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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沈清微听得到,他就是要她听到。
同一时刻,兰苑。
“我不!”
沈清微神色决然,答得斩钉截铁。
半晌,一声轻微的叹息响起。
“纳兰,对不起!”
终究还是知道了,这样也好!他从来都冷静而理智,他应该知道什么最重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纵使他能赶回来,也无法做什么,无力去改变什么。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她想,他自然懂。
三日后,金陵城。
一人一马奔腾而至,手持特赦令,路上所有行人让路,毫无阻碍的一路飞奔到兰苑。
“主子!”
“主子!”
……
从进门到正厅,侍卫们不停的和向纳兰容止行礼。而纳兰容止彻底的无视,目不斜视的直冲向沈清微的闺房。
“砰,砰,砰!”
他握紧拳头,大力的敲门。若不是此时他还有些理智,早就一拳将这门给捶碎了。
沈清微知道是纳兰容止,也早已作好了承担他怒气的准备,所以很淡然的打开了门。
“扑!”
纳兰容止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便朝着沈清微栽了过去。
沈清微大惊,连忙扶住纳兰容止。
“纳兰!”
此时沈清微才看清楚纳兰容止此时的情形。灰头土脸,风尘仆仆。易容的人皮面具已经开始脱落,微微露出他原本的轮廓。衣服上沾满了尘土,连向来最是爱惜的头发上,也沾着几片树叶。这是沈清微从认识纳兰容止以来,见到他最狼狈的一次。连上次遭遇皇后的刺杀,差点丧命,也不见他如此的狼狈。
纳兰容止却已经昏了过去。
沈清微大惊,立马将莫扬请来,生怕纳兰容止是在极北峰受了重伤,或是中了毒。她太过着急,失了平时的冷静,连纳兰容止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根本不可能中毒,都不记得了。
莫扬号过脉之后,便开始大骂:“胡闹!身体严重亏损,到底是怎么折腾到这样的地步?这是不想活了,还是想要找死?必须卧床休养半个月,否则必会伤及身体的本源。”
而纳兰容止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闻言,狠狠的瞪了莫扬一眼,一脸的鄙视。
“老头,别跟我费话!赶紧给我用药,我有要事有办,没法卧床休养。”看到莫扬顿时变色,他又道:“我知道你有法子,只是舍不得你那宝贝草药。”
莫扬吹鼻子瞪眼的,直跳脚。
“暴殄天物!”
“少废话,赶紧的!”
自始至终,纳兰容止都没有看沈清微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莫扬替纳兰容止针灸之后,便留下药方回去了。
沈清微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见到纳兰容止对自己的漠视,心里突然有些畏惧,不敢面对这样的纳兰容止。所以她拿过药方,想借着抓药,出去避一避。
“放下!”
冷如冰霜,不带任何感情。
沈清微脚步一顿,然后恍如未闻,继续往外走。
“沈、清、微、我、让、你、放、下!”
身后纳兰容止的怒吼声响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哦。”
沈清微微垂着头,将药方放回桌上,退到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连头都不敢抬。
原本满腔的怒火,此时竟然奇迹般的消散了!他不禁哀叹:纳兰容止,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啊!
“过来!”
声音冷而硬,却带有一股别扭的柔和。
沈清微抬眸,然后很听话走到床前。眼一闭,心想死就死吧!
