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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安殿上任百官朝贺后处理了些日常事务,待一切安排妥当。
一改诸事不愿铺张的习惯,命莱仙儿吩咐仪仗,摆驾出宫,前往无忧地坼去也。
五千射日近卫前呼后拥,浩浩荡荡,也不用多说,片刻至无忧谷东岭五十海里处,邛海王亲下地坼探查究竟,大臣、将军们自然不敢怠慢。
在莱仙儿的安排下,地坼方圆百里布置了三道防线,最外围是从彪刺、咆哮、迅风三军调用的一万精锐,中间五千射日近卫把守防线,最里面则是无忧谷一些看得上眼的高手。
刺客混入无忧谷的消息业已众所周知,还有谁敢怠慢,大伙儿自然防范得滴水不漏。
待兵马整顿妥当,步离方才慢悠悠地走向地坼,他行事一向小心谨慎,这会儿却由不得多想,因为地坼于突然之间出现,若不尽早弄个明白,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照旧放出神识潜入进去,和昨天一样,行至半途便见白光闪烁,依然被打了回来,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方才顺地坼逆流而下。
这地坼其深无比,里面黑黢黢的仿佛死地。
继续下潜,那寒意越来越盛,约百十丈后,眼前突然有把闪着幽幽寒光的短斧赫然出现,狠狠劈下,那短斧锐气森森,眼看就要劈个正着。
第九十章邛海地坼
也不知怎地,天门猛然一跳,头顶顿有白光冲出,白光里现出个人首、鸮身、凤尾,披五彩翎毛,两爪锋锐似刃,后背隐有翅形,双目神光灼灼的怪鸟,怪鸟望着短斧一声清啸。
这啸声宛若龙吟,只在虚空悠悠回响。
龙啸声里,短斧、怪鸟一齐消失,仿佛自来就没出现过。
若是幻觉,渗人的锐气、悠长的龙啸还没有消逝。
若非幻觉,短斧、怪鸟相互对峙,也不过一交睫的功夫。
步离早已知道,天门冲出的怪鸟不过是自己的本命元神,以目下的修为而言,自然是神魂的真实形状,按说十年来哈哈诀虽然进步不大,但魂力已达星魂上品巅峰,神魂应该异常稳固,短斧虽然厉害,也不至于给吓的神魂出窍啊。
而且神魂一出,短斧为什么便消失不见。
诸般疑惑尚无答案,身下又有巨大的轰响声传出。
砰——砰——砰——
这声音沉闷钝重,一声接着一声。
不晓得出了什么古怪,空中踌躇片刻,终于壮起胆子顺声而下,沿途唯觉寒意沉沉,醇厚的暗魔力开始自动吞噬寒气。
大约又下潜百十丈左右,地下终有光芒透出。看来快到尽头,又下潜些许。地势随之开阔,里面竟是个诺大的地穴。这地穴宽阔无比,高下不亚于整个儿王城,其内寸草不生。
白光里,有柄通天彻地巨斧正狠命向下劈砍,也不知砍些什么,巨大的轰响声便从虚空里传将出来。
莫非禁制在虚空之中,巨斧又是哪里来的,其中到底有何奥妙。
巨大的好奇心涌上心头,慢慢推水过去。打好了情形不对便撒丫子开溜的主意。
愈往近,寒意愈盛。
奶奶的,还真是舒服啊,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这感觉该怎么形容,清凉凉的,仿佛从内心深处涌将出来,与当年乎乎大漠上消融的上寒气相比,也不见得逊色多少。
再靠近些。巨斧受到感应,忽地里发出嗡的一声清响,清响声里白光大放,白光中巨斧高高举起。似乎用足了力气,极力向下劈砍,其势居然带动海水涌动起来。
不好。有古怪。
步离倒也警觉,情况不明。那是转身就走,孰料身下传出裂帛般的巨响。白光随之扩开,虚空中有寒意猛然爆发,寒意中强劲的气流冲将上来,这力道奇大无比,尽管事先有所准备,但还是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子登时猛受重击,悲呼着向后飞逝,喷出一路鲜血,竟沉重的砸到石壁之上。
地势也随之晃动,仿佛地震一般,碎石簌簌而下,周身上下疼痛无比。
白光已然消失,刚刚喘口气儿,又见巨斧缩成短斧的形状,嗡嗡旋转着突兀而至,似乎要把他劈成两半,事已至此,还管什么幽地秘境,目下小命要紧,撒丫子逃他娘滴。
大喊一声,顺着石壁磁溜一下窜出好远,那短斧停顿片刻,竟拐了个弯子,直向步离追击而来,嗡嗡回旋的声音越迫越近奶奶的,小爷没得罪过你啊。
步离心中大吓,只在这莫名的地穴之中兜起了圈子,短斧紧追不放,步离越跑越是胆寒。
急于想逃出去,情急之下却忘了从哪儿进来的。
