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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灰灰、尘尘是南方一些地区特有的辈分称呼,孙子辈的儿女叫沫沫,沫沫的儿女叫灰灰,灰灰的儿女叫尘尘。
黎老爷子去世的年龄并不算大,有一些「沫沫」的小辈年龄还小,根本不懂得葬礼是什麼,也确实不适合派去守夜。
收起自己的行当,阴阳似乎准备离开。
「就这样,明天早晨七点我再过来。除了今晚守夜的人,其他闲杂人等都散了吧。阳气太旺,会让老爷子的魂魄不敢回来的。」
除了黎老爷子的儿子女儿那些人,其余人都依言离开了,偌大的庭院从原本的热闹中解脱开,显得极为冷清压抑。
我们也走出了老爷子的旧宅院,站在不远处,望著周围的黑暗,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们今晚在哪住?」我问。
黎诺依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我,「父母在这里有一处宅子,自从他们死后我就再没回去过了。现在,也不想回去,冷冰冰的,这里所有的一切,人,包刮建筑,都令我厌恶。」
「那我们去车上勉强过一夜吧。」对那种心情,我很能了解。毕竟,自己和她在某些方面其实是同一人。
「那睡著多不舒服。」她略一思考,精神雀跃起来,「你不是带了野营装备来嘛?我们在中间的树林里搭帐蓬吧。这辈子还从来没睡过帐蓬,一定很有趣。」
「行。」我答应了。默默的看著这个坚强的女孩强打精神,努力为著自己的命运抗争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痛。
我俩走到越野车前,将野营用具卸下来,背到了不远处的树林里。她坐在野营垫上吃著带来的零食,我利索熟练的把足够容纳四个人的巨大帐篷搭建起来,又捡来估树枝,点燃了一堆营火。
野营的气氛顿时便了出来。
「阿夜,累了一整天,要不要吃点宵夜?」红光映照在脸上,黎诺依漂亮的脸庞随著火焰一明一暗。她那湖水般的双眼一闪一闪犹如天上的繁星,就那样恬静的望著我,轻声问道。
这时候我才发现,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除了些没营养的零食,还真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菜,於是点头,「确实有些饿了,睡觉之前,吃点东西也不错。」
「我给你做。车上还有些真空包装的蔬菜和肉类,足够了。」黎诺依高兴地点头,她在火上架起锅,倒了些矿泉水进去煮,然后又翻出食物来准备处理。
我坐在火堆旁,一边看著她忙碌,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篱落村所谓的尾女应该没那麼简单吧?为什麼谁都不愿意做?对於此,你是不是有东西瞒著我?」
黎诺依正忙上忙下的手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笑得很不自然,「哪有,尾女没什麼大不了,谁都不愿意做,只是觉得不吉利罢了。」
「真的?」我看著她,直到她满脸通红的将头低了下去
「真的!」她颔首,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意说实话。
「算了,迟早我会知道的。」我没有再追问,拿起一瓶啤酒朝著肚子里猛灌了几口。简单的饭菜很快就做好了,泡面里煮了些蔬菜和肉类,味道确实不错。
吃完饭,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四点一刻,折腾了那麼久,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可真的算一算,也不过才一个小时而已。人的生死,其实没想像中的那麼复杂。
自己死后,也会那样吗?勾心斗角的儿女后代们露出虚假的悲伤嘴脸,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黎诺依这一代的孙辈们,根本不会替老人的死亡伤心哪怕一秒,他们只关心遗产以及自己的既得利益。
有这样一群子孙,从某方面而言,黎家老爷子的死,或许是解脱也说不定。
搭建起来的宿营帐篷很大,一左一右有两个房间,中间还带著个小客厅。我将睡衣甩进去,吩咐黎诺依进右边休息。离天亮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不论怎麼也要睡上一觉恢复精力。况且在篱落村里,有许多我在意的事情需要调查。
