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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雨惊仙 】
'作者名' 风羽白 '类别' 古典仙侠 '最后更新时间' 2014…05…28 23:44:53。0
第一卷 少年起于山野
楔子 '本章字数:155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08 08:59:33。0'
新月初升。
弥散的雾岚夹着丝丝潮暖,随风翻卷,将飘云山下的冰昙小镇浸润的如真似幻。
小镇位处神州边陲,虽非富庶繁华之地,但偏远小镇自有它的一份悠然自在,远离尘世,清净无扰,平静的岁月宛如细水长流。
入夜不久,镇上的百家灯火尚未熄尽,此一处彼一处,隔雾望去,有如孩童调皮灵动的眸子。明月高悬,山风轻拂,小镇的夜,宁谧而祥和。
遥远的天际划过两道毫光,一青一红,曳着长长的光尾,宛如流星经天,破空而至,其速迅疾,其势飘渺。
流光渐行渐缓,悄然落于镇外数里一处低矮山丘。青红异芒敛去,现出两男两女、两高两矮四道身影。
“清妹,连日飞行,累坏了吧?”中年男子伸手,将女子额前一缕散乱的青丝捋至耳后,温言关切。
被称作“清妹”的女子婉然一笑,眉间微露倦意:“我倒不打紧,只是苦了小蝶和玄儿两个孩子。”
女子怀中,宝蓝长裙的女孩早已沉沉睡去,男子身后,短发少年亦是哈欠连连,困意朦胧。
“这冰昙镇委实太过偏远,行程稍慢,怕是真要错过这一年一度的赏花盛事了。好在日夜兼程,终于及时赶到。”男子长吁一口气,“天色已晚,咱们这就前往镇上,寻一家客栈,早点歇息吧。”
夜凉如水,清辉遍地,四人径往镇上行去。
冰昙镇,如意客栈,天字号房。
“阴无极,你可真够闲的,冰昙赏花节只是俗世凡人的无聊聚会,一帮酸腐文士,附庸风雅,自我陶醉,有何看头?老子最烦那些诗啊词啊,腻腻歪歪,真倒胃口!”
说话男子拎起茶壶,仰头痛饮,饮罢狠狠将茶杯拍回八仙桌上,舐舐唇瓣,低声咒骂:“他妈的,怎么喝都喝不出酒味来!”
阴无极一愣,哈哈大笑:“穷乡僻壤,大哥暂且将就一二。”
“呸!你也知道这里是穷乡僻壤,破铜烂铁都不多见,哪里会有稀世珍宝,我厉天残脑袋锈掉了,才会跟你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大哥勿要着急,有没有枣,先打一杆子再说。此地虽破,但冰昙赏花节可是神州驰名,这几日必定游客如云,四方毕集,我就不信,来的都是穷鬼,只要仔细搜寻,定能有所收获!”
“哼!大哥就再信你一次!”
“多谢大哥!”
厉天残、阴无极轮流喝着淡如白水的粗茶,说着不荤不素的笑话,时不时放声豪笑。
“咻——!”
忽有高亢鸣音钻入耳畔,宛如穿脑利刃,惊醒美梦无数。
厉天残五指微颤,手中茶杯已碎为齑粉。房中瓷质花瓶、铜质茶壶,齐声低震,嗡音久久不息。厉天残心头凛意大起,闪出门外。
只见镇外数里之地,一道炫目的青色光柱,起于平地,直冲九霄,似欲贯穿天地。宁静的夜空,狂风骤起,急嘶席卷,朝光柱汹涌汇聚。
“剑气!极其精纯的风系剑气!神兵!难得一见的绝世神兵!”阴无极目光亮的吓人,口气狂热而笃定。
“走!”身形疾闪,犹如鬼魅,两人消失无踪。
数里之外。
“风哥!快!用八风咒印!”
男子怔望着悬浮身前、青光绽放、直指苍穹的长剑,惊魂甫定,脸色阴晴变幻:“风涯神剑竟会自行出鞘,气冲九霄,莫非……”
“来不及啦!再不出手,定然引起大乱,若让旁门修士发现,可就大大不妙了!”女子扯着男子衣袖,急声催促。
男子闻言,眉头紧锁,面露凝重。当下双手疾挥,十指变幻,八道真元虚符自指尖连绵飞出,在空中叠为八卦之形,直扑风涯神剑。
神剑受八风咒印镇压,光芒渐闪渐弱,男子的脸色却愈来愈白。这八风咒印法诀繁复,消耗极大,男子仓促施法,真元倾巢而出,几欲虚脱。
剑气倏然而没,化为虚无,神剑归鞘。空中汹涌的狂风失了目标,轰然四散。
“此地不宜久留,镇上也不能去了,先躲一夜再说。”女子心念电转,四人飘然远遁。
片刻之后,先前光柱位置,凭空浮现两团黑气,黑气凝而不散,厉天残和阴无极赫然现身。
“跑的可真快!”厉天残气急败坏,“继续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神兵找出来。连云双鬼盯上的宝物,还从来没失手过!”
