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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她不但受伤,而且给点了穴道。
秦弄玉解不开灵山派的独门点穴,只得守护在上官宝珠身旁。
仲少符得了耿照之助,精神抖擞,一口剑力敌苏、博二人,攻多守少。耿照单独对付麻大哈,更是把麻大哈杀得手忙脚乱。麻大哈咬紧牙根,不惜消耗真力,把最凶狠的伏魔杖法施展出来,横挑直格,左挡右架,上下翻飞,一条镔铁杖宛似毒龙,张牙舞爪。但耿照运剑如风,鹰翔隼刺,不到半柱香的时刻,便把麻大哈的凶焰压了下去,麻大哈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想道:“今日只怕是难讨好处的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是我却不能便宜了这姓仲的小子,我捉不了他,反而让宝珠落在他的手上,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麻大哈气恨不过,心中暗暗盘算对策。
激战中仲少符卖了个破绽,博图恃着力大,以为有机可乘,立即挥棒猛击,哪知仲少符正是要他如此,博图欺身急进,仲少符一个闪身,青钢剑反圈回来,剑光闪处,血花飞溅,在傅图的肩头划开了一道伤口。苏赫双钩刺到,仲少符反手一剑,又削去了他钩上的两齿月牙。
麻大哈见两个师弟即将落败,又惊又急,这么一来,心浮气躁,更是难以支撑。耿照趁势猛攻,接连几剑“狂风扫叶”、“高祖斩蛇”、“猛鸡夺粟”、“龙顶摘珠”,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把麻大哈杀得透不过气。麻大哈大叫一声,忽地一个倒纵,落在马车旁边,突然挥杖向秦弄玉袭击。
原来麻大哈是想把上官宝珠抢回去作为人质,他以为秦弄玉是个女流,容易对付。倘若能在三招两式之内把秦弄玉伤了,耿照必须照料他的未婚妻子,自己便可以抢回了师妹,逃之夭夭。
哪知秦弄玉这几年来勤练峨嵋派的无相剑法,剑术精妙,尤在耿照之上,不过功力稍逊而已。麻大哈在接连两场恶斗之后,气力不加,即使单打独斗,也未必是秦弄玉的对手,要想在三招两式之内伤她,当然更是梦想了,秦弄玉一声冷笑:“来得好!”青钢剑扬空一闪,一招“玉女投梭”,反刺过去,麻大哈身形未稳,一杖击空,只好挥袖拂挡。倘若他内力未曾消耗,还可以拂歪秦弄玉的剑尖,但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够?只听得“嗤”的一声,秦弄玉的剑尖刺穿了他的衣袖,把他的虎口也刺伤了。
说时迟,那时快,耿照亦已赶至。麻大哈大吼一声,又是一个倒纵,斜掠出三丈开外。灵山派长于轻功,麻大哈急于逃命,已是顾不得抢他的师妹了。
耿照正要追去,麻大哈忽地把手一扬,发出了一枚烟雾弹,登时一团烟雾,扩散开来,遮住了耿照的视线。
苏、博二人趁着烟雾弥漫之际,也乘机逃走,苏赫还打出了一把毒针。仲少符舞剑防身,耿照连发了三记劈空掌,掌风呼呼,把烟雾扫荡得随风而逝,但待到烟雾尽散之时,麻大哈、苏、博等人也早已不见踪影了。
仲少符本来是要去寻访耿照的,想不到在这样的境遇下相逢。双方都是欢喜得难以形容,敌人一退,这两个分别了十多年的儿时朋友就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仲少符道:“耿大哥,多亏碰上了你!”耿照笑道:“符弟,你长得这么高了!幸亏你还认得我,要不是你刚才叫我一声,我可还不敢和你相认呢。”仲少符道:“两年前我看见过你的图像,要不然说不定我也认不得你的。耿大哥,认得你的人多呢,此地离大都不过五百余里,你在这条路上行走,可也太大胆了。”原来耿照因为是金国的“钦犯”,金国朝廷绘了他的图形在各地张挂,出了重赏要缉拿他,是以仲少符曾经见过。
