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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闻玉虎的箭术果然了得,一矢中的。诗是以春为题,他放下弓吟道:“一百五日又欲来,梨花梅花参差开。行人自笑不归去,瘦马独吟真可哀。”
七娘等他吟完接着道:“春日融融池上暖,竹牙出土兰心短。草堂晨起酒半醒,家僮报我园花满。”两人的诗虽都不错,但还算不上是真正的佳作。
刘诚兮有些诧异,觉得以七娘的才情应该不止如此,却不知七娘是另有打算,夏兰舟现在明摆着将应天视作对手,既然有人可以令夏兰舟手忙脚乱,她又何必再出头,这即避免了树大招风,又可以架着脚看戏,这样的好事七娘何乐而不为呢!
当夏兰舟的箭对住应天时,空气中流动着若有似无的杀气,紧张感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夏兰舟的弓张而不发,他缓缓道:“应公子准备好了吗?”若是旁人只怕早就想破口大骂了,他这样拖时间,就象猫在耍耗子似的……
但夏兰舟或许是猫,应天却决不是耗子,他不动如山,只唇角勾出一丝笑意,并不开口说话。
七娘莞尔,夏兰舟必是想诱引应天开口,人的表情是由面部肌肉所牵引,若应天开口说话,谁知道那苹果还在不在他头顶上……以应天的聪慧沉稳怎么可能看不破夏兰舟的计策?
那箭离弦向应天射去的时候,应天连眼都没眨。夏兰舟一箭命中目标,两人双双过关。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组,当那锦帽貂裘的少年把弓举起来的时候,那箭靶的鼻尖开始沁汗;当少年将弓拉开的时候,箭靶的身子控制不住的一抖……好极了!他不用射了,苹果已经落地了。那少年轻蔑的瞟过那面如死灰的箭靶,将弓往地上一掷,开口吟道:“虾鳝游潢潦,不知江海流。燕雀戏藩柴,安识鸿鹄游。”
好诗!七娘暗喝一声彩,这首言志诗果然有些意思,译成白话最直接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天鹅你们是燕雀,燕雀怎么能与天鹅相比。这样的诗,旁人听了脸色怎么能好看?但谁也无可否认他的诗有着旁人难忘其背的气势和胸襟。听其诗知其人,这少年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公子,除了七娘,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点。
又一个可以和夏家兄妹一教长短的人,七娘心里舒畅,接下来还有什么惊喜呢……她暗中观察其他人的表情:应天和夏兰舟不露半点表情,夏兰蕊微皱眉头,夏兰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结果除去跟着主子的随从,只有三十九人过了四重门。
进了四重门后,由包先生带路众人穿过假山,转入了一间小院。
这小院灯火通明,院中间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桌椅,桌上放有颜料和纸笔。桌子的最前排竖着一个屏风,屏风上挂着一个卷起的画轴。
包先生示意众人落座后,让小童将画轴展开。
“这幅图画的是一首诗的上两句,”包先生对众人道:“这次的题目是请各位将下两句画出来,给大家一柱香的时间。”
那是一幅登高远眺图,七娘细细看了一遍,觉得毫无特别之处。她这两年来也算读过不少龙鲛王朝的诗书了,现在却想不起有哪首名诗可以和这幅画挂一勾。她眉头微颦,思咐着这首诗是不是属于漏网之鱼,自己没读过,这可就麻烦了。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要放弃时,转头看见闻玉虎已在挥笔作画,而李四郎却抓耳挠腮,她心中一动,按说闻玉虎想得出来的诗,他李四郎怎么可能想不出?
不是她瞧不起闻玉虎,那么多文人都过不了的四重门,他一个武将能过,这说明他的文才不错,但他和李四郎,必竟就象一个在社会工作了几年的大学生和一个在读大学生,李四郎想不起来的闻玉虎却能一眼看破,这多少让七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有什么遗漏地方自己了没注意的,她重又去看那幅图,心里又将包先生的话过滤了一遍。
“……画的是一首诗的上两句……将下两句画出来。”她忽然一顿,省悟了过来,原来是这样!她提起笔边构思边动手作画。
一柱香后,有九个人纸上空白,李四郎是其中之一。
李四郎瞧了众人的画作,奇怪道:“画的都不一样,这首诗到底是那位先生的大作?”
