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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冰原上的雪下了千百年,每处的积雪都是很厚,众人也不知道脚下何处才是稳妥的地,这会儿也是不敢轻易下脚。步辇云的脸色更是不好,先前他刚在了天机面前说了自己手下的厉害,才一入禁之渊的边缘地带,就出了这样的情况,手头已经死了两名兵士。
此次冰原之行,原本两边都是带了五百名兵士,就算冰原弟子众多,也不会耽误了什么事,此次的冰原之行,北陆的军队里,大伙儿也是各藏了心事,这是出师未捷就损了好些人马。
“大伙儿脚下不可妄动,”“章博渊”在旁说道,他看着眼前的雪地,缓缓说道:“此处为雪沙沼泽。”他口中所说,他已经听到了里头“她”传来的提醒声。
雪沙泽沼说的正是眼前的那片雪原状的空地,那些雪看着严实,却是如同细沙一般,更何况前方皑皑白原,众人的视线看着却不清楚,雪地松软,陷入下去却是无论如何也上不来了。
如此的地方,又该怎么过,茅洛天行军打仗,也是经历过各类地势,他先是回忆着,沉吟说道:“茅某也曾去过沼泽之地,如此的地势,下脚也是看不清,人稍不小心,就会卷了进去。”
花惹娘在了旁边笑道,“你们这些男人,丁点大的事情就为难住了你们不成,只见她指着玉阙中的一名军士,说道,你们俩出来,往前走。”
见她随意指示着自己军中兵士,茅洛天也是勃然大怒,“你是什么意思。”
花惹娘哼了声,朝着步辇云说道:“步统领,你看看这个人,好凶的口气,先前我放的两名兵士掉了进去,也不见得有人相助,这会儿只是用了他们两人,就这般不愿。”
步辇云刚想发话,立刻感觉到了碧色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低咳了一声,他再说道:“茅将军,你也是行军之人,也知要顾全大局。你我各处一名兵士,往了前头探路,生死由命,富贵由天,总比我们这些人困在了这里好。”
茅洛天心里也是不愿,但想想这会儿等同是被人弃在了冰原深处,自己又是一时口快,答应了要找出杀人的凶兽,这往前看去,又是没有人烟,无奈之下,他只好点头答应了,这些入了原的兵士也是忠心,听完吩咐,就往了前头走去。
他们行走之时,也是小心,走了几步之后,众人见了他们还是安然无恙,心里只以为刚刚只是不凑巧踩中了雪沼。就是一瞬,玉阙的兵士只觉得脚下一软,乔布衣连忙喊道:“兄弟,快些躺下,滚了出来。”那兵士也是高度警惕着,听了话语,连忙往了地上一趴,作势平滚了出来,几人再回头去,突听得北陆的兵士呼喊了一声,刚一回头,人已经沉得不见了底,步辇云的脸上更难看了几分,花惹娘则是幸灾乐祸地冷笑了几声。兵士里头有人抱怨了起来。
想靠着运气过去,只怕还是行不通的。“这位大哥,”若儿在旁看着乔布衣嘴里问道:“方才你说的法子,是怎么知晓的。”
乔布衣听了这么声客气的招呼,大声说道;“你可别叫我大哥,二夫人,你和傲世兄弟的喜酒我也是没少喝,你只管叫我布衣,我和傲世焰漪都是一块儿学艺的。”
听她这么一说,百里焰漪有些不悦了,傲世则是显得有几分尴尬,茅洛天看着他和自己的徒儿站在了一起,真是两颗榆木脑袋,这类人还真的是只能埋首在了军队里,过上一辈子的军旅生活,这真到了官场上,还不知要踢上多少铁板子。
若儿呵呵笑了两声,“你先前说的法子是?”
