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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是自己的无心之失,虽然石老盗一再开导,当时的那种情况,并不是一个初入修行之门的人所能控制的,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活生生地凭空暴头!一想及当时的场面,辛同心头便极度的不是滋味。
毕竟自他懂事以来,父母言传身教也好潜移默化也罢,平素所见所闻,对人的性命,身来极度的珍惜与敬畏。
“臭小子,怎么还不入定?”看到辛同虽然盘膝而坐,但神情呆滞全无入定的迹象,石老盗问道:“还在为钟老七暴头的事烦躁?”见辛同闷闷地点了下头,石老盗怪笑道:“要不我老人家去把金小丫头叫来,你们再啧啧唧唧一番?相信对你受伤的心灵会有极大的助益。”
辛同有气无力地白了石老盗一眼,道:“师兄,你就别拿苦恼人开心了。”叹了口气道:“这个心结解不开,我是没法修炼那个什么‘天罚之眼’了。”
石老盗哼了两声,带着些许怒意道:“没出息的家伙,已经和你说了快一个时辰,你这榆木脑袋居然就是不开窍?不错,道脉中人是要珍护性命,以证‘上天好生之德’。但这要分场合!要分情况!你要明白,珍护性命非是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善恶地一味放任,那不是珍护,那是草菅!”
石老盗的声音越来越高,“就以那狗娘养的青云子来说……咳咳,这狗日的刚才说过了,那咱说这钟老七。钟老七其他的所作所为你没有亲身经历,咱们先暂且不说,就以他这次来救他徒弟来说,如果不是我老人家护持,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和金小丫头唧唧啧啧?你再想想你最初受制的穴位,哪一处不是足以致命的要穴?如果你的修为稍差,你还有机会回青州看望你的父母?这些咱们又暂且不论,那郑悦诸人如不是我老人家暗中出手,他们又岂止是昏迷而已?早被钟七的极地阴针弄死了!那钟老七可是紧次于我老人家的通幽阶的高手,以他的修为脾性,如不是死在你的手里,不知道郑悦的袍泽要死多少人。你弄死了钟老七,就是等于救了那许许多多本会死在钟老七手里的兵卒的性命!”
辛同挺直了腰身,道:“师兄的意思是说,治恶等同于扬善、护弱?”
“正是如此!”石老盗极其肯定地点头,道:“除一恶而救百善,即使是以慈悲为怀的道脉佛门子弟,亦会铁心而为之!”见辛同神情振奋,石老盗得意开怀之余,不由得有些信口开河了,“知道佛门子弟是如何称谓这种做法的吗?此为‘功德’!要知道,佛门中人可是讲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以慈悲心肠彰显于世间。连他们都要做的,你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辛同沉思良久,突然一跃而起,大步向外走去。
石老盗诧异莫名,道:“臭小子,你要干嘛去?”
辛同头也不回地道:“师兄说得对极,我这就去找金小丫头唧唧啧啧一番,相信对我受伤的心灵定会有极大的助益。”
在荆山别院一停月余,辛同将“天罚之眼”九种奇术中的“戮魂雷”修炼得强弱刚柔控制由心,石老盗才同意前往青州。
离开荆山别院,行在山荫路上的几人心态各异。这数十天来,无父母管束无金可心“压迫”的铁胆,如虎归山如龙入海,自觉此生从未这般自在畅快过。
金可心的心情更是愉悦甜蜜,此时山野间的那红花绿草木石烟云,看在她的眼中皆是说不出的顺眼可心。
石老盗摇头晃脑地行在前面,不用回头也知道辛同此时的模样,心间那份爽畅实非笔墨所能形容,哼着哩曲暗自忖道:“臭小子,厉害的还在后面呢!你小子就慢慢地熬吧!”
此次在荆山别院逗留的时间如此之久,但辛同完全明了老盗的良苦用心,便也没有过多争执。况且修炼闲暇,更可与金可心啧啧唧唧,对于仍是童男之身的辛同来说,实乃人生之一等一的大乐事。
石老盗对此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三番五次地告诫辛同把握分寸,切不可失去童身。
辛同凛然遵从——不遵从也不行,那老盗一丝的长者风范也无,鬼知道他会在什么场合跳将出来。辛同虽然对此极度不爽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徒自在每次享受过人生大乐事之后,大发“世事不如意者十常居八九”的感慨——已经摆在眼前的一桌子佳肴,甚至可说是已经放在嘴边,只要稍加那么一点点力气便可大啖美味,却只能闻只能看只能尝就是不能大块朵颐,这真是……真是……人生之苦闷,无过于此者!
