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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掌柜认得到辛同。
既然能够在一味轩宴请众人,辛同便不再计较被那门童扫了颜面,向那掌柜拱手致谢,伸手请老盗和何友谅先行。
一味轩的掌柜引着几人直上三楼,在一间包厢的门口停了下来,笑道:“这里是敝轩专为贵宾预留的最高等级的几间雅室之一,希望能够让辛公子及几位高朋满意。”
辛同谢过一团和气的徐掌柜,与众人进了包厢,请石老盗与何友谅坐了上首,自己在下首相陪,孙大墨及铁胆坐在一旁。徐掌柜随后走进包厢,待辛同点好酒菜方走了出去。
一盏热茶的工夫,十数个清秀的女侍陆续鱼贯而入,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摆在八仙桌上,又将众人身前的金樽斟满佳酿,垂手退后,贴壁而立。
辛同挥手道:“你们先且退下。”待众女待退出包厢,辛同举起金樽,道:“老盗,可以这样说,没有你老人家就没有辛无歧,师兄的隆情厚意小弟铭感五内。相识这么久了,阴差阳错下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请你老人家喝上一杯水酒。让小弟尤为高兴的是何师兄也在,一切尽在酒中,小弟先干为敬。”
石老盗与何友谅举起金樽,陪着辛同一饮而尽,石老盗放下金樽,摇头晃脑地赞了两声“好酒”,向着辛同笑道:“福祸相依,你小子也不用感谢我老人家。如果你的感激之情不能抑制,那这样……”说着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捏着一个刻满了花纹的银色小酒壶,道:“一味轩这一百二十三年的极品汾酒很不错,你给我老人家装这么一壶吧。”
那个银色的小酒壶在穿窗而入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辛同略一寻思便认了出来,几年前两人在大牢里初遇时,石老盗用的就是这个。他记得甚是清楚,当时石老盗喝光酒壶里的酒后恨恨地咒骂,嫌酒壶装的酒太少。
辛同点头道:“成,你把酒壶的盖子打开。”何友谅突然咳了一声,欲言又止。辛同心有成见,对何友谅的奇怪表现不以为意,一掌拍开桌上一个酒坛的封泥,真气动处,一股酒箭自酒坛内激射而起,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形,精准地落入那个银色的小酒壶内。
眨眼间坛尽酒空,石老盗扣指一弹,银色的小酒壶应指平躺在桌上,却没有一滴酒溢出。石老盗得意地吹了声口哨,道:“小子,继续。”辛同暗叫倒霉,看来上了老盗的当了。
当辛同向那小酒壶内灌了三十五坛酒后,一味轩的掌柜亲自捧着一坛酒走进包厢,看了看堆了一墙角的酒坛子,又看了看屋内毫无酒意的五个人,面色一变,放下怀中的酒坛子,快步行到辛同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道:“辛公子,敝轩一百二十三年的极品汾酒只剩这最后一坛了,上其他的酒可以吗?四十年的竹叶青?六十七年的西凤?七十三年的……”辛同向小酒壶内灌酒时并没有外人在场,是以一味轩的掌柜并不知道。
石老盗接口道:“其他的酒就算了,酒混杂了味就变了。”辛同向听得一头雾水的一味轩掌柜道:“徐掌柜,我们就先喝这坛吧,如果不够再说。”
对于这位让他免失颜面的徐掌柜,辛同很是承情,是以起身将其送出屋外。与徐掌柜客套了两句,正待回身,迎面行来的数人让他打消了回屋的念头。
当先一人身着白袍,腰缠玉带,头戴一顶紫金盘龙冠,长方脸膛上两条漆黑如墨的浓眉下,一双鹰目精光四射。这人年约三旬左右,身形魁伟有如山岳,走动间步子迈得大而坚定,当真是龙行虎步,虽然其人还在十数丈外,但一股无形的威压已经扑面而来,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拜服之心。
辛同还好,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压力,那徐掌柜向前走了不及十步便两腿发软,远远地跪倒在地,道:“草民徐奉化,恭送威武王。”辛同心中一动,暗道:“原来这位就是要和老子出使南汉德的三皇子秦承祚,真是让人想不到,这秦三居然有这等气概,不愧威武之名。”
这位东汉德的三皇子秦承祚固然极为引人注目,但让辛同不想回屋的却是他身后的两人。
其中一人头顶光光,面如冠玉,翠眉纤长,肤色白中透着艳丽的粉红,比绝大多数的女子还要细嫩得多,唇边嘴角胡须淡淡,修长的颈间喉结微微隆起,非是别人,正是辛同心中的天字第一号小白脸——云空。
云空身侧那女子一袭浅青色的长衣,姿容淡丽,神情漠然,却是已经多日不见的艾小草。
这一刻辛同的心头不知道是甚么滋味,小草悄然离开后果如自己所料那般和云空走到了一起,地行仙的弟子自然比自己更有吸引力,这小白脸长得如此俊俏,原也不是自己这张三色脸所能比拟……小草没甚么事就好,要不然自己如何向玉鹰交待……
此时那威武王秦承祚已令徐掌柜站起,脚下不停,大步前行。随着他的接近,那股似乎让人难以呼吸的无形威压越发沉重,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般向着辛同压来。
辛同恍若未觉,全然不为所动,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淡然自若地看着越行越近的威武王。
秦承祚在辛同身前三尺处停了下来,目光如电,打量了辛同半晌,颌首道:“弥高如山,渊深似海,如此气势,果然不愧是供奉阁有史以来最年青的供奉!”