乔布衣笑道:“说来,也是简单,我那村后头有片老林子,那里头也有块泥巴地和这里一般,往年村里老有人不小心掉了进去,就被吞了个没顶,后来看着,反倒是有些个牛啊羊啊的掉了进去,一个打滚子就出来了。”
听了这话,大伙儿都是一愣,乔布衣说道了行头上,再说到,“碰到个下雨天,我们就撑了个板子,绑在了脚下,走了过去。”
“板子?”乔布衣见她似听不明白,在了旁边看了圈,突地就见到了那载着物资的车,卸下了块板子,往了脚下绑了一层。
只见他三下两下绑好了,正要示范一下,旁边的烈明痕却突地一把,把他推往了雪地里,那可怜的乔布衣被突然这么一推,身子就跟雪橇车一般飞了过去。
他长音还没来得及拉开,身子已经是过了大半的距离,这人刚一站定,就破口大骂道:“烈明痕你个狼崽子,这般陷害兄弟。”他骂完再看看脚下,那黑色的八字木头带出的雪痕顺溜的过了那雪沙泽。半晌,他才反应了过来,“师父。。。将军,我过来了。”
哪还有人理他,大伙儿已经将那辆马车齐齐卸了下来,各自忙活了起来。
金奴她们也是利索,一会儿就卸下了板材,反倒是百里焰漪和碧色有些茫然,她们也不是一般人家,这般的粗伙计只能是等了别人来帮手。
偏这些军士也不是怜香惜玉的料,让两名美娇*娘等在了一旁干着急。烈明痕忙卸下一块板材,连忙要拿给百里焰漪,却见了她这回倒是爽快的接了下来。只是将脚上绑好之后,摇晃着到了傲世身旁,说道:“傲世,我脚下有些不稳,你可是能扶我一起过去。”
她将了一双小手握在了傲世手上,这让人真个拒绝不了。
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呼,“姐姐,你这时做什么?”原来不大的一辆装运物资的车辆,根本经不起几十人的拆除,三下两下,大伙儿就将木板分光了。
碧色正是焦急着,却见若儿单膝蹲下,给她脚上已经绑好了木块,自己却独自走到了沼泽前,查看了起来。
她凝神看去,只见雪地上有好几处长了些杂草,再是松软的雪地,只要是有实草长着,就必然有稳健的根基。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冰雪之上,若儿轻点莲足,脚下在了冰面上悬浮而起,身边飞舞着无数雪花,人已经往了前方飞去。
她仗着身子轻巧,居然是直接踏雪而上。只见她行到一半,身子突然往下一沉,乔布衣在了安全的落脚处,吼道:“大妹子,你快滚了过来。”
若儿的笑声洒了一地,说道:“乔布衣,借你的身子一用,你下盘可是要稳住了。”
乔布衣还有些纳闷,突然只觉腰间一紧,他还来不及细看腰上的软啪东西是什么,就见了若儿轻轻巧巧地站在了自己对面。
他看了半天,嘴里说道:“好身法。”若儿笑了笑,朝着对面喊道:“斐妄,你可是扶好碧色,将她领了过来。”
傲世见她只是飘乎乎地看了自己这边一眼,“这几日,她似乎对有心不理睬自己。”百里焰漪在了旁边说道:“傲世,我有些慌。”
感觉到对面又看了过来的那双清澈的眼,和近在咫尺的这双含情美目,傲世有些无奈,只得是扶着她,两人一起走了过去。
北陆和玉阕的人马踩着马车板子往了前头走去,果然是顺利通过了雪沙泽。等到几人通过之后,突听到后头传来一阵嘹亮的响哨声,那拉车的几匹雪里飞调头跑了开去。
若儿嘴里说道:“看来天机长老还是有些善心,并没有将我们往了死路上赶,那些马车只怕是刻意为我们准备的。”
斐妄这时再说到:“只怕还不这么简单,若儿,你可是还记得那日的小狩的情景。”那次的事情,只怕是两人终身也忘不掉的,若儿稍一思索,明白了过来,斐妄的意思是说,他会在了各处留下些保命的法子或者说是线索给众人,让众人顺利的进入到了禁之渊的深处。
斐妄点了点头,雪沙泽仅仅只是禁之渊外头的第一道屏障。大伙儿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道吞噬了三人性命的雪沙泽,这会儿茅洛天也不急着往前行走,而是要求在了原地整顿一会儿。
离开了雪沙泽之后,前方的地势还是一望无垠的雪原,只是脚下已经再没了胡乱下陷的雪沙泽,大伙儿也跟着舒了口气。
如此的地势,可比先前要好上许多了。只是走了一阵子,大伙儿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将先前的那番轻松的想法全都推翻了。
“这雪原怎么如此辽阔,东西南北也没有个方向,更没有什么辨识物,这么走了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是个尽头。”一名走得有些乏了的兵士说道。
前方一片白茫,大伙儿已经走了些时候,却分不清楚方向,从车马上卸下来的食用物资和水囊并不多,每人都只分得了一点。
冰原又只有昼夜两季,并无日升日落,也没有所谓的星辰方向,原本的指路明星,永远是在了天的正空,无数道漂亮的光霞在了旁边弥漫,让人更加觉得身处在了幻境中。
这样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