尽管金可心巧笑倩兮,林间鸟雀鸣叫欢快,尽管徐徐清风中夹杂着的春草气息亦颇有令人心旷神怡之效,辛同却仍在为此懊恼不已。
几人策马前行数里,打前的石老盗忽然勒马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端坐于马背之上,半晌方回过头来,面色出奇地凝重,对金可心道:“金小姐,老夫忽然想起件急事需立即前去处理,你和辛同铁胆先返回别院,老夫处理妥善后便前来同你们汇合。”
第三章惨战(二)
辛同不解其故,传音问道:“老盗,怎么了?”见他并未回应,展开神识向四周延伸开去。这近一个月的勤苦修炼,辛同元神搜索的覆盖范围已可及方圆二十里许。但搜索之后却未觉得有何异样,只好再次传音问道:“老盗,什么麻烦事?那钟老七的师门找上门来了?难道是仙临宫的人?”
石老盗的传音中带有几分戏谑,道:“看不出来啊辛黑子,你小子的想像力还蛮丰富的嘛?别这么多废话,带着金小丫头他们先回去。我老人家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
辛同看了石老盗片刻,点头道:“好吧,你是师兄,听你的,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喽。”说着拨转了马头。
金可心俏脸上尽是担扰之色,皱眉道:“师……史先生从未有过这等神情,是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啊?我们不用去帮忙吗?”铁胆挥了下拳头,瓮声道:“是啊辛大哥,俺觉得也应该去。”
“史先生厉害着呢。”辛同神情自若地对二人笑道:“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回去等他就是。”说罢策马便行。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石老盗不住地眨动豆大的两只眼睛,喃喃地道:“这辛黑子,走得太干脆点了吧?对我老人家的信任,是不是有点过火了啊?”
只一盏热茶的工夫荆山别院已然在望。辛同对身后的铁胆道:“大胆,你先进去吧,我和可心说几句话。”
铁胆对辛同早已崇拜之极,闻言应了一声也不多问,驱马驰进了山庄。
金可心立时大为紧张地问道:“辛大哥,你要去帮史先生?那我也要去!我的炼情问心针威力很强的。”
辛同眉峰一挑,虎目中神光炯炯,微向前倾的上身使得压迫感变得极强,低沉地道:“可心,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此事非同小可,这次你必须要听我的。现在的时间极是紧迫,这其中的详情,容我回来后说与你听。”
见金可心眼圈发红,极是委屈地缓缓点头,辛同一把将金可心抱了过来,在她的红唇上重重地吻下。
将金可心放回马背之上,辛同伸手在金可心的头顶摩挲了两下,柔声道:“乖,听话的可心是最乖的。”又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喝了一声,驾马飞驰而去。
听着那声随风传来的语意坚定之极“等我”,一行清泪滑下金可心的脸庞。
望着辛同逐渐远去的背影,金可心猛地一咬银牙,玉手轻抬,一点红光自袖中飞出,向着辛同疾追而去。
辛同起初便已怀疑老盗定是遇到了棘手之事,是以早先分手之时便在老盗的座骑上偷偷地留下了印记。此时顺着印记直向东行,十余里后,感觉与那印记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由得越发地催打起疾驰之中的骏马。
只是那神识中的印记居然一直未做大范围的移动,这让辛同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心中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不由暗呼不妙。
果不其然,片刻后看到石老盗的坐骑孤零零地在山脚下啃食青草,辛同越发肯定石老盗这次是真的有大麻烦了。
待看到那匹黄骠马附近并无打斗痕迹,辛同稍稍松了口气,随即挠头不已——印记的效果已失,这回又到哪里去寻老盗的踪迹?
在黄骠马附近勘察良久,辛同仍是毫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再次施展天罚之眼之眼中的搜魂针碰碰运气,如若还不能得,也只有回到别院傻等了。
辛同这次不再留手,将搜魂针施展至极致,神念如云层后射出的阳光一般无声无息地向四下周扩散开去。
神念所经之处,蚁行虫鸣草生花绽,尽皆清晰之极地收入脑海之中。但这种感觉在超过了二十里后便越来越是模糊,终至毫无所察。
辛同收回神念,苦笑着轻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