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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身子一矮,已经蹲了下来,一只手抬起我的脚,放进鞋子里。然后,再换一只脚。
呃……
“你……在干什么?”这个男人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穿鞋!”他头也不抬。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在穿鞋,而且,还是帮我穿鞋。
穿了鞋,暖和一点了,但是我的身上才穿了一件拖地的睡袍,屋内有火炉是感觉不到冷,可到了外面,夜寒,空气清凉,我打了个寒战。
一件黑色雪麾披在了我身上,然后,我又被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我感觉到他正在往外走。
“跟我走!”他的语言简短地和夜凰有一拼。
对了,夜凰呢,他在门外守夜,不该听不到我房内的声音啊。
走不几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玄色身影站在寒风中,冰冷的身躯,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冷上十倍。
是了,我忘记了他是谁的属下,沐漓澈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他又怎么会管?
走过他身边,沐漓澈低语:“帮王妃收拾衣物带上,到军营找我!”
军营,什么军营?
“喂,你要带我去军营吗?”我睁大眼睛抬头。
“是!”他说完这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推上了战马横坐着,他也随后而上,紧紧搂着我。
“为什么?”天真冷,我不由自主搂紧他,钻进他的怀里。
战马起步,带着冬夜里的寒露,冻得人脸上好像要结冰一样。索性也不看他,将整个脸都埋进他的怀里。
米虫守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怎么舒服怎么来。
耳边有半晌的静默,跑了一阵,已经离了京城,他才慢慢说出一句道:“我不希望,你和她们一样!”
“她们是谁?”我脱口而出,随即静默。
我明白了他口中那个“她们”的含义,那里面,有三大侧妃,也有三十六美人,大概还包括了宫里的嫔妃,还有他的祥瑞妹妹,甚至可能还包括了他的母亲——当今太后。
他从小在怎样的勾心斗角中活下来的我不知道,而对于他府中那一群女人的明争暗斗,我不信他不知道。我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心中就厌烦地要命,更何况是他?
我忽然开始明白他心中的悲哀,那样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
而在那里待了一个月的我,也开始学会了手段,学会了扮猪吃老虎,学会了如何讨太后欢心,如何将其他人踩在脚底下。
那不是原本的我,现在想起来,我忽然很讨厌那个待在王府里一个月的自己。
我不知道等我再待下去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和依妃一样,嚣张放肆,或者和紫妃那样老谋深算?
想到这里,我的额头在这冰冷的冬夜里居然冒出一丝冷汗来。
我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大宅院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并且还以勾心斗角为乐,我不否认,胜利的时候,我确实洋洋得意过。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抱紧了身后的男人。
他也不再说话,只一路狂奔着,我便在那颠簸中沉沉睡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他抱我下马,在一个驿站处。
139不要一样(2)
这种驿站不是我之前见到的官驿,那是专门为战争准备的。打仗时,会有战报往回传,因为要求迅速,所以沿途会设驿站,送信的战士换马不换人,一路狂奔将前线最新的消息传回京城。
每个驿站,还会给送信的士兵提供水和粮食。
“他们不知道我是王爷,所以只会将我当作普通的送信兵丁,恐怕要委屈你了!”他在我耳边低语。
也是,三军大帅不在军营中,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全军大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的。
举“你为什么回来?”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在前线打仗的大元帅,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匪夷所思。
“你的头……还疼吗?”他居然不直接回答我。
还…………
“昨晚你在?”我瞪大眼,那我喝醉酒的丑态,他不是一丝不漏全看到了?
“母后寿诞,我每年都会送礼的,不过这次情况不同,出军营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晚到了一点。还有我回来这事不能公开,所以只能晚上去看母后了。”他解释,“我一到宫里就听人议论,说你白天在宫里大出风头,所以就回府看了一下。”
我想起梦中那双有些粗冽的手,轻轻滑过我的面颊。
原来感觉并没有骗我。
我嘟起了嘴:“你想我怎么样,你又不在,不出风头,难道你还要我出洋相不成?我要是不出了这风头,你母后以后会更不喜欢我,在府里宫里我会更加没有地位。”
“有我在,你的地位就永远在!”他抬头看我一眼,低头吃饭。
“是啊,地位是在,不过就是再强暴我一次,然后让我在怡心殿外再跪上两个时辰!”我不无讥讽地回答。
有的时候,要自保,还得要靠自己。
“你还在怪我?”他停了了手,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我低头,忽然有些局促起来,慌乱地扒一口饭摇头:“没有……”
“在你心里,其实一直怨我,是不是?”
“没有!”我否认到底。
“下次,我会把事情处理地更好一些。”他这样回答我,然后继续吃他的饭。
下次,还有下次?
我的火气委实不小,把筷子“啪”一声搁在碗上:“等你赶到,朝代都换了一个了,我这正妃的位子不知道换了多少女人坐了。而我,你大概只能在乱葬岗看到我的白骨,洒杯酒来纪念一把……”
“住嘴!”他阴沉着脸看着我,这次像是动了真怒。
我无视,觉得真的应该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是实话,等你洒过酒以后大概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爬上别的女人的床,也许那个女人就是杀了我的凶手……啊……”
“上马!”他粗鲁地架起我的腰就往马上拎,不复之前的温柔。
为什么之前我还觉得他转性了,挺温柔的?
错觉啊错觉。
这次的马跑得比之前快很多,快把我的骨架都给震散了。
好几次,我觉得会被甩下马去,只得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敢松手。
许久许久,他才放缓了马速。
“说到底,你就是像让我只有你一个!”他的声音闷闷的。
“你做得到吗?”我抬起头,仰望着他。
他沉了脸:“皇兄赐的女人,我无法拒绝!”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那你何不放了我,相信我,没有我很多人都会很高兴,我这个位子好多人多争着想坐!”
“这个位子只有你有资格坐!”他打断我的话。
“喂,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我嘟嘴,“你看,我们婚前都没见过面,没有感情基础,散了也不会有痛苦。到时候,你就找个可以和其他女人共同侍候你的,你又喜欢她的女人当正妃,不是两全其美吗?年轻人,要好和好散,呵呵……”
我干笑几声,发现其实我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笑的,甚至有一点点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种可怕的静默,然后他沉声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呜,挫败!
我垮了一下肩,认命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接连两天,沐漓澈的脸色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子筋搭错了,事实上,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
固执的人,又不是我要休他,我现在是求他休了我呢,多给他面子啊。
我们连夜赶路,两天时间好像已经跑出了很长一段的距离。我累的时候,就趴在他怀睡觉,而他,就像个铁人一样,每天紧绷着神经不停赶路。
他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越靠近边关,周围的景象就越是荒凉。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背井离乡,很是凄凉。
又是一天夜深,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云泽……”
“嗯……”
“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嗯!”
……
不冷不热的,到底是怎么了吗?我主动下堂求去,省得老给他惹麻烦,多好?
“沐漓澈!”
“什么?”
“你有对我有什么意见你提,不要这么不阴不阳的算怎么回事啊?就算要死,你也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什么死不死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把死挂在嘴上,这样诅咒自己很好玩吗?!”今天怒吼,如惊雷一般在头顶炸开。
我……
“不是死就是白骨,还让我去洒酒,我们年龄差不多,要死也要差不多时间死!”
“……那个……我们年龄相仿吗?好像你比我大……十一……一岁……”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可以感觉到有人的身子已经紧绷如石头。
身后的人忽然翻身下马。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