辛同心道:“老子随便一站就有如山似海的气势吗?”拱手作揖,笑道:“威武王过奖了,王爷的气势才称得上‘弥高如山,渊深似海’这八个字。”
秦承祚摇头道:“本王确有那么一两分气势,但太过锋芒毕露,不是王道,当不得这八字之赞。”此人直言己非,不矫揉不造作,让辛同大生好感。辛同没有说话,只是竖起大拇指,用力一挺。秦承祚明白辛同的意思,道:“这有甚么好称赞的?一点自知之明而已。”
辛同道:“滔滔浊世,人心如沸,想维系心中这点自知,何其难也?尤其身居高位者,更是殊为不易。王爷能够如此,草民佩服之极。”
秦承祚哈哈大笑,意甚欢悦。他这一笑,非但那股如山岳般沉重的无形压力立时消逝无踪,更让人如沐春风,如赏美景,不由自主地随之心神舒畅。辛同心道:“这秦三,可不止是东汉德的威武王这么简单啊。”
秦承祚突然收住笑声,看着面上微笑始终如一的辛同,肃容道:“你的事情我已尽知,忠勇孝义,令人激赏,实是这浊世中难得一见的好汉子!”说着伸出大手,沉声道:“若是瞧得起我秦承祚,便叫我一声三哥吧。”
辛同的微笑渐渐敛去,看了秦承祚片刻,道:“我一心所想,便是勘破天道,碎空而去,若王爷不以此为念……”伸出右手,微笑道:“三哥。”秦承祚一把握住辛同的右手,用力地摇了数下,低声道:“吾弟若能得道,定要拉愚兄一把,一同升天。”
这时云空与小草行上前来,云空稽首道:“辛道……辛无歧,这些天哪里去了?小草甚是挂念你呢。”小草看了辛同一眼,轻轻颌首,淡漠的眉宇间似有一丝关切闪过。
辛同苦笑一声,还未答话,威武王已接口道:“原来九弟与无歧兄弟是旧识,哈哈,看来你们间的缘分比为兄要深厚得多啊。”秦承祚说罢大笑,笑容甚是古怪。
早在阴七行刺威德帝时,辛同就怀疑云空是皇子,此刻听到秦承祚称其为“九弟”,复见两人眉眼容貌有三分相似,彻底确定了云空的身份。只是秦承祚这句“缘分浓厚”,却让人不明其意了。
秦承祚道:“无歧,愚兄昨夜方从北疆返回,今天就到这阔别三年之久的一味轩大吃了一顿,没想到竟能因此而结识兄弟,人生快事,实是无过于此者。”
辛同肃容点头,道:“无歧深有同感。”秦承祚与辛同相握的右手紧了一下,道:“愚兄刚刚返回京城,后日便要与兄弟一同出使南汉德,公务缠身,现时暂且别过,晚间愚兄在府中备宴,兄弟能否赏光?”
辛同道:“三哥相请,即使老天爷下刀子,小弟也要抗个铁锅跑来。”秦承祚重重地拍了下辛同的肩膀,哈哈大笑,大步离去。
云空自辛同身旁行过,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入,刺得辛同打了个冷颤。
小草落在最后,轻声道:“我很好。”前行了数步回头问道:“可有我义父的消息?”见辛同微微摇头,小草不再说话,快步追上等候她的云空,随着众人去了。
辛同直待两人自眼中消失方心事重重地返回包厢,刚坐在椅子上,忽然心头一动,向石老盗问道:“师兄,如何才能识别出他人施展了幻形术呢?”
石老盗一愣,挟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愕然道:“原本你小子真的没有识破我老人家的幻形术啊!”辛同陪笑道:“师兄神术,岂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