【天元历戊戌年三月初二夜,青色宝光现于镇东,烛照九霄,有惊天之势,其时风起云涌,天地变色。数息过后,青光消弭,无所踪。时人传为祥瑞之兆。】
——《冰昙镇志》
【第0001章】 清水茶铺 '本章字数:288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7 18:40:50。0'
三月初三,红苞翠萼,春光正好。
暖暖的春风,跨过连云山脉的云遮雾绕,翻越飘云山的天然屏障,徐徐吹入这座三面环山的边陲小镇。
镇子东边,山势平缓成坡,林木春芽初吐,漫山遍野尽是新绿。绿意掩映之中,有稀稀疏疏的白,沿着蜿蜒交错的山路零星散布。三五成群的游客,追逐搜寻着万绿丛中那一抹亮白,围观、细赏、赞叹。
那是冰昙,花中奇葩。
每年只开一次,每次只开一个时辰,盛开之际,冰姿玉态,清香四溢,美不胜收。
三月初三,巳时,冰昙花开,群芳失色。
多少文人雅士,不远万里,蜂拥而至,只为目睹这一刹那的绝世风华。
高大的青阳树后,闪出一道矮小的灰色身影。那是一名少年,身着肥硕长衫,肩背竹筐,高挽的裤脚和破旧的布鞋上沾满泥巴,清秀的小脸上汗水涔涔。
少年的目光,从竞相绽放的冰昙上一掠而过,毫不停留,径直落在一株不起眼的野草上。
“灰灰菜!”少年咧嘴轻笑,快步上前拔出那株“野草”,信手抛入背后竹筐,抹了抹汗,继续前行。
“三月初三,一年一度的冰昙赏花节。昨天裁缝铺李婶好心送来小半袋粗面,混上新摘的灰灰菜,正好做些烙饼,老伯很久没吃上一顿饱饭了……”少年暗自盘算。
“也不知道老伯的病何时能好,我得尽快把茶铺的生意重新做起来,整日借东家蹭西家,日子久了,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瘦弱的身影,混迹在浩浩荡荡的赏花人潮里,为了生计而孤独奔波,在少年心中,可以果腹充饥的野菜远比只能观赏的冰昙更加重要。
炎日当头,已是正午,巳时一过,沿路冰昙开始迅速枯萎,花瓣卷曲,凋落满地。一丝残酷而哀伤的气息在山间蔓延。
“冰昙虽美,却眨眼即逝,我倒宁愿做一株普通的小花,简单平凡,安安静静的开满整个花季。”
赏花的游客,意犹未尽的踏上下山的路,返回小镇。
散乱稀疏的屋舍,短而逼仄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踩着微湿的石板路,在震天价响的喧嚣吵闹中穿梭不息。小镇一洗平日的安静祥和,热闹如同过年。
这座小镇,因冰昙而喧嚣沸腾,因冰昙而为人所知,因冰昙而得名讳——
冰昙镇,名符其实。
镇子规模不大,丈宽的街道直贯到底,客栈、药铺、屋舍沿长街两侧,杂散而居。自街口望去,整座镇集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一间简陋的茅草铺,立于长街尽头,离那熙熙攘攘的热闹地段颇有一段距离。铺子一无屋舍相邻左右,二无奉茶摊位招揽顾客,就那么孤零零、颤巍巍的矗在一方小水塘边。
铺子似有数百年之久,茅顶破败,檐柱微弯,有风刮来,便带起一阵极细极细的咿呀声响,宛如草笛低鸣,不知是椽柱被风吹的摇晃,还是风从半朽的檐缝里穿了出来。
衰败至斯,似乎只须轻轻跺脚,这铺子便会立时坍塌,化为废墟。门口破旧布旗上,“清水茶铺”四个歪歪扭扭的字迹依稀可辨。
如此偏僻冷落、敝旧不堪的危屋,竟敢自称茶铺?茅屋的主人,当真勇气可嘉。
“到家了!”少年望着不远处的茅屋,脚步渐快。背后竹筐里,一小堆野菜和几枚干巴巴的山果若隐若现,这是少年整个上午的收获。
铺中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