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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蔑?何止这些话啊?往日在慈安署里,你冤枉人家金铃儿偷了你的银子,喊打喊杀地把她逐出了慈安署,她不服气要去王府告你,可后来也没告成啊!为什么啊?不就是你说的,宣贞小姐发话了,金铃儿要往王府巷子口来半步,一准打折她两条腿儿呢!有这事儿没这事儿,你们大伙儿说说?”左一个妇人激动万分地说道。
“她在慈安署仗着是宣贞小姐的亲娘,使唤这个使唤那个,跟管家婆似的,谁要待她不敬了,立马一口一个宣贞小姐,一口一个王府游夫人来吓唬我们啊!我们都是落难到这儿来的,少不得只能听她的了,有什么法子啊!往日在慈安署里没少欺负我们啊!”右一个婆子眼泪汪汪地哭诉道。
于是乎,王府大门口瞬间又成了个批判大会了。那些平日里不愿意巴结钟氏,又被钟氏穿过小鞋的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把钟氏平日里种种嚣张跋扈,欺软怕恶的罪行全都抖了出来!与她亲近的丁妈妈和那煽情老妈妈索性翻脸到底,把钟氏私吞王府派到慈安署的用项银子的事儿全部说出来!
钟氏一听,几乎气得要晕过去了!游仙儿直摇头道:“真是个贪得无厌的货啊!连救济的银子你都敢贪,良心都给狗吃了吧!琥珀,给娘拖下去先狠得三十板再说,太气人了!”
严琥珀手一抬,两个侍卫便要过来架人。钟氏慌乱不堪,急急地往唐宣贞跟前趴去,高声喊道:“贞儿啊,你得救救娘啊!娘会给打死的,贞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唐宣贞现下根本不愿意见这亲娘了,实在太丢人了!平日里欺负欺负人她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居然连救济的银子都贪!唐宣贞坐在那凳子上把脸一扭,装作没听见!
钟氏见状,一边挣扎一边扑过去抓住了唐宣贞的手哭喊道:“贞儿,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我到底是你亲娘啊!你真的忍心吗?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啊!当初你也是点头答应了的啊!”
唐宣贞一听这话,脸色全黑了,使劲挣脱了钟氏的手道:“你胡说什么啊?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事儿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要是早知道你在慈安署这么嚣张,我真不该认了你这个娘!”
“拖下去!”严琥珀喝道。
两个侍卫上前来架钟氏,钟氏吓得浑身打颤,死死地抱住唐宣贞的双腿,惊呼道:“贞儿呐,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三十板子,娘会给打死的!娘都是为了你啊!祈福会的事儿你可是事先知道的,现下出了漏子,你就不管娘了吗?”
连番的惊恐让钟氏把什么老底儿都掀了出来,唐宣贞整张脸霎时就绿了,有种想找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钟大娘,”兮兮在旁抄手笑道,“您老人家的慌话编得还少吗?现下谁还信你的话啊?人家唐姑娘可是惊幽城第一大善人,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为了进王府不择手段呢?说到底都是你贪心想做丈母娘罢了!我看你还是别嚎了,挨了板子再说吧!”
“梁姑娘!梁姑娘!饶命啊!我没编瞎话,我说的都是真的!贞儿要是自己不愿意我还能逼着她吗?她一心想进王府啊!”钟氏立马又像条毛毛虫似的爬向兮兮跟前,哀求道,“梁姑娘,你是好人,求求你了,让王爷放了我吧!我一个老婆子会给打死的!”
兮兮低头看着她笑问道:“我是好人?你不是到处去跟人说我是狐狸精吗?罢了,我哪儿是什么好人啊?好人坐在那边,喏,你家那活菩萨闺女,你喊好人救命,去那儿吧!我一狐狸精哪儿能管得了你啊?”
“梁姑娘!梁姑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钟氏忙在台阶上磕起了头,一边哭一边招供道,“是我一时糊涂啊!我不该说您是狐狸精,您哪儿是狐狸精啊!梁姑娘,我真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可怜可怜我一个做母亲的心,都是为我家那贞儿啊!”
兮兮抄手笑道:“行了吧,钟大娘,为你自己就说为你自己,怎么老是把人家唐姑娘拉上呢?有这工夫还不如去挨板子呢,指不定现下都挨完了回家了!”