孟星没好气的瞪他:“包先生是说,画的是一首诗的上两句,这首诗你自己不会作吗?”李四郎这才恍然。
七娘心道好险,因自己不是龙鲛国人,所以先入为主,总想是不是自己没读过的诗,也差点入瓮。这葫芦园的题目果然别出心裁,那射,考的不是射,而是勇气;这画,考的也不是画,而是思考;这两者相加岂不就是有勇有谋?
果然很有意思!
难怪去年无人能够问彩,这九重门才过一半,就只剩下三十人,而且据包先生说,今年能进三重门的还比往年多,只是可惜李四郎无缘进第五重门了。
第五个园子是个荷园,整个园子被三分之二的水池所占。池中遍植荷花,池广树茂,水岸两边建了一些形体不一、高低错落的建筑,在淼淼池水中映衬出雅逸平静。如果到了盛夏,波光倒影中满池荷花摇曳生姿,一定美不胜收。
众人被带进了一座名为珍珑馆的建筑。进来后才发现,这里除了一条笔直的走道外,两边被分隔成很小的棋室,里面只有一张棋盘和两张椅子。第五重门的题目就是棋。
现在七娘的对面坐的是熟人——她过第二重门那幅对联的主人孙老先生。
显然那位孙老也没料到他的对手是她,笑道:“我们倒是有缘,”又赞道,“小子果然有些本事,竟过了五重门。”
七娘也不多话,用心和他对弈。对方起手让了她五子,这次的规则是,一柱香之内最后不输给对方五子就算过关。但饶是这样,七娘下到一半就知自己要输了。
她不动声色边下边问道:“孙先生,这里叫珍珑馆,可有珍珑棋谱?”
孙老看着棋盘道:“以前有,只是后来遗失了。”
七娘又下了一子道:“是吗?我以前倒看过一盘珍珑棋局,那真是好棋,可惜无人能解。”
孙老眼一亮,来了兴致:“那你可还记得那棋是如何摆的?”
七娘笑道:“当时我费了不少功夫去琢磨,如何不记得……”
“来、来、来、你给我说说,它是怎么摆的……”孙老一下子给她吊起了兴趣。
七娘摇头提醒道:“先生,咱们还没下完呢!再说,我下完了只怕要出园子了,哪还有时间给先生摆棋局?”
这么一说孙老也听出了味了,呃!这小子也忒狡诈了……摆明了是要我放水,他才会给我摆珍珑棋局……
能作葫芦园考官的人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受贿的,否则九重门的门槛早就被人踏破了……孙老脸一沉也不说话,连下了几子都是杀着,七娘一笑,懒洋洋的把手中的子往棋碗里一扔:“不用下了,我认输了……”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往外走。
“且慢,”孙老脸色阴晴不定,心里摇摆不定,这小子一付输了就输了,满不在乎的表情让他牙根痒痒的,偏他心里又被那盘珍珑棋局勾得心痒痒的,若是一般的金银珠宝,他又怎会看在眼里,只是这珍珑棋局……若这小子真走了,那……罢、罢、罢、反正后面还有三关呢,就算这小子过了这一关又有什么关系……
七娘出了棋室才发现走道上站着夏才女,显然她也是刚刚下完棋。夏兰蕊怔了怔,大概也没料到有人能与她同时过关。七娘对她虽无恶感,但因着她哥哥的原故对她也无好感,只点了头出了珍珑馆。
第三十一章
“一柱香的功夫怎么够下棋,”孟星忿忿道,“想都来不及想,时间就到了。”
朱陵道:“算了,又不是你一个人没下完,闻大哥不是也没下完吗?”
“可是,只要过了这关,就可以留下来见证问彩,你叫我怎么甘心?”除去孟星和闻玉虎之外,尚有九人未过此关,这些人也同孟星一般心思,个个心有不甘,可是就是再不甘愿,他们还是被葫芦园的人‘请’了出去。
六重门后的梅园,花开正盛,梅香扑鼻。
“恭喜各位过了六重门,”包先生对剩下的十九人道,“这个梅林不是葫芦园以前的梅林,我们根据天暮方人的天暮阵将它另做了改变,各位将根据我们给的提示,从这梅林阵出去,找到第七重门的入口就算过关,时间依旧是一柱香。”
系有红丝带的梅树就是梅林的入口处,众人各自选了一处入口。七娘将那株梅树上挂着的竹筒取下,竹筒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二,五五数之三,七七数之二,问物几何?
最后还有一行写着,请于此树下。
前面的一句译成白话的就是说:有一批物品,不知道有几件。如果三件三件地数,就会剩下两件;如果五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