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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珠有泪
作者:投龙溪
江湖纷乱,七星盟、噬天教、九大派、朝廷……各方势力勾心斗角。剑影刀光,儿女情长,回眸几许沧桑。英雄末路,霸业成空……
寂落寒春月似霜,江南情味嘱苏杭。
与君相悦难相守,沧海孤尘只断肠。
第一章 名花带刺
暮春四月,往年的杭州城早已是暑气初兴,繁花缤纷、杨柳依依。然则这一年一场大雪不期而至,并不时夹着寒雨,且一连持续了数日,延缓了暑热的侵袭。乍暖还寒,最难将息。行乐须及春,好不容易盼到云消雪霁、骤雨初歇的时候,满城之人纷纷出门踏春,晒日取暖,大街上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比肩继踵。人人脸上洋溢着浓浓喜意,好似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是往常客满为患、座无虚席的聚贤酒楼却格外冷清,大堂中只坐着六个人。五个二十出头的青衣青年各据一桌,将一个年约弱冠的白衣书生围在中间。五青衣青年桌头俱放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目光含怒,狠狠盯着那书生。书生自行其是,意态倦懒地举酒斟饮,俊美的脸颊上染上浅醉的酡红,似乎对青衣青年眼中的敌意浑然不察。五名青年越看越气,一个长方脸的再忍不住,率先发话,厉色叱骂道:“狗日的淫贼,少在你爷爷面前故作轻松,今天我们天台五义势要为民除害,替楚小姐讨个公道,你小子识相的就乖乖伏法,那样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书生好像没听到他的话,悠然自得举杯浅尝。长方脸那青年见他对自己所言置若罔闻,怒火更盛,向其余四名青衣青年道:“这狗日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别跟他磨蹭了,现就废了他。”另一名圆脸青年道:“三弟,稍安勿躁,谅他也逃不出咱们兄弟的手掌心,让我先把一些话问清楚。”长方脸青年听从其言,暂时压住火气。圆脸青年当即问那书生道:“小贼,我问你,你和楚小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书生好整以闲瞅了他一眼,揶揄道:“你们勤心护花,其意可嘉,就是有眼无珠不识人,偏信一面之词,错把好人当恶徒,好心办坏事,可怜又可笑。不瞒你们,我和楚梦只有一面之缘,彼此没说上一句话,就被她称作淫贼,引得你们这群尾随裙后的狂蜂浪蝶穷追不舍。我沈牧非要采花,也不会沾惹带刺的,省得惹来一身麻烦。楚梦纵美,干我何事。”
长方脸青年喝骂道:“狗贼,你不用狡辩,楚小姐冰清玉洁,温柔娴淑,岂会诬陷你这无耻之徒。”
书生沈牧非被他恶言相加,不怒反笑,左手轻轻理了理鬓发,右手重又斟满一杯醇酒,而后细品慢咽,露出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模样。长方脸青年怒不可遏,拔剑起身,直刺而去,径取沈牧非面门,口里詈道:“狗日的,老子先宰了你。”沈牧非处变不惊,也不见他腾挪闪避,长方脸青年劲道十足的一剑却难名缘故扑了个空。长方脸青年料沈牧非一介书生没多大能耐,只是偶尔吃了狗屎运,凑巧避过杀招,又一剑刺向他胸口。
沈牧非仍是面不改色,安坐如山,而长方脸青年第二剑又已落了空。长方脸青年莫名其妙,圆脸青年眼力稍高,看出沈牧非大概身怀绝技,连忙站起招呼余下三名青年一同拔剑将沈牧非包围住,嘴里嘿嘿冷笑道:“原来是深藏不露,难怪有恃无恐。”沈牧非也站了起来,扫了一下剑指自己的五人,淡淡道:“你们天台派的五行剑阵在江湖上也薄有微名,我就来领教领教,看是不是徒负虚名。”
长方脸青年讥刺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看剑。”他一出声,其余四人同时出击,五柄长剑立时整合为一体,五个方位毕力同施,威力大增。沈牧非辨清来剑方向,继而长袖一甩,紧接着传来“咔嚓”声响,只见天台五义五柄长剑齐断,面如死灰呆立着。沈牧非意兴阑珊道:“还以为横行浙南的五行剑阵总有些过人之处,原来却名不符实,不过尔尔。我奉劝五位,仅凭你们这种身手,以后千万别不自量力强出头,免得不明不白横死道途,毕竟江湖上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人很少了。”言毕提了一壶酒懒懒散散走出酒楼。
