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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架着这么重的重量会睡不着，可是眨眼间我的眼皮便开始打起架来，然后，我又看到了最熟悉的周公。
一夜睡得暖洋洋的，睁开眼的时候还懒洋洋的。
“小姐，你醒了？”睁眼是小舍那张熟悉的脸。
“嗯，什么时辰了？”我伸个懒腰，看看身边才想起一个重要的人物来，“云泽呢？”
小舍笑得一脸暧昧：“小姐现在都快午时了，王爷一早就率军出征了，他说小姐累了，不让我们吵醒小姐。”
瞧她那挤眉弄眼的样，好像在跟我说：昨晚发生什么事，小舍都明白的。
估计王府里面那些个侧妃美人们又要多扎几个小人了，我真无辜。
蒙上被子，我闷叫一声：“我今天不出去了！”出去还不被那几十双妒忌的眼睛给瞪死？
“小姐起来吧，你总要吃饭啊。”小舍好笑的声音传来，这丫头，倒还是跟我在柳府的时候一个样。
好吧，我在肚子的抗议声中挣扎着起床。
用了早……呃，不知道是算早饭还是算中饭的饭，我倚窗而躺，吃着烟儿端上来的葡萄。
这屋子，真的是清冷了一些，难道我以后要一直住在这里？
好像有些太空了呢。
没有那个忽然会出现的人，好像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想起来，我三月底进的蓝府，和云泽认识也有半年多了吧？半年来朝夕相处，做书童时他伴随我左右，帮我斗二夫人，在暗地里保护我，画画时，他为我磨墨，起床时，他给我送饭。
就算他后来身份揭穿了，除了人霸道一点，把我强带回王府，并且强要了我，其他事情上，他还算是挺帮衬我的。
求皇上到太后那里求情，不惜颠倒黑白指责那些侧妃侍妾欺负我，一桩一件，其实待我不差。
这样，算不算就是功过相抵呢？
也许我早上该去送送他的，毕竟他上的是战场呢，那生死一线的地方，我作为他的妻子，不去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可是我去又能做什么呢，又不会跟《还X格格》里面的紫薇那样弹着琴唱一曲山水迢迢，送君千里，又不能帮他绣个护身符保他平安。
我好像，真的是一无是处呢？
不去也对，去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温存体贴的话，是该妻子说。可我只是身份上是，在心理上，我远远还没有做好当人妻子的心理准备，就这样被推上了王妃的位子。
不去好，不去省得费脑筋。
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感觉空落落的，好像欠那个那个姓沐的一样。
不对不对，刚刚还说功过相抵，我什么都没欠他才对。
“小人见过王妃！”眼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吓了我一跳。
“呀，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捂着胸口，别让心乱跳。
“小姐，刚才我跟你讲过了，管家来了，你点头，我以为你同意让他进来呢。”一旁的小舍赶紧解释。
啊，我有点头吗？
我茫然地看看小舍，再看看管家：“呃，有什么事吗？”
“哦，王爷临走时让小的给王妃找个桂嬷嬷，小的没找到，只找到个王嬷嬷，已经改姓了桂，给您带来了！”
这个沐漓澈，还真给我去找个桂嬷嬷啊？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没事，让她进来吧。”我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进来的是个小老太太，很精干的样子，五十上下，和容嬷嬷上不多年纪。不过没有容嬷嬷内敛，有些精明外露的样子。
带她进来的是……
“夜凰，你没走？”我当他跟他主子出征去了呢。
“禀王妃，王爷让夜侍卫在王府中保护王妃的安全，以后王妃出行，夜侍卫都要随侍左右。”管家在一旁恭敬地传达沐漓澈的意思。
夜凰依然低头，似乎心虚依旧。
当然……
也冰冷依旧。
这个沐漓澈，大冬天放个冰块在我身边，也不怕冻死我！
134准备寿礼（1）
没有沐漓澈的日子，很无聊。
没有人跟我抬杆，没有人说我“身无二两肉”，没有人吵着让我早点起床，没有人面无表情地颠倒黑白。
只有个叽叽喳喳的小舍，战战兢兢的烟儿，规规矩矩的容嬷嬷和桂嬷嬷，冰冰冷冷的侍卫夜凰。
照理说，人也挺多的，为什么就那么无聊呢？
举明明，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是我终身的奋斗目标啊，为什么觉得这日子过得那么无聊呢？
