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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前番你确实做得太过分了嘛,这回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干。”
沈牧非像个刽子手,受命行刑。他再一次环视江南四雄,杀机四溢,杀气充塞周围,霎那间似乎万物都看不到生机。江南四雄心破胆裂,双腿不停颤抖,身不由己跪了下去,居然没敢一战。沈牧非停手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求饶吗?”段子虚道:“公子,我们冒犯了楚小姐,罪该万死。我们知道你武功高不可测,只求你饶我们一命,我们愿意把送你一件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物事。”沈牧非笑道:“什么物事?我先杀了你们再取不一样。”
段子虚道:“那是一张地图,事关重大,我们怎会随身携带,公子杀了我们也没用。”沈牧非心下一警,却道:“那你们不怕我取走物事后再杀你们?”段子虚道:“我们现在肉在砧板上,只有赌一赌了,赌公子言而有信。”沈牧非道:“那好,你们带我去看物事,如果物有所值,我便饶了你们。”楚梦一听不对劲,明明答应听自己的,何以一下子说变卦就变卦,急道:“你怎么可以又失信?”沈牧非安抚道:“别急,杀人不过头点地,看过东西后再杀不迟。”楚梦别扭道: “少骗人,你是看上那什么物事了。”沈牧非道:“你别这样,我们一起去看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强拉上随江南四雄而去。
江南四雄将物事藏在城外一座深山之中,山势陡峭,岩壁横阻,行路艰难。六人沿着荒径一路行走,翻过几座山头,之后涉水攀岩,费尽周折攀上一座高峙突兀、光滑峻峭的山崖才到了目的地。江南丘陵地带,山势平缓,极难找到鹤立鸡群的高峰。此崖陡直高耸,在江南一带已是不可多得的险峰,置身其上视野为之一阔,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壮。崖顶盖了间精致雅洁的屋舍,大抵是江南四雄狡兔三窟的其中一窟。深居在崇山峻岭的峭壁顶端,也难怪一般武林人士找不到。六人一到,立即迎出来四个美艳女子。四女分别迎向江南四雄,眼角生媚、情意款款,大概是他们的妻子或相好。江南四雄强敌在侧,命悬一线,哪有兴致与她们说情道爱相互怜惜,恶狠狠把她们推到一旁,揖身恭迎沈楚二人入门,大声吆喝四女去斟茶倒水。
沈牧非和楚梦入门坐定,四女忙着送上瓜果茶水。事毕,孙不利呵斥道:“这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要多远走多远。”四女苦着脸,哀哀凄凄出了门。段子虚道:“公子,那物事在密室里,你先喝口茶歇歇脚,完了我便带你去看。”沈牧非内功已到百毒不侵之境,自无惧他们在茶水里下毒,可楚梦内力浅薄,恐她有所闪失,便道:“我们不渴,这就去看物事。”段子虚道:“密室狭小,人多了进去太挤了,就让我带两位进去吧!”
沈牧非自信十足,料他也不敢自作聪明做手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携着楚梦随他去密室。密室设在精舍后面,濒临悬崖绝壁,果真够小,大抵仅容三四人同处,想必平常只有江南四雄才可进。段子虚打开室门,弓身请沈牧非和楚梦进内。室内光线不足,黑漆漆不能见物,沈牧非倒无关紧要,楚梦却不喜暗室,令段子虚掌灯。段子虚道:“楚小姐稍候,我这就去拿烛火。”
沈牧非和楚梦不虞有诈,放心让他出外。可当他一脚踏出室门,室门瞬时闭上,密不透风。沈牧非满不在乎,暗想凭这么一间小密室,岂能困住自己,使出三分力在墙壁上轻拍一下。虽只三分力,但足有千斤之力,端的非同小可,一般武林高手也经不起,可墙壁居然纹丝不动。沈牧非顿即察觉密室四壁都是由精钢所铸,最薄之处只怕也有一两尺厚,决非人力能突破而出,暗叫糟糕,满怀愧疚地对楚梦道:“铜墙铁壁,出不去了。”
