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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二姐问她为何回来如此晚,待知道潘二娘又想派活给绢儿,美目一瞪,冷笑道:“她且欺人太甚了,胡乱使唤你。当初叫你去厨房帮忙,你就应回她,你在我屋里只服侍我,断没有做这些粗活脏活的事。她若是需再添粗使女使,回了丁妈妈让再买些女使便是。”
见绢儿只低头听着不答话,二姐责她道:“你这丫头最是古怪,明是个聪明人,却总是善得被人欺,你也好脾气从不发火。之前丁庄的事倒也罢了,如今却是分明针对我来。还好今日你未乖乖同意,不然我非撕了你皮子,再找她闹一场才是。”
绢儿这才开口道:“我且也不喜被二娘使唤做事,只是潘二娘毕竟是丁妈妈安排这院里管事之人,如今我们人生地不熟,如一开始便拒绝她,倒会被院里其他人看做我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更是让二娘生了怨念,暗自结了仇,我才小忍了下来。如今且是二娘得寸进尺,我才婉言拒绝,她也就无法多说甚底,不然反显得她不通情理,不知分寸。”
二姐埋怨地望了一眼绢儿,嗔道:“只你最有理。”
绢儿嘻笑帮着二姐取了头饰,放下发鬓洗头。
豆蔻梢头春色浅 第五十四章 上香
第二日因小厮们皆有事忙,又正赶上缸中无水,潘二娘只得让夏儿出门取水。
夏儿使了个眼神给绢儿,绢儿便跟着夏儿出了门。
夏儿提着水桶道:“前几日,妹妹想要出门走动一番,我却一直未有时间陪你走一遭,如今取水却是正好。”
绢儿手里自是也提了一只木桶,笑道:“也是姐姐还记得我的话。”如今到了汴京城中,自是不比在庄里可随意走动。京里人蛇混杂,独自在外的女子更是要注意人身安全。所以,绢儿即使想出门观赏一番京中之色,却也不敢擅自行动,只得央了稍比自家熟悉京城街道地理的小幺和夏儿。
夏儿先是带绢儿去每日取水的井,认识这口田井边专门为人提水取水的供水人陶大,多给了陶大二文钱,请他帮着将水送到院门,那陶大自是笑呵呵地应下了。
夏儿又带着绢儿去了绣巷旁边卖洗面汤、供早食、洗浴、彩帛、丝线等日常生活所需的店家,熟悉路线。
因时间有限,只走绣巷西口尽头,夏儿与绢儿便打道回府,边走夏儿边指着远处一一详道:“再往东走是甜水巷,前边是京中有名的七十二正店的高阳正店,店里的流霞酒、清风酒、玉髓酒等皆是有名。而往绣巷的西口走,先是女道士的四圣观,巷的尽头街对面便是大相国寺。”
这会绢儿才回想起初到京中,柔儿带着邓大娘与自家曾见过的那座三层高、极华丽的高楼,便是高阳店。
说到了酒店,不禁让绢儿想到了到宋朝后的饮食。原在现代绢儿喜辣,如今到了宋朝还未有辣椒出现,宋人皆是用茱萸做为辣味调料,虽也是辛味重,却比不得辣椒的那股鲜辣味,还好宋时的饮食丰富,各类食材肉类已与现代相差无几,渐渐绢儿也是习惯了。
唯对于宋朝的酒茶,绢儿实不敢恭维,宋朝的酒大多是黄酒,喝之前需要筛过后再温热才是正好。可绢儿喝起这浊酒虽感甜美,却总筛不干净酒里的渣,实在是不喜。而宋朝的点茶,是将茶做成茶沫加上各类香料果子等再用烫水泡出的,这般加工加料的饮料浓茶实让绢儿喝不下去,很是怀念现代绿茶的清香。
当然人永远是擅长适应环境,更何况在这宋朝待得越久,绢儿越是感觉应该知足了,毕竟那些酒茶也不是贫苦之家能吃得到的。前几日酒店来取银器,绢儿才知道,那桌酒席虽只上酒一瓶,却也是一角六十文,花费了足一百四十文,足够原来在珉河村中贫家一家三口三天的生活开支。至于点茶也只二姐每月院里供上四两散茶,同院的女使皆只是喝白水或是夏日驱暑熬的梅子水之类的,若要吃茶只能自家出钱买,京中的茶根据品质二十文至千文一斤不等,当然虽二十文的茶也是便宜,但据说吃起来十分难咽。
五月二十八日,二姐生辰之日,因昨日向潘二娘央了半日去寺里烧香还愿,今日一早起来,二姐便换上件新衣,请周婆子挽了百合鬓,自是光彩照人,也不吃早食,戴上盖头面帽,领着绢儿便出门了,碰巧遇上同去相国寺的小幺,三人自是结伴而行。
