,纷纷出关围聚议论。他们对于枫林渡河神早已经熟悉,此时见到竟然有人能与他大战三天三夜感到无比的惊讶。
绣春弯与枫林渡交界处的河域之中,陈景剑驻泥地,青袍破开,黑发散乱。
大红虾惊呆了,看着随河退去枫林渡河神,心中难以置信。
“河神爷挡住了枫林渡河神。”在他的心中只回荡着这么一句话。
“河神爷,河神爷,退了,他们退了。”大红虾兴奋地大叫着,他挥舞着手中海魂叉与狼牙棒大叫着。
第四十章 洪汛
陈景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大红虾靠近之时,坐到他的背上,此时大红虾才发现陈景竟是那样的虚弱。他连忙御水分流朝绣春弯的水云洞天遁去。
大红虾难以想像前一刻还是在枫林渡排山倒海的威势下寸步不退的河神,这一刹那就虚弱成这样子了。回到水云洞天之中,大红虾看着陈景端坐不动,他则和贝壳守在洞府门口。
心中思量着自己这个河神爷真是厉害,连枫林渡的河神都能比的上了。
陈景坐在水云洞天之中一动不动,心神完全融入到河域之中了。在与枫林渡河相斗到最后,双方机乎都是斗心力,在枫林渡河神眼中,那时的陈景已经如风中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可是无论他怎么样,对方却始终一步未退。直到他自己觉得心力难济,气势衰弱下来才退走。
这一战,让陈景对于整段河域的灵力的控制力有了更深的感悟,生死边缘的打磨是任何修练法诀都无法比拟的。
一连几天过去了,突然间,大红虾感觉整段河域都已经活了过来,正大口大口地吞吐着天地元气。陈景头顶的河域缩影时涨时缩,明灭吞吐,一忽儿清晰,一忽儿模糊,仿佛正随着日月交替而变化着,又似乎随着河域潜在的变化而显隐。
枫林渡河神回到枫林渡打坐修行,对于陈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本来陈景并不被他放在眼里,区区一个才几年的河神,虽然神位与自己一样,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或者可以说整个泾河之中被他放在心上的只有蛟龙王。
但是他受人所托,请他帮忙杀陈景。所以他便派了座下一只乌鱼精去绣春弯中那洞府中起了个名字,然后就等着陈景回来,无论是乌鱼精有没有被回的陈景杀了,他都算是有一个借口出手了。或许别人无法理解他的做法,但是他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个理由,而这理由先不论在别人眼里行不行的通,在他心里至少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
外人不知道,这正是他能让河流逆转,形成翻天覆地之势的原因。
一切唯心,唯他的心而动。
陈景在乌鱼精身上施了法,知道是枫林渡河神时立即朝下游行来迎战,若是当时他有半点退缩,必定要被枫林渡河神逆流而上了。枫林渡河神坐在河神洞府之中调和灵力,养神养气,体悟着刚刚那一战的过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即便是在当年没有得到河神位时,一人独战河中妖灵也没有这次这么吃力过。
突然有一天,上游连降爆雨,洪浪滔天,自上而下席卷。
隆隆声顺着河道冲卷而下,绣春弯之中原本平静的河水突然翻涌起来,暗流一处处,漩涡一个个。大红虾知道这是每一年的汛期到了。就在这时,他看到陈景突然睁开又眼,眼中光芒如剑。
“轰……”
洪汛来临。
“锵……”
一道璀璨白光惊耀了大红虾那突起的眼球,双目失明,脑海、眼眸之中已经被那道白光塞满,双耳失聪,只有那强烈的剑吟声萦绕。
当他回过神来时再看陈景,陈景依然坐在那里,可是大红虾却觉得那只是一个躯壳,而且那剑鞘是空的。
“河神爷他……”大红虾指着陈景说着,却无法表达心中的想法。
“河神爷他不在这里。”贝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不是河神爷吗?”
“不是,那只是河神爷的躯壳而已。”贝壳中传出来的声音虽然是童音,但是却很肯定,显然见识不浅。
“躯壳?难道河神爷死了?”
“不,河神爷借汛洪之势冲入了枫林渡。”
大红虾又回头看陈景,难以理解贝壳说的那句话,但是他自己也清晰的感觉到此时的陈景只是一个躯壳。在他的认知当中,无论是人还是妖,只要是生灵想要得长生都不能脱离身体。不过,这只是因为他见识浅薄而已,道家只要修出元神便能脱离身躯,妖类也有此类功法神通,神祇更是一切全都在敕符之中,运用之妙,存乎于心。
枫林渡河神突然睁开双眼,他感受到奔腾而下的滔滔杀气。
初时只是一缕、一道,可很快就形成小河、大河,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刹那间,他有一种错觉,觉得自上游滔滔而下的不是河水,而亿万柄剑扎了下来。
“哈哈……好!好!好!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我萧玉楼的对手。”
他座下诸妖灵一个个大惊失色,接着便看到他探手一抓,手中多了一柄黑沉大枪。
“天地初演时有不周山,独立天地,万山蛰伏,我妖族天帝建天宫于不周山。此枪亦名‘不周’,独立天地唯一柄,指天破苍穹,折则天塌地陷。”
座下诸妖灵就算是有见识高明,活的年头久一些的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周山,更没有听过什么妖族天帝天宫,只知道灵宵宝殿玉皇大帝。
他们自然早就知道了洪汛来临,又有直觉敏锐妖灵突然感觉一股惊心动魂的杀气直灌心魂。大惊失色,蓦然抬头,枫林洞天无声的崩散,如风中残叶飘飞而起。
纷乱之中,他们看到一柄剑,携席卷天地之势涌下,那每一滴水,每一朵浪都似已经成了一柄剑。
剑刺眼,杀气充斥神魂。
这一刻每一个妖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一个个鼓起全身法力要遁水而走,却发现身体已经在不知何时裂开了,头是头,尾是尾,鳍是鳍。就像那河神洞府一样纷散开了,惊骇,心颤,嘶心裂肺的尖叫,却没有听到声音。
不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就连那河浪声都没有听到,眼前的景象已经静止,但是眼眸之中却倒映着一柄剑惊刺而下,剑上似有一只雪白虫子,隐隐约约又似有一个虚幻的人持剑柄飞临,如天外飞仙,御银河自九天而落。
就在这时,萧玉楼大喝一声,深吸一口气,整个枫林渡河域的乍然之间静止,紧接着便有一股无形之力如被子裹身一样缠上萧玉楼。这一刻,萧玉楼那花哨的衣服竟也迸发出冲天豪气。
仰天而刺,逆天之势,仿似要将天捅破。
“叮……”
剑枪交鸣,河浪时间都似已经静止。
寂然,洪浪冻结。
“轰……”
若闷雷,如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