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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宇文宸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那布帛上面的字迹便如一团黑色般,再也无法看清楚;
“怎么?你很震惊是不是?”
文宣皇后却是笑的疯狂,曾几何时,她为了这一卷布帛夜不能寐,她想要毁了它,但是因为有了武元帝的存在,她根本就毫无办法,而唯一的可能,便只有让宇文皓本人亲自毁了它;
所幸,那个心思缜密的内定皇储,居然也和他的母亲一样,是个痴情种,为了那个女子,居然愿意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江山,这是不是老天开眼呢?
“当他来求我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些年,他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得到的东西,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说他是不是很蠢?”
“够了!”男人狂暴的嘶吼突然在这寂静的大殿内响起!
霎时,那站在殿外的一众宫婢太监们,各个都惊恐万状的跪在了地上,耳边却听到殿内那歇斯底里的男人在怒吼:“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你杀了他的母亲,他当时不过是个孩子,还叫了你这么多年的母后,你怎么心肠这么狠毒?”
“我心肠狠毒?他又能善良到那里去?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得到杜士林的女儿,你以为那南疆太子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寻到杜家?而你又怎么会因为这事被那太子逼上绝境,落得的被幽禁成王府?”
“不要再说了!”宇文宸就像疯了一般,突然将手里那块布帛用力握在掌心里:“来人,将太后娘娘请去青元殿,以后没有允许,不得出来。”
“是,皇上!”
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们听到这话,立刻诚惶诚恐的跨进门,将那正笑的疯狂的妇人拖着便朝殿外走去。
直到那道歇斯底里的身影消失在宫墙尽头,筋疲力尽的宇文宸终于颓然的跌坐在那木椅上,而那无力垂下的掌心里,那张明黄的布帛早已幻化成无数金黄色的粉末,丝丝缕缕从那指缝间洒落了下来。
第304章 转变
谢梓月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么舒适的日子了,从她踏下青峰山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就注定了与战马为生,而那几经拼杀过后,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她其实是一个女人。
“娘娘,已经亥时过了,这寒风夜重,请娘娘早些安歇罢。”早已准备妥当的宫婢见端坐在镜前的女子毫无动静,不得不出口提醒道;
谢梓月有些恍惚,从桐城到这皇宫,似乎不过是转眼工夫,可是她从一个少将军变成一名后宫妃子,却好似经历了一个漫长世纪,这时间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皇上呢?他今晚过来吗?”
“回禀娘娘,刚才李公公来禀,说是皇上已经在承德殿歇下了;”宫女生怕惹恼了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听到问话忙小心翼翼的答道。
谢梓月闻言眸光一黯,那多年驰骋沙场的倔强瞬间爆发了出来:“摆驾承德殿,本宫倒要去看看,他宇文宸从不来本宫这钟粹宫,到底有何用意?”
“娘娘!娘娘!”大惊失色的宫婢来不及阻止,只得慌慌张张跟了过去。
承德殿,
或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这座历代皇帝作为批阅奏章处理国事的大殿,此时从外面看起来格外的萧瑟冷清,而殿内那朦胧倒映出忽明忽暗的灯火,更是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闷。
“奴才见……”守在门外的侍卫见这新晋的德妃娘娘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立刻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
谢梓月心里此时却是乱到了极点,还没等他们行完礼,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去。
那侍卫们一早便知道这德妃娘娘乃渝州闻名遐迩的玉面将军,自然对她的身手不在怀疑,于是没匆匆行了个礼,一行几人便赶紧离开了殿外;
等到那些人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宫墙外,谢梓月终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道朱红大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这个地方,一进门,那淡淡的墨香味夹杂一股寒风便迎面扑了过来,蓦然的,她忽然掩住了口鼻,只觉那墨香里面的带着的那股浓郁的泥土味道,让她非常的不适;
秀眉微蹙,终于,她还是反手将大门关上,一步一步朝殿内那堆积如山的书桌走了过来。
烛火摇曳中,那一身明黄龙袍的俊秀男子,已经手握狼豪趴在桌上睡了过去,谢梓月侧身过来,只觉那朦胧灯光里,男子俊朗的面容在那橘色里,就好似幻境一般,不管是那完美的薄唇,还是安然阖上的微卷长睫,都与她那个做了十几年梦里的那个人十分吻合;
“大师兄,你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她依旧还是喜欢这个称呼,这有这样,她才觉得他是她的;
指尖微颤,终于在那到烛光黯下去的那一刻,冰凉的指腹触摸到了向往多时的温热肌肤,霎时!她只觉的心底忽然好似被雷电击过,那剧烈的心跳带着真实的手感,让她整个人情不自禁浑身一抖!