“小姐，你是不是又想王爷了？”小舍端着新鲜的葡萄走进来，九月十月正是葡萄上市的季节，酸酸甜甜的，我的最爱。
但是，我对小舍的话可不同意。
还“谁有空想他啊？”我翻个白眼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这有人伺候的感觉可真好，每颗葡萄都是颗颗晶莹剔透，经过精挑细选，水分也足，味道也浓。
小舍的脑袋歪倒在我面前，做个鬼脸：“别不承认了，你脸上都写着呢。不过算算日子，也六天了，王爷该到边境了。”
“真的，这么快就到了？”我抬头，不远嘛，六天就到了。
“还说你不想王爷！”小舍一脸得意地笑，好像抓住我的把柄一样。
呃，我就是随便问一句，哪里是想他啊？
“王妃，管家来了！”烟儿进来报。
“嗯，进来吧。”我点头，这个管家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一定就有事。
果然——
“王妃，宫里来人了，说太后下个月寿诞，让咱们沐王府准备准备！”
我皱了眉，这世上送礼的事情最麻烦了，送婆婆礼这事更麻烦。
太后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要是礼再送错了，我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依管家看，我们该怎么准备？”把这事丢给管家好了，沐漓澈不在府上，他选的管家，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禀王妃，王爷孝顺，每年太后寿诞的礼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老奴并不知道！另外，每年三个侧妃也会送上寿礼，紫霞阁的各位主子会合送上一份大礼。”
祈月王朝没有其他王妃，就我一个。每年沐王府各人都是各送各的，也就是说我没有任何参照物。
真是要命，不知道该送什么呢？
三个侧妃送礼，是为了让太后不忘记她们，说不定太后一个高兴就让她和我平起平坐了。而紫霞阁那帮人，则是为了让太后还记得，王府内还有一群没有转正的女人呢，什么时候想到了，先当个侧妃也不错。
那我呢，该用什么心态去送礼？
我对这王妃之位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更没想过要怎么讨好这个婆婆。
可是我现在还是王妃，而且看上去一年半载都没法脱离这个位子了。为了让我这一年半载里日子好过一点，不讨好她有不行。
苦恼啊……
“王妃……”管家继续叫我。
“什么事？”
“往年太后寿诞都没有战事，今年碰上了战事，怕是得节省开支，所以不可送得太过华丽……”
我点头，有道理，这个管家是沐漓澈的人，应该还是会帮我的。
“但是也不该送得太寒酸！”
不能这样，又不能那样，究竟要怎么样？
管家不再说话了，似乎有让我自己想办法的意思。
这个管家，关键时刻怎能掉链子？
“你先下去吧。”留着也没意思了，我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小舍都替我犯愁：“小姐，要不您绣个观音像给太后，老人家都喜欢这种慈悲为怀的观世音的。”
有道理哦，可是——
“小舍你忘记了，我不记得怎么绣花了！”那是柳小小的绝技，不是我的啊。
小舍叹气。
或许，我可以画出来。
眉眼一挑，我有了主意。
“小舍，磨墨，烟儿，铺纸！”
“是，小姐！”
“是，王妃！”
轻勾淡描，细细画了一下午，一张滴水观音象总算完成。白衣飘飘，手中净瓶中洒出点点金光，富丽堂皇。
“画得真好啊……”小舍感叹，“小姐的画似乎比以前画得更好了呢。”
烟儿欲言又止，这丫头这几天在小舍的带领下胆子大了许多。
“烟儿，你想说什么？”我鼓励她。
烟儿绞着手指：“那个……往年依妃她们送的都是玉观音，金镶玉的观音，您这纸观音……”
“太寒酸了是不是？”我接上她的话。
“……是！”
“烟儿，你不知道，王妃的画在杭城那可是可以卖大价钱的！”还是容嬷嬷识货，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八卦。
“再大的价钱，也是纸观音……”烟儿涨红着脸争辩。
“行了行了，还有半个多月呢，我再想想！”我打断她们两个，烟儿的话提醒了我。就算再是战事，太后的寿礼也不能太寒酸了啊。
人家送的玉观音，金观音，我就送个纸观音，是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