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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常何苦笑道:“你说的不假,俺对不住太子。可俺一家五十多口人,若要尽忠没准就得满门死光光。你倒是忠心,但如今被俺拿下,兴许明天就掉脑袋又有啥可说的?”李抱金笑道:“我曾受太子大恩,如今尽忠以报又有何憾。”说罢再也不看常何一眼,又对郭三道:“许公子,没想到你也有一身好本领。”
左右军士见李抱金桀骜不驯,便用刀柄猛击他后背,谁知竟像击到岩石钢铁上,虽然砰砰有声,李抱金却似浑然不觉。常何面色惨白道:“莫为难他。”朝孝恭躬身道:“此事请王爷发落。”孝恭看了看李抱金道:“那日在燕婉园里你出手是为了击杀张公瑾?”李抱金点点头道:“玄武门之变此人正是元凶之一。”孝恭道:“如今天下已定,圣上早有赦令,凶逆之罪,止于先太子与齐王。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李抱金道:“义不负心,忠不顾死。太子知遇之恩,不敢相忘。”孝恭赞道:“好汉子!”挥挥手让左右将他押了下去,见王秀的尸身仍倒在地上,皱了皱眉对军士们道:“你们将他装殓了。”又见惜梦与李洪战战兢兢缩在一旁,便道:“今日既见血光,不宜婚娶,改天再择个黄道吉日吧。”
七 换魂 (3)
次日清晨,许观终于醒转,只觉浑身不适,再看周遭陈设已回到了客栈自己屋中,随手一摸嘴边却触到两道胡须不禁吓了一跳。幸好小宴守在床边,将前事述说了一遍,许观方明白自己的魂魄是在郭三体内。许观自幼诵读佛经,虽经异事心境倒也平和,反安慰小宴道:“佛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躯壳是我的还是郭兄的都不打紧。”小宴道:“你觉得不打紧,人家也觉得不打紧吗?你以为自己长得很好看啊?”许观见她着急起来,俏脸通红却掩不住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显是彻夜照顾自己所致,心中感动道:“小宴,辛苦你了。”小宴本来对他发火,见他不但不恼反而温言相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这呆子胡乱逞能,你不挡在我面前那摄魂咒也击不中我。”许观舍身相救,她心里甚是欢喜,嘴上却仍是抱怨。
许观不懂这女儿家情怀,挠了挠头道:“你说的是。郭兄的相貌可比我英俊多了,还是换回来好。他去哪里了?”小宴道:“刚才有个报录人来报你得了匡道府兵曹参军之职,须即刻赴任,我叫他替你去了。”许观道:“倒难为郭兄了。”小宴道:“郭三说少则数日多达数年你们的魂魄方能换回来。老如此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带你去见五娘,看她有没有换魂的方子。”许观道:“五娘是谁?”小宴叹道:“我同你一样,生下来也没见过爹妈,是五娘抚养长大的。她是燕婉园主人,江湖上若论见多识广还真没几个能及上她。”许观道:“原来如此。咱们这就去吗。”小宴道:“这样可不成,你这身……郭三这身打扮太邋遢,怎么见人?总得梳洗打扮一番。”她又仔细看了许观几眼道:“这胡须乱糟糟的,也得剃掉才成。”许观道:“换衣衫倒无妨。不过我只是借用郭兄的身躯,他的胡须还是留着吧。”小宴想了想,笑道:“咱们替他装扮得漂漂亮亮,他日后自己见了也会欢喜。”
小宴寻了盆热水,取出把玉柄小刀与许观剃须,又将他头发解开替他梳头。许观自小贫苦,从未被人服侍过,小宴柔嫩的手指触到自己后颈上只觉滑溜溜说不出的感觉,心中怦怦乱跳,一动也不敢动。小宴与他梳好发髻,拿出件白绸袍衫和一条玉带让他换上。待许观换好衣衫,小宴绕着他远瞧近瞧甚是满意,倒像是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
打扮停当,两人离了下处来到燕婉园内。进到后院,推开墙边的一扇小门,入眼是条狭长的花圃,行到尽头是面数丈高的青色石墙。小宴走进花圃中,走到一棵樱桃树下弯下腰来摸索了片刻,只听轧轧作响从花圃中缓缓升起一方石台。小宴拉住许观,双足在石台一点,已跃过墙头轻轻落在墙内。许观双脚触地,觉得甚是柔软,再看周围景象更是诧异。只见高墙所围竟有方圆数百丈之广,地上堆满了厚厚的黄沙。若不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在这闹市之内还有这样的一处所在。许观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几步,觉得好似来到戈壁沙漠之中。沙丘环抱间是一片月牙形的小池塘,池中植有荷花,此时暮春,荷叶初生。荷枝掩映间有座小小木屋,几声幽幽的古琴声从木屋里传了出来。
