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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今天下午还有事。”戴文略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没关系,你可以忙你的去,我想别墅那边总该有人吧,只要有人给我们开门就可以了。”高竞冷淡地注视着他。
这时候,经理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呼的一下闪了进来。高竞一看见这个人心里就一阵紧张,是陈远哲,他今天显得神情倦怠。
“你怎么了?”戴文一看见陈远哲,马上皱起眉头问道。
高竞看见陈远哲的脸上还残留着昨天挨揍后的伤痕,眼睛旁边和嘴边有一大块淤青,看上去确实很惨。
陈远哲看见了高竞,这次他倒表现得很正常,只是扫了一眼高竞,便马上走了出去。
“失陪一下。”戴文站起身,跟了出去。
戴文的举动令高竞颇为吃惊,他没想到在他们进行如此严肃的谈话时,一直表现得极为沉着冷静的戴文会突然撇下他们独自离开。
戴文匆匆出去后,高竞忍不住转身走到窗口。他悄悄拨开百叶窗,正好看见戴文和陈远哲站在走廊上,戴文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捏着陈远哲的下巴把他的脸偏到一边,好像是在査验陈远哲的伤口。虽然高竞之前已经听说过两人惊心动魄的故事,但亲眼看见两个男人如此亲密,还是让他感到心惊肉跳。
他们一开始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接着两人好像为什么事争论了起来,随后高竞看见陈远哲猛然推开了戴文的手,赌气一般转身走了出去。戴文没有跟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陈远哲离去。
“这种事很平常。”高竞听到耳边传来梁永胜的声音。
“什么事?”高竞反问道。
梁永胜淡淡地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候,戴文又走了进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我们走吧。”他冷淡地说道。
“那位是在你的餐厅弹钢琴的陈远哲吗?”高竞随口问道,“听说他也会射箭。”
戴文猛然抬头注视着他,高竞仍然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对,他的确在这里弹钢琴。”戴文答道,但对陈远哲会射箭一节,他不置可否。
“他是你的什么人?”高竞问道。
“他是我妻子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接着,戴文又冷淡地补充了一句,“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身体不好。”
“他哪儿不好?”
戴文抬起眼睛瞥了高竞一眼。
“高探长,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公事,我本来下午是要陪他去看病的。”
高竞和戴文对视了一秒钟,随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高竞给刑侦检验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同行。正当他回过头去,正好逮到戴文的一瞥目光。这也许是他跟戴文接触这二十多分钟以来,后者最具情绪化的一次情感显现了。高竞觉得那目光中满含着好奇、研究、讨厌,或者说是感兴趣的意味。他说不清是什么,只感到在那惊鸿一瞥中,戴文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好像是突然从一个木偶变成了人。
风的预谋 18、毒物的民间研究
这天下午,莫兰坐在沙发上研究顾天的的文章,她发现顾天的毒物研究文章跟普通的科普文章很不同,虽然杂志叫《毒物科学》,但他的文章却被登载在一个叫“民间研究”的栏目。这个栏目的编辑在栏目起始处写了一句话“民间研究,仅供参考”,可以基本说明该栏目的主题思想。
也就是说,登载在这个栏目的文章,主要以介绍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实际体验为主,作者大多是平民百姓,文章也多半没有科学依据和理论基础。似乎杂志社把这个栏目作为与读者交流的一个窗口,所以也不要求作者拿出实际数据和试验结果。莫兰很惊讶,顾天的文章居然也被登载在这个栏目。不是说他是颇有建树的业余毒物分析专家吗?原来也只是个民间研究者而已。