相国寺只在每月朔(初一)、望(十五)、三(初三、十三、二十三)、八(初八、十八、二十八)日开放,而开放之日便是庙会之际,万姓皆在些交易。所以,二姐的生辰也是正赶上庙会之日,自然也有小幺也要去相国寺售绣品。
一路行走,绢儿感气氛太过沉闷,啃完随手带出的莲花饼,便与小幺攀谈了一番,才知小幺除卖自家针绣稍挣点日常花费之外,院里众绣女的私活绣品若能卖出,姐妹们也愿让小幺赚上一些出力的钱两,不仅如此,她还在牙嫂那做了登记,若有临时几日半月的租用女使,也可使唤她去。如此这般下来,每月除去购买布料针丝、房租伙食等花销,也能赞上四五百文钱,对于小幺这个在京中举目无亲之人,自是足已。
听着小幺兴致勃勃算着一年能攒下五六贯钱,如在京里待上四五年,便有二十几贯钱,待回到家乡,也算是一份不薄嫁妆,绢儿心中自是很佩服对方的乐观豁达和勤劳努力。
宋朝与其他朝代有所不同的便是存在大量的“剩男剩女”,男五十未娶,女三十未嫁是大有人在。男子之所以不早娶,是想博个功名后能娶到有财或有势的颜如玉。女子未能出嫁,大多是因家贫攒不出女儿出嫁时的嫁妆,所以许多贫家女皆是如小幺般辛劳苦干,只为自家能自挣上一份嫁妆,以待嫁个好郞君。
到了绣巷的尽头,绢儿便已是看见前方不远处彩楼相对,绣旗相招,虽才不过辰初之时(早七点)天气灰暗,却已是一派繁荣、人潮涌动之景。
“绢儿,香可带着?”二姐这会突然问道,绢儿顿时愣住,二姐之前并未告诉她且要带上香,再说自家从未去寺里上香,也不知应带何种香。
“我未带有香,二姐且等我回去拿。”绢儿道。
小幺见状,只得先行告辞,她还须早点进寺,寻一处贩卖的好地方才是。
见小幺离开,二姐却叫住准备取香的绢儿,道:“知你不懂香料,我已带上了香。”说罢便将身上带着的绣粉梅淡绿绢布香荷取下放在绢儿手里。
绢儿拿过香荷打开细看,却见里边放着二三个小香饼,香饼上皆印有花纹以及篆符,想来宋时这线形香还未发明出来,上香也只能将香篆放入香炉中燃之,也叫篆香。
这时却见一辆牛车停在不远处,绢儿见这牛车装饰很是眼熟,像是丁庄的车。
还未等绢儿上前问询赶车之人,便从车上下来三位小娘子,皆戴盖头面帽,因帽纱遮了面,也只看出这些娘子身材皆是婀娜多姿。
其中一位头戴盖头面帽的小娘子,见二姐与绢儿在此,竟然跑了过来,笑道:“二姐,绢儿。”取下面帽一看,只见对方未虽不过十四五岁,长相却极美。
“绮萝姐姐为何在此?”绢儿认出对方。
绮萝露齿笑,极为高兴道:“自是去寺里上香,却不想遇见了二姐你们。二姐你们是去何处?”
听了二姐说是也去寺里上香,绮萝便对着同与她一车的另二位小娘子挥了挥手,“我且与二姐一起,你们先走吧。”那二位小娘子听了绮萝的话,自是撇下她便走了。
豆蔻梢头春色浅 第五十五章 相扑
二姐难得关切他人,微拉起帽纱露出半片脸,问道:“如今你的蚕宝已是如何?”
眼前二位小娘子边走边是旁若无人般聊了起来,绢儿却瞧得正好,刚才绮萝一笑,正好将旁边一位白面秀才勾得一副魂神颠倒模样,脚自是朝着正一派天真说着自家蚕儿的绮萝。
绢儿见这般情形很是头痛,狠狠瞪了一眼登徒子,见对方眉目间自带三分薄相,举止气质多有矫揉造作,一副蠢蠢欲动像是要与绮萝搭话的模样,忙让绮萝戴上帽子,遮住面容。
这会那秀才已是冲上前来,叉手诺唱道:“这位小娘子在上,可否告诉在下,小娘子芳名,家住何方…”
“奴家…”见绮萝浑然不知世间险恶,别人问她自是准备答之。还好绢儿立刻气势汹汹冲到二人中间,仗着如今她人小,众目睽睽下即使有放肆或失礼之处,也不会惹人多加评论,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怎可半路拦人索要闺名,快快离开,不然报官说你扰民,让你斯文扫地。”
秀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绢儿,又抬头假装斯文地说道:“这位小娘子,在下见了分外眼熟…”
却不想旁边有人插话而来,“何大郞,你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