钟氏又往前爬了两步,苦苦求道:“梁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是,那些谣言是我编的,可那也是我一时气愤啊!我家贞儿打小就喜欢王爷,她家容姐姐和王爷好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
“胡说!”唐宣贞脸色铁青地喝道。
“听见没有?人家说你胡说了呢!”兮兮故意挑挑眉头说道。
“我没有胡说啊!梁姑娘,王爷,游夫人,你们要相信我,这回我真没胡说啊!贞儿一心想留在王府里,自打搬出王府后,天天唉声叹气,我这做娘的怎么能不心疼呢?一时气愤下,我才说了那些话啊!今晚的祈福会是我闹腾出来的,可贞儿她事先是知道的啊!我亲口跟她说的,她起初也是不答应的,后来听我说有机会进王府,她也就答应了!”
全场顿时唏嘘不已,纷纷侧目望向了唐宣贞。凳子上的唐宣贞如坐针毡,听得浑身上下窜凉气儿,差点背过气去!她就知道不该信这薄情寡性的母亲,关节时刻就把她给出卖!这时,她故意摇摇晃晃地起身,装作想驳斥钟氏的样子,然后头一仰装晕过去了!
又是一片惊呼声,游仙儿急忙让冬儿和素英把她送回王府院子去,然后转头指着钟氏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娘!还费什么话啊?拖去打了再说!”
“梁姑娘……”
“罢了,乳娘,”兮兮冲游仙儿笑了笑说道,“就饶她十板子吧,别打得太伤了,想必关于那杀手的事儿一会儿严大人还问话呢!”
“行,”游仙儿一脸愤怒地瞪着钟氏说道,“就先打你二十板子再说!拖下去!给我狠狠打!”
两个侍卫上前,拖着连哭带喊的钟氏去挨板子了。场面这场恢复了安静。兮兮走回元胤身边,清了清嗓子,对一干人等说道:“祈福会是半月前兴起的,那时候我才来惊幽城没多久,因为想弄明白钟大娘想耍什么花招,所以才化名参与其中。这场祈福会从头到尾都是钟大娘利用了诸位的同情心为她谋求福祉,诸位也都是受骗者,现下已经查明了,所以诸位可以放心,今晚的事儿王府不会再追究,至于那所谓拿银子收买人心的事儿,压根儿就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会?”金铃儿立马反驳道,“这事儿本来就是钟大娘花银子收买人干的,那账本上记得一清二楚!”
“账本?”兮兮轻笑一声,从严琥珀手里拿过那个账本随意地翻了两眼,丢在金铃儿跟前说道,“你家记账会这么记?不单单记了名字,连住址都记了?金姑娘,我看你是恨心爆满,压根儿没弄清楚状况就来胡说一通!”
“我没胡说!那账面记得清清楚楚,每个人名字后面都有三两银子,其中三人后面记得是十五两银子!”金铃儿不服气地争辩道。
“记了银子就是收买人心吗?金姑娘,你哪只耳朵听见钟大娘收买他们了?那上面的银子压根儿就不是收买人心的银子,而是大伙儿为唐宣贞云游筹集的修建功德亭的银子!”
“什么?修建功德亭?”金铃儿瞬间睁大了眼睛,急得跳脚道,“明明就是收买人心……”
“明明?金姑娘这明明二字从哪儿来呢?单凭你一人之说,还是跟刚才被抓进幽关的那位一样儿,是有心来给幽王府抹黑的?”
金铃儿浑身一颤,忽然想起刚才那妇人的模样,嘴里辨不出话来了。兮兮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抬起眼眸对着一干人等大声问道:“我现下问你们,你们当中有哪个是受了钟大娘银子来的?有没有人是拿了钟大娘银子才来这儿祈福的?有吗?”
那跪着的一干人先是一阵沉默,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着有人高声喊道:“不是!我没收过钟大娘银子!”紧跟着,那些人个个都疾呼自己是清白的,从未收受过钟大娘的银子。
这个时候,没人肯站出来承认这事儿!横竖银子也不可能收到了,谁还会干这种得罪死幽王府的事儿,谁真就是傻子了!
那站在前面的丁妈妈忙说道:“王爷,我们可都是给钟大娘骗到这儿来的啊!想着唐姑娘的确为慈安署做过好事儿,来这儿给她祈祈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会扯出这么多事儿啊!王爷,唐姑娘绝对是个清白之身,她现下身上还来着葵水呢!要真是像谣言所说,她小月了,怎么会半个月就来葵水呢?王爷,娘娘,请你们明查啊!”
“对啊对啊!我们真是给钟大娘骗来的!”刚才和中年妇人一块儿煽情煽得高兴的那老婆子也装起了可怜,一边作揖一边求饶道,“王爷,娘娘,我们真是城里的住家人户,家里一大堆子人呢,谁敢扛着颗脑袋来闹事啊?您跟宣贞小姐那些谣言都是钟大娘说给我们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