不过,莫兰很快发现,顾天的这五篇文章真的跟科学论文完全不沾边,在其中既看不见严谨的科学态度,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有的只是突发奇想和偶发事件。里面的很多理论和试验结果显得太戏剧化和太主观,所以很难被人严肃对待。毫无疑问,如果它被当做论文公布的话,一定会遭到专家的普遍质疑。但莫兰不得不承认,顾天的文章可读性很强,内容甚至有点像小说,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虚构的成分究竟有多少。
第一篇:《有翅昆虫的特殊毒性》
发表时间:2000年第2期
我对有翅昆虫的特殊毒性向来非常感兴趣,但一直无法进行专门的试验。因为我很明白,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毒性的情况下,进行这项试验将面临怎样的风险。但是那天晚上,风突然来到我家,他对我说,他愿意帮助我。
风是我的朋友。多年来,每当他遇到什么困扰,他都会请求我让他参与我的毒物试验。他似乎是在我的试验中寻求一种自我惩罚的快感,因为风是一个犯罪狂想症患者。风从小跟一个疯狂的男人相伴而居,多年前那个男人死后,他就开始幻想自己是一个罪犯,日日夜夜正受到警察的追捕。所以每次他来,总是显得神经非常紧张。他总是拉着我,用恳求的口吻跟我说,快点,给我些毒药,好让我死得体面点,我可不想被警察抓到然后枪毙。其实,我知道他什么也没干,但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我需要合作者。
我把他领到我的私人试验室,他是那里的常客了。我让他坐在一张黄色的皮椅子上,他像往常一样脱掉外衣,掳起手臂上的衣服,等待着我。
我当时已经准备好了一种苍蝇毒剂。这是我搜集了成千只成年苍蝇后,从它们的尾部特别提炼出来的,我希望试验成功后,能把它用于杀灭一些特殊菌群。但是我还不太清楚它的毒性究竟有多强,被人体服用后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我需要试验。
风把苍蝇毒剂的胶囊吞入口中,然后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他那天晚上的经历。他告诉我,他那天晚上袭击了一个警察。他把那个警察称做“进”,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字,但后来我发现,他把他心目中假想的警察都称为“进”。他说那天,他看见进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他就尾随着他,在进转过拐角的时候,他用一把小刀刺穿了进的脖子,他说这个进当场就死了,在进死后他在这名警察旁边睡了五分钟,作为对他的缅怀。这样的故事我已经听过上百遍,我从来没发现过有警察在他说的地方被杀。风就是这样一个喜欢胡言乱语的人。
内服的毒剂还没有在风的体内起作用,所以风又开始说了下去。
风说进死后,为了确定进是否已经停止了呼吸,他趴在警察进的身上,把脸贴在进的鼻翼旁边达一分钟之久,直到确定逬已经死了,他才安然躺在他身边。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采用如此特殊的仪式?他笑着说,“哈哈,我喜欢这个死人,躺在他身边,觉得就像风包裹着他一样自然。对他来说,我就是名副其实的风,一直跟着他,在他身边。他只能感觉到我,却永远看不见我,也摸不着我。”每次风谈起这个话题,都会无限痴迷,因为他把自己想象成了超级无敌的大英雄,同时还具备超自然的能力。我希望通过谈论进的死,能帮助缓解他的紧张情绪,以应付将要面临的痛苦。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毒液开始慢慢在风的体内发生作用。他开始出汗,他告诉我他的身体很不舒服,肌肉开始变得僵硬,手指也开始不听使唤,甚至无法动弹。没过十分钟,他呻吟起来,神志也开始变得不清楚。我给他测了体温和血压,发现他体温很高,已经超过四十摄氏度,血压也极不稳定。他开始说胡话,十分钟后,他昏了过去。我按着他的脉搏,等待了几分钟。
幸好,我这里配有解药,那是一种我特别制作的催吐剂。我马上喂他喝了下去。大概过了几分钟,他苏醒过来,并且开始猛烈呕吐。他告诉我,他的身体仍然很不舒服,所以他无法回家,但外面警察在追捕他,所以他需要在我家躲一躲。我答应了他这荒谬可笑的要求,让他睡在实验室的沙发上。
第二天早晨,我又测了他的体温和血压,并给他抽了血,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清除。他看上去虽然还有点虚弱,但神志已经完全清楚了。他告诉我,他得走了。他临走时,我又给他吃了一些解毒药。
这次试验我得出的结论是:有翅昆虫苍蝇的毒性在人体中被吸收的速度极快,通过内服,大概二十分钟以内就会在人体内起作用。其症状是:呕吐、发烧、肌肉痉挛、眩晕,但通过催吐(或排泄方式)可以在短时间内清除体内毒素,该毒素也不会在人体内滞留。由于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