小宴从怀中取出根短笛放在唇边,边走边吹,与琴声相和。许观听来,只觉笛声清越,如百鸟嘤嘤,琴声舒缓,如流风徘徊。闻者仿佛行在山林湖海之间,心增安宁喜悦。不知不觉两人走到木屋前,琴声戛然而止。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从木屋里传了出来:“小宴,两年不见,你的笛艺倒也不曾落下啊。”小宴笑道:“五娘,两年不见,你的琴艺倒也未见增长啊。”屋内女子道:“还是这般牙尖嘴利。你为什么带生人来这里啊?”小宴答道:“他叫许观,是我的……我的好朋友。他遇见一件麻烦事,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带他来请教五娘。”屋内女子咳嗽了几声,又道:“好朋友?是和你一道回来的那位郎君吗,请他进来让我瞧瞧。”两人踏进房来,许观见这木屋里并无长物,只摆了一张矮案,上搁一张古琴,地上放了几个蒲团。矮案后盘腿坐了个妇人,一身玄衣,白发掩面,弓腰曲背,也不知多大年纪了。许观见了,躬身下拜,心道:“她应该就是五娘了。听她声音这么年轻,竟已是位老婆婆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却听五娘笑道:“明明是个俊俏后生,阿巧说你带了位丑郎君回来原来是骗我。”小宴与许观听了面上都是一红,小宴道:“阿巧那长舌丫头……只是她却没骗你呢。”便将许观中了摄魂咒与郭三换魂之事说了一遍,五娘倾听之后,眉头紧锁,小宴问道:“可有什么法子吗?”五娘沉吟片刻道:“茅山摄魂咒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道术,可寻常人连中两次也会魂飞魄散,只能等些时日让魂魄自己归位。”小宴大为失望,道:“难道真无计可施吗?”五娘道:“等些日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总是这么爱着急。”说完又不住咳嗽起来。
小宴见她越咳越厉害,不禁揪心起来,问道:“这病还不见好吗?”五娘喘了口气,捂住心头叹道:“早年落下的毛病,治不好了。”小宴道:“你别乱讲,总有法子医治的。”五娘摇摇头道:“我自己知道这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活不了几年了。”小宴见她神色郑重,知她所言非虚,心里一疼眼眶也红了,正伤心失望间,猛然想起一件要紧事,跳起来拍手叫道:“对了,还有救呢!”取出那枚长生瓶拍在案上道:“五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七 换魂 (4)
五娘将长生瓶捧在手中,对着光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这是白民国之物叫作长生瓶,瓶壁的瓷片是开瓶之锁。这瓶子你从哪里得来的?”小宴道:“无怪人人说你渊博,连这宝贝也识得。”便将在成都宝会上诸事一一说了,又道:“既然这长生瓶能让人长生不老,只要弄清瓶内的奥秘,你的病自然也有救了。”五娘将瓶在手中掂了掂道:“自古相传长生瓶里藏有长生之秘,只是白民国早已被海水淹没,这瓶只怕没人能打开了。”见她说的与宝会上那行头所说一致,小宴也泄了气,道:“那我们得来这瓶子岂不是全无用处。”五娘沉吟片刻道:“倒也未必,世上或许还有人知道如何打开这长生瓶的。”小宴立时跳起,两眼放光,忙道:“你快说,是谁?是谁?”五娘道:“也只是传说而已,未知真伪。”小宴扯住她衣角,求道:“只要能救你,便是四棱角的鸡蛋,兔儿爷的胡须,我也非去弄来。何况这长生瓶就在手边,只缺个开瓶之法。究竟谁知道,你快告诉我吧!”五娘叹道:“说了也无用。都怨我多嘴,不说与你知,必定每日来烦我。”
长安燕婉园内,小宴在向五娘询问如何解开长生瓶奥秘。数千里外的突厥定襄城颉利可汗牙帐之中,王子阿史那婆罗门也在向父亲禀告长生瓶之事。阿史那婆罗门道:“父汗,孩儿这次到中原去查探,还带回来了许多珍宝,都已放在沙鸡帐中,可惜最宝贵的一件没能带回草原。”颉利道:“傻孩子。那些金银玉器算什么珍宝,咱们到了中原要多少便有多少。”阿史那婆罗门道:“父汗,孩儿说的是……”不待他说完,颉利摆了摆手道:“罢了,那些事日后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