室内已与外界彻底隔绝,成为完全封闭的空间,不仅光线全无,连外面的声音气流也传不进来。楚梦看不见他,只能根据他声音判断其所处方位,本能地挨近他道:“那怎么办?”沈牧非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黯然道:“对不起,我如果听你的话就不会连累你了。”楚梦却没怪责他,柔和道:“这个时侯还说这些干嘛,想法子脱身要紧。”沈牧非来回踱步,苦无良策,眼下他最担心的是江南四雄在室外放火燃烧,那样他和楚梦便只有热死室内的份,好在江南四雄似乎尚未想到这点,故而室内虽气息不畅,憋闷非常,倒还没到窒息的地步。
楚梦初时只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而心烦意乱,久而久之,呼吸困难,人虚乏不堪,不刻天旋地转,头重脚轻跌倒在地。沈牧非吓了一跳,跪地抱住她道: “怎么了?”楚梦摇了摇头,没力气说话,眼眸半开半阖,昏昏欲睡。沈牧非知道决不能让她睡着,否则极可能一睡不醒,成了永别,抱紧她道:“别睡,睁大眼,我给你讲故事。”楚梦摇头竭力道:“我只想睡觉。”
沈牧非命令道:“不行,你一定要听,一定要听。”他说完才惊觉自己带着哭腔。楚梦泪珠悄然滑落,有气无力道:“那你把自己身世告诉我好吗?还有为什么那么恨朝廷之人?”沈牧非不住点头,道:“好,你要听,我都说,我什么都说。”他理了理思绪,续道:“我爹名讳上谨下慕,人称一剑飘零,本来是书生,后来得高人指点,弃文从武,独辟蹊径闯出一片天地。我娘姓舒名霏,是宰相舒之任女儿。他们是在杭州认识的,那时娘随外祖母回乡省亲,遇上几个流氓地痞调戏,爹碰巧路过解围。由此两人结下一面之缘。后来爹游历京城,在西山赏红叶时恰好又遇上了娘。两人别后重逢都大喜过望,互吐别来情状,感情深了一步。第三次相遇仍是在杭州,原来新皇帝登基不久,垂涎娘美色,要纳她为后。娘无意后宫生活,背着家人出逃到杭州,等再遇到爹,便认定爹是她终身依归。而爹其实早对娘倾慕已久,只是自惭身世,不敢表白,免得别人笑他妄图攀高枝。两人明白彼此心意后,在月老祠自行拜了天地,结为夫妇。可皇帝不死心,一心一意要抓娘亲入宫,于是爹娘带着我东躲西藏。我三岁以后便一直躲在蜀中,直到七岁那年,皇帝得密报,派了一大批大内高手围杀我们,我爹寡不敌众,浴血而亡。幸好我义父也就是七星盟盟主赵无著赵大侠赶来救下我们母子。娘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义父也是她的仰慕者之一。娘对义父深信不疑,把我托给他后,自尽身亡。我和义父葬了爹娘,一起去了昆仑山。义父是前朝王孙,满腹经纶,韬略武功罕有敌手,他志向高远,决非像噬天教主那样一心一意要一统江湖,他要的不只是江湖,更主要的是江山。然而,开始时他除了教我内功心法筑基外却不允许我习练技击之术,而是要求我下苦功修文,他说一个人只懂武不懂文充其量逞一逞匹夫之勇,只有胸中有大智慧才能达到万夫敌的境界。而七星盟虽屈身草莽,却是仿照朝廷礼制,文武百官分庭抗礼,故而我们出门大多打扮成儒生模样。我学文有成后,他方始教我技击武艺。不过我武功大成却另有奇缘,十七岁那年我迷失在昆仑绝域,万里冰封,陷入死地。又饿又累睡着后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中感悟天地之机,醒后不但不饿不累,而且做到了气御乾坤。回到总坛把这奇遇告诉义父,他乐开了花,当即委任我为天权座主……”
第二十二章 脱离险地
楚梦安静倾听,泪水沾湿衫袖。沈牧非只道她替自己感伤身世,提袖帮她拭去泪珠,道: “不哭,我陷身昆仑绝境都没事,你也要坚强勇敢。还有,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对你好,因为你跟我娘长得几无二致。”楚梦强颜一笑道:“那我岂不是捡了一个便宜儿子!”沈牧非捏捏她俏鼻道:“话能乱讲,儿子可不能乱收,不然未婚生子,别人哪敢娶你。”楚梦温和笑笑,问道:“你是不是要杀了皇上报仇才甘心呢?”沈牧非没发觉她眸中隐含哀怨,似乎话中有话,泠然道:“杀他?那太便宜他了,我还要帮义父推翻整个王朝。”楚梦归于沉默,珠泪滑落。
沈牧非突然叫道:“不好,这四只狗熊在外面放火了。”原来热流已隐隐从铁墙中透出来。楚梦却显得极为安详,拽紧他的手道:“不要离开我,我们就死在这里好了。”沈牧非柔声劝慰道:“别说傻话,不会死的。”楚梦摇首道:“不,我想死,和你一起死在这里,那样便不用再烦恼了。”沈牧非心想,按目下情势看来,自己俩要想绝处逢生那机会渺之又渺。
蓦然,地底轰一声巨响,居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