“纳兰,对不起!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我还是要嫁给刑烈。”
好不容易扑灭的怒火,瞬间又奔腾而至。纳兰容止大掌倏然收紧,连同墨黑的瞳孔也随之紧缩,脸色变得铁青,那样又冷又寒,又陌生的看着沈清微。仅是一瞬,他便敛了情绪,心平气和的道:“女人,我知道你的用心,可是我并不需要,你不必如此为我牺牲。你从来都不曾清楚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确实,我想要这天下。可是你来了,你抑制了我对所有人,甚至这人世间的恨,所以想要这天下只能是曾经。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别再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这是在帮我,这是为我好。若没有你,我不会坐拥天下,我只会毁了这全天下。”
纳兰容止越是生气越冷静,越是冷静越可怕。
沈清微从来都不怕他,这一刻更是异常的坚定。他是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她从来珍惜。就因为珍惜,绝不能糟蹋他的心意。
“纳兰,并非全是因为你。只是我累了,我想要过平淡,宁静的日子。”
纳兰容止突然笑了,笑容妖艳的不可方物。带着雪山之颠的冷,冰冻千里的寒,宛如永不回暖的严冬。
“沈清微,你从来都狠心!让我来猜猜,你之所以接受这次赐婚,选择嫁给刑烈的真正原因。第一,你想要替我谋得北军的兵权;第二,你看中的是刑烈背后的刑家。刑老太爷是先帝亲封的威武大将军,曾带领玉龙军征战四方,所向披靡。玉龙军是扶桑的皇牌大军,刑老太爷退下来之后,玉龙军渐渐开始收势,以致现在许多人已经忘记曾经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玉龙军。可其实不然,玉龙军依旧在,只不过玉龙军现在叫奇兵营,掌握在纳兰辰逸的手中。让我再来猜猜你的用心?刑烈是刑家的独子,凭你的谋略,你若嫁给刑烈,自有法子将刑家掌握在手中。你想借刑家的手,控制奇兵营,对不对?若我没猜错,此一举,你也是意在为我铺路。而刑家不似其他的高门大族,没有旁支,历来也没有女儿嫁入宫中,与皇帝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刑家更利于你策反,即使捅出什么篓子也好收拾。而你,待功成之后,是不是打算假死,隐姓埋名,远离这一切的事非。”他微微一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太苦,太痛,太刺眼。“平淡,宁静的日子?沈清微,难道这些生活我不能给你么?甚至我能给你更好的。你若讨厌这里的阴谋算计,只要你开口,你说,我便陪你归隐尘世。为什么不选择我,不愿意嫁给我?明明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为什么不选我?”
沈清微不得不承认,纳兰容止从来都是最懂她的人。她的阴谋,她的算计,她的用心,从来无需她多说,甚至根本不用她说,纳兰容止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如他一般待她,日后她一定会后悔的吧?
不!绝不后悔!
犹豫,徘徊,挣扎仅是一瞬。她目光坚定的看向纳兰容止,那样的倔强,那样的坚持。
“纳兰,在这世上,我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
她不爱他,也不爱任何人。而他不是任何人,所以不爱他,却因为某种原因嫁给他,是对他的亵渎,对他心意的侮辱,那么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纳兰容止向来通透,又怎么会不明白沈清微所思所想呢?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要真正放手又是另一回事。
“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只是你却连等待的机会都不曾给过我,这样好,真的很好!”
这一句话里的悲哀,伤痛,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亲手不得已往伤口上撒盐,那是亲手划开伤口鲜血淋漓。
“纳兰,需要自由的是我,而不是你。”
纳兰容止笑,依旧是明丽鲜艳,潋滟流光,却再无冷和寒。
“女人,若我知道怎么舍弃你,那该有多好!”
“纳兰,我意已决!日后我们不必再见!”
沈清微向来果断,心狠,从不拖泥带水。
纳兰容止目光瞬冷,五指成爪,掐住沈清微的脖子。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真的恨不得掐死她。可是手才碰到她脖子柔软的肌肤,却退缩了,舍不得,还是舍不得啊!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如此的感激上苍,将她送到他的身边。那是他的命啊!他如何下得了手?他如何舍得?
这一瞬,方知情为何物?
情,就是恨不彻底、痛不彻底,
就是离不开、抛不掉、舍不得,
就是咬牙切齿,伤透五脏六腑;
某一刻豁然发现,已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情,是无可奈何。
美景良辰夜,无可奈何天。
不得不动情,不得不留情,纵使恨到极点,也不由自主的无可奈何。
纵使那人伤你到极点,你也还是想着她,护着她,帮着她,舍不得放开她。
“不必再见?沈清微,你以为给我一个北军元帅之位,奇兵营的兵权,你就能不再对我有所愧欠么?你休想!要嫁给刑烈?无论如何也要嫁给刑烈,是不是?好!我成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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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只有这么点字数。这几天实在是太忙,通常是熬夜码字才能保持不断更。而且码字的速度也很慢,4000字,有人也许2小时,1小时,但我绝对是实打实的5—6个小时。所以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