天台五义看他走远,渐渐回过神,圆脸青年黯然道:“他说得没错,咱们是该回天台山继续磨炼了。”长方脸青年犹有不平道:“大师兄,这贼子只不过会点妖法,咱们再约上几个朋友,不信收拾不了他。”圆脸青年平缓道:“三师弟,咱们确实技不如人,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才算好汉子,假借他人之手,即便杀了他也难雪今日之耻。”长方脸青年忧虑道:“可这贼子奸险淫邪,不除掉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要毁在他手里。”圆脸青年却道:“也许我们如他所说,一开始就错信了楚小姐之言。你们想想以他的武功,如果真的要强迫楚小姐,凭楚小姐的身手又焉能幸免,从而保住清白。”长方脸反驳道:“这很难说,俗话说不可力敌可智取,楚小姐冰雪聪明,逃出魔爪料也不难。”另外三人本觉圆脸青年言之成理,可听长方脸青年之语也不无道理,要据此推断出真相颇是为难。圆脸青年道:“不如这样吧,我们找楚小姐问个清楚。”长方脸青年提醒道:“大师兄,楚小姐可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呀!”圆脸青年一想也是,道:“那我们随便找找,碰碰运气。” 另四人便无异议,于是五人收好断剑离开酒楼。
沈牧非随着人流向西而去,前方忽然迎过来一名四旬上下的落拓文士,那文士掠过沈牧非身侧时,似有心似无意碰了一下沈牧非手臂,吟唱道:“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沈牧非当即接腔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文士闻声驻足,回望沈牧非恭敬问道:“公子可是沈座主?”沈牧非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沈牧非,阁下是?”文士道:“属下杭州分坛副使李全龙,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请座主借一步说话。”说着引沈牧非进入一小巷。
二人断定附近无人才继续交谈,沈牧非道:“我飞鸽传书吩咐你们查探的事,可有眉目了?”李全龙道:“座主放心,属下已派人查明楚梦那丫头落脚在西湖畔的醉月秋阁。”沈牧非抬眼望向西湖方向,面如沉水,毫无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李全龙小心翼翼问道:“那丫头可是得罪座主了?”沈牧非倒没作隐瞒,道:“昨晚我追踪万子奇到杭州城外,恰好碰到那丫头和一帮男子在闲逛,那丫头硬说我是淫徒,曾非礼她未遂,指使那群男子截击我。我当时为防失去万子奇行踪无暇旁顾,没跟她计较。”
李全龙不解道:“她为什么要刁难座主你呢?”沈牧非道:“若我所料没错,她和万子奇系出同门,都是噬天教弟子。”李全龙疑问道:“那丫头不是靖远镖局局主楚成龙的女儿吗?”沈牧非道:“那丫头艳冠江湖,号称江湖第一美女。我见过楚成龙夫妇,外表都很一般,凭他们绝对生不出那么明艳的女儿。”李全龙道:“依座主所言,这丫头不得不防了,那座主最后可有追上万子奇?”沈牧非摇头道:“那丫头一闹,万子奇抓住时机逃远,我再跟踪,他便混入了人流,难觅踪影。等我回头去找那丫头算账,那丫头也已离去,只剩那帮受她蛊惑的青年仍在寻我。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醉月秋阁。”
当下由李全龙带路,二人避开人流急速赶赴西湖畔。二人轻功不俗,花了小半个时辰便赶到了醉月秋阁。醉月秋阁称不上恢弘庞大,构建却独具匠心,三面临水,木桥纵横交错,直通湖心,主楼阁共三层,外形像个御风飞天的女子,显得小巧玲珑,别具一格。沈牧非和李全龙走过木桥,到达阁门前,李全龙敲了敲门道:“请问有人在吗?”过了一会,二楼窗户一个十七八岁、美艳绝伦的少女探头而出,问道:“你们找谁?”沈牧非抬头一看,这少女不正是昨夜恶意阻拦自己的楚梦。楚梦一见是他,神色稍改,尔后嫣然一笑以掩饰心虚,娇嗲道:“公子不会是来兴师问罪吧?”沈牧非一本正经答道:“谁说不是呢!”楚梦故作难为情笑道:“公子真小气,人家跟你开个小玩笑还斤斤计较。”
第二章 是敌非友
沈牧非背负双手,半仰着头遥望楚梦,轻松笑了笑,道:“世人皆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小姐为捉弄在下不惜牺牲自己名节,此举迈越流俗,可矜可佩。只是在下平白无故蒙冤受屈,有口莫白,如今已成了过街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