第305章 妃子不是妻子么?
谢梓月情难自禁下,那纤细的指尖竟是直直的朝沉睡中的男子唇角移去,却不料,就当她刚抚上那完美的唇形时,掌心下那对微卷的长睫突然倏睁,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一阵剧痛,整个人已是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按到了桌子上!
电光火石间,她惊恐万状的看着头顶上方的男子,却发现男人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她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很快,当黑眸澄明下来,她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冰冷而有淡漠的语气就仿佛他们不是夫妻,而只是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谢梓月痛极反笑:“作为一个妻子,难道过来关心一下自己的丈夫也不行么?”
宇文宸猛的一怔,妻子?这两个字就好似利剑一般狠狠的刺进他的心里,那近乎于窒息般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扶住了书桌;
“谢梓月,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这里是皇宫,朕是皇帝,而你不过是这后宫嫔妃中的一人,妻子这个字,朕劝你以后不要再提的好;”
“为什么?难道你封我做妃子不是因为要娶我?”
谢梓月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虽然她明知道,有些东西她注定得不到,但当那些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她依旧还是痛到了极处:“且不说我们本来就是师兄妹,单是从渝州到陵京,我和我爹历尽九死一生护送你回京,坐上这皇帝的宝座,难道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怎么?封你做皇贵妃还不满意?那你还想要什么?皇后吗?”
宇文宸低下头,那冰冷的目光静静的落在谢梓月绝望的脸上:“朕再跟你说一次,这江山朕依着你们的意夺了便是,可是这后位,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
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决然的朝殿外走去。
留下谢梓月呆呆的看着那道愈行愈远的明黄色背影,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便疯了似的将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全都拂到了地上!
二更过后,已经进入寒冬的陵京愈发的清冷起来,整个皇宫内,或许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一眼望去,除了不停呼啸而过的北风外,昏暗的四周的静谧的有些诡异。
已经荣升为侍卫统领的胡箫,站在宫门口等了多时,当看到宫墙尽头那边突然出现一人一马时,他眸子一亮,立刻抬腿迎了上去;
“微臣叩见皇上;”
宇文宸正走的急,突然看到挡在前面的人影顿时微微一愣,良久,才从那昏暗的光线下认出是奉旨办事回来的胡箫,心里一喜,立刻从马上跃了下来:“怎样?可有消息?”
胡箫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于是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份供词递到宇文宸手里道:“那桐城守备黄青云,确实招供当日刘连有将重伤的杜姑娘带回桐城府衙,但后来刘连走的时候,又将杜姑娘带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杜姑娘去了哪里?”
“刘连!”
愤怒到了极点的男子突地将手中那张供词狠狠拧成一团;黑暗中,胡箫只看见那面容已经有些狰狞的主子眸中闪现出浓重的杀机:“胡箫,立刻去天牢审问刘连!”
第306章 噩耗
天牢里,那血迹斑驳的刑架上,两根拇指粗的铁链正穿过中间那名奄奄一息的囚犯锁骨;那囚犯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但很快,典狱史的一瓢冷水又铺天盖地的朝他头顶浇了下来;
霎时,那刺骨的阴寒夹杂着肉体上的剧痛,让这名死囚突然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典狱史手中那烧的通红的烙铁时,他陡然惊叫一声:“该死的奴才,竟敢动咱家,都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咱家?”那典狱史就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般,拿起手里那烙铁毫不留情的狠狠戳了上去:“不好意思,刘总管,在这里老子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