大呼小叫的在底下转了几个来回,浓烈的寒意已经充满整个地穴,终于看到上方一条缝隙,好啊,总算找到出去的路径,立刻急速往上,巨斧尾巴似的紧追不放。
“上边的闪开,仇家杀来了。”
地坼附近的守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看到有流光拖着尾巴一闪即逝。
原本晃动的地势逐渐平静,彻骨的寒气也慢慢消失,兵将们壮着胆子凑过去看看,里面唯黑黢黢一片,阴险狡诈的邛海王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哪里知道,步离早都慌不择路,带着那把小斧头跑远了。
这一路狼奔豕突,驭水术发挥的淋漓尽致,无忧谷上下巡哨兵马唯见幽光晃过,眨眼不见踪迹。
很快浮出水面,刚刚喘了口气,感觉身下海水回旋,却是那把短斧迅速逼近。
“阿也,追上来了,逃阿。”旋即心与意合,身化流光急速往上。
海浪随之冲天而起,海水未落,短斧突兀而出,行径间嗡嗡回旋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似乎诉说着什么。
可步离哪有机会分辨,只顾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亡命奔逃,可那短斧还是紧追不放。
咦,莫非斧头成了精,竟把自个儿当成不能共存的仇家,冤枉,小爷不过好奇了些,好奇心有错么。
步离惊得六神无主,这会儿也顾不得东南西北,只管着发动风神通有路就走,滚滚黑风里也不知跑了多远,灵力川流不息,一直从无边无际的邛海飞到白雪茫茫的世界,只觉得风神通有了长足进步,真正达到了神仙们朝游北海暮苍梧的境地,然而斧头还是紧追不放,纯粹不死不休的架式。
眼见斧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同他放对,步离终于有了绝望的感觉,左右怎么也躲不过去,索性心下一横,操,该咋咋地。
一念及此,空中稳住身形,于风雪中攥起了老大的拳头迅猛转过身子,就要直愣愣打将上去,那斧头来的也快。身子刚刚转过去就劈面而至,步离奓起臂膀一声惊叫。眼睛只死死盯着寒光闪闪的斧刃,脑子里一片空白。
雪还在下。四下里迷迷茫茫。
说来也怪,短斧就在将至未至之际突然停住,两下里僵持片刻,突然,斧头低下斧身,斧綦步离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好象是和他打了个招呼,步离不知是何用意,还是没敢动。短斧似乎和他开起了玩笑,脸上又擦了擦。
这样一来,步离顿时哭笑不得,敢情短斧追自己就是为了示好,壮起胆子伸出手去。
那短斧嗡的一声鸣响,斧刃撒娇似地手掌中轻轻挨擦一遍,赶紧伸出双手将它拿在手中,短斧入手,心头居然莫名涌起亲切的感觉。
那短斧竟也随着步离起伏的心情嗡嗡作响。时而急迫,时而悠长,时而愤怒,时而恐慌。这种感觉越扩越大,逐渐塞满胸臆,好像短斧成了他久别重逢。不,生离死别之后突然见面的亲人。
这感觉到底是酸。是涩,是甜。是苦,一时也说不清楚,只觉得目下要做的只能是将短斧紧紧抓住,千万年也不肯松开。
不知怎么,眼中竟有了潮湿的感觉,好像流出眼泪的模样。
慢慢的莫名的虚空传来钝重的回响,只在步离耳边回荡,那声音,一声,一声,沉稳而有力,竟撼的心扉也随之起伏,钝响声里,斧头猛然一跳,也不知有多大的力气,居然从步离手中飞出,划道电光穿风破雪没入浓重的铅云当中,随之高空突兀的响起霹雳,雷过后铅云洞开,降下道绚丽无比的光华,端端正正打在步离头顶,但见周身华光一闪,顷刻恢复原状。
分明是斧头已和他融为一体,这一刻,周身上下舒适莫名,说不出的轻松自在,然而没多大功夫,只觉得体内有一物四处狠命冲撞,周身上下疼痛无比,随着这物的走势,一向循规蹈矩的暗魔力也逐渐沸腾。
最后竟如大海波涛汹涌澎湃,一浪接着一浪,将整个身子撞击的此起彼伏,一会儿瘦,一会儿胖,一会儿高,一会儿矮,显得怪异非常,如果不赶紧加以约束,这不受控制的暗魔力必会撞击的越来越猛,最终使他爆体而亡。
根据常识,又是吸纳了太多灵气,暗魔力吞噬不及所至,空中急匆匆四处打量,迷蒙中依稀看见正北方有山,山势巍峨高耸,如一柱擎天,当下也不管什么名头,急匆匆纵风过去,山顶上运足灵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