她看了我一眼,温顺的拉开拉链,钻了进去。
我熄灭了营火后,将手中的啤酒喝完,看著繁星满布的夜空发呆。
这里远离城市,没有污染,天幕上的星星彷佛没有空隙一般,非常美丽。树林里微风吹过,冰冷的空气带来的是一丝困意。在这个空气清香甜美的地方,本应该心情舒畅的,可我的心却一直都很压抑,自从来了这里后,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黑暗的深处,似乎一直有东西在窥视著我俩,不,看的应该只有黎诺依她而已。只是一惯处於危险的我,直觉到了些微的迹象。难道,那就是她身上所谓诅咒的来源?还有尾女,这个角色扮演也令我十分在意。
路上那根无坚不摧的植物倒刺,明显是有人丢在地上的。如果碾过去的不是车,而是人的话,那会怎样?一想到这里我就打了个寒颤。恐怕十多厘米的长度,会直接从脚掌刺入深处,拔都拔不出来。
这一切,更像是个阴谋,一个局。布局的人或许不是针对黎诺依,但已经确确实时的将她给牵连了进来。
头痛啊,回到了老家后,黎诺依温婉的性格也改变了许多,至少我猜测不出她的行为了。
坐在外边几分钟,我想了很多。最后觉得外边实在太冷,这才进了帐篷里。将外帐关好,缩入睡袋。还没等睡著,就听见拉链拉开的声响。
黑暗中,我看到黎诺依缩手缩脚的走进了我的帐蓬,穿著睡衣,手里还抱著睡袋。
「还没睡?」我突然开口问。
她被吓了一大跳,尴尬地发出傻笑声:「我,我怕。所以,所以。人家,这就出去。」
说完她就想溜掉。
我笑了笑,轻轻拍著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吧。」
「真的?」她的语气里透著惊喜。
「就今晚而已,可不要告诉守护女哦。」亲戚的挤压以及亲人的离世,肯定让现在的黎诺依特别脆弱。今晚,我少有的心软起来。
「嗯,死都不告诉她。」黎诺依兴奋地钻进了我的睡袋里,她躺在我的怀中,靠著我的胸口,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我再次闭上眼睛,黎诺依寻著我的手掌,握紧。她的小手有些冰冷,她临睡前,模糊的在我耳边说:「阿夜,其实,我好怕。」
「有我在,放心。」我紧紧的搂了搂她。
她似乎真的放心了,全身都放松起来,死死的拉著我的手,熟睡过去。
没多久天亮了,阳光普照洒在大地上,驱走寒冷,带来了温暖以及光明。
等我清醒过来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太阳的光线像是一根根的刺,投影到外帐上,晕出一个个的光圈。身旁空荡荡的,睡袋里的黎诺依不知踪迹。翻身,从帐篷里走出来,就看到她在一块空地上用野营气罐煮著早餐。
见我醒了,她贤妻良母般的回头甜甜笑著,指了指不远处,「盥洗用品在那儿放著,早餐就快好了。」
在她手指的方向,竟然有一条小溪流,昨晚由於黑漆漆的,自己完全都没有发现。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用溪水洗漱了一番。溪流很清澈,不时能看到一群群细小的鱼游过,好久没有过的恬静让自己的心平静了许多。
「来,吃吧。」
早餐是荷包蛋和速食义大利面条,相对於简易条件,味道已经算很不错了。
看著我凌乱的头发,黎诺依捂嘴笑起来,她温柔的用清水在我头发上抓了抓,然后找来发蜡理顺。背著手看著自己的杰作,这才满意的点头。
虽然昨晚吃过宵夜,可肚子里的饥饿还是非常有实质性。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早餐,这才发现她坐在我对面,用双手撑住头,正看著我发呆。
「干嘛?」我被她看到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麼。就是觉得阿夜你越看越帅,越看越有味道。不像现在那些脂粉味重的男人,走在大街上,我都搞不清楚他们的性别了。」她的眼睛神采奕奕,就差发花痴了。
「别说了,弄得像是言情小说似的。」我脸上发热。
「害羞了,阿夜害羞了。」黎诺依笑著,整理起自己的长发。她把头发扎成利索的长马尾,又在两鬓梳理了一些青丝垂在耳侧,「左边好看?还是右边好看?」
她将长长的马尾搭在左边肩膀,偏头想想,又扯到了右边去,然后问道。
「都不错。」我含糊的回答。
「果然,就像网上说的那样,问男人这些东西等於白问。」黎诺依嘴里说著这番话,可脸上的幸福表情依然没有消解丝毫。
她彷佛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虽然昨晚爷爷的离世对她的打击颇大,可她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