耿照笑道:“怕什么?我虽然是金虏的‘钦犯’,但还不是最重要的‘钦犯’比我更重要的‘钦犯’例如金国的武林天骄和丐帮的武帮主,他们还敢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城,而且还大闹了校场呢。金虏目前头痛的事多着呢,他们要应付蒙古的进侵,又要对祁连山的辽国旧部动兵,对我们这些二三流的‘钦犯’,那已是无暇‘缉拿’了。”
仲少符怔了一怔,说道:“武帮主他们大闹京城之事你已经知道么?”耿照道:“不错。你也知道么?”仲少符道:“当日我就是和武帮主同进校场的。”耿照诧道:“那么,你怎的又在这儿,却与灵山派的上官宝珠同在一起?”仲少符道:“说来话长,咱们回去看看上官姐姐再说,哦,原来你和我的上官姐姐也是认识的,这就更好了。”耿照听得他叫上官宝珠做姐姐,更为诧异,笑道:“看你的武功,你并非灵山门下,却怎的和上官宝珠做了结拜姐弟了?好吧,咱们且先把你的上官姐姐救醒过来再说。”刚在此际,秦弄玉已在大声叫道:“快来,快来!她的穴道,我解不开!”
仲少符曾跟四空上人学过解穴的本领,四空上人武学渊博,对正邪各派的点穴功夫都有研究,仲少符一看,说道:“点的是‘伏兔穴’,待我来解。”可是他按照师父所教的手法来解,都依然是解不开。”上官宝珠脸上的肌肉起了一阵痉挛,似乎有点痛楚的感觉,仲少符连忙缩手,说道:“师父没有教过我解灵山派的点穴功夫,可是我是按照正宗的解穴要决解的,按说正邪各派所点的穴道都能解开,奇怪,却何以失灵了?”耿照忽道:“符弟,你以内力拍她的环跳穴试试。”仲少符吃了一惊,说道:“这不是令她的经脉逆行了吗?”
解穴的原理在于使血脉畅通,必须顺着经脉运行的路线,以内力刺激相应的穴道才能推血过宫。“伏兔穴”属于“厥阴脉”,“环跳穴”属于“阳矫脉”,经脉运行的路线恰好相反,以内力冲击“环跳穴”,那就是使“经脉逆行”,若依正宗的解穴要诀,非但不能推血过宫,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是以仲少符听了耿照的话,惊疑不定。
耿照笑道:“你试一试,即使不能通解穴道,我也敢担保没有后患。”仲少符心想耿照决无暗算上官宝珠之理,于是便大胆一试。一试之下,上官宝珠的被封闭的穴道果然立即解开,“嘤”的一声,坐了起来,说道:“你是何人,你怎么懂得我灵山派的独门解穴功夫?”
仲少符道:“他是我的耿大哥,金虏所要缉拿的‘钦犯’耿照就是他。我们两家乃是世交。”
上官宝珠道:“蓬莱魔女大破桑家堡的时候,耿大侠,你是和她在一起的吧?”耿照道:“不错。可惜当时在混战之中,我不得机会和上官姑娘说话。”
上官宝珠颇觉奇怪,心想:“我与你素昧平生,你要和我说什么话?”于是说道:“耿少侠,我和你们本来是作对的,这次多承你看在仲弟的份上,给我解了穴道,我是又惭愧,又是感激。但我却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我派的解穴的不传之秘?”
耿照笑了一笑,说道:“不,我并非是为了仲弟的缘故才给你解穴的。我是为了报今尊的大恩,这解穴的方法也是令尊传授给我的。”
上官宝珠更是惊诧,道:“你说什么,你见过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谁?”
上官宝珠问得大怪,耿照怔了一怔,说道:“令尊青灵子老前辈曾救过我的性命,又曾传我逆行经脉之法,令尊大恩,我无以为报,怎敢受姑娘之谢?”
上官宝珠道:“你说的那个青灵子是什么人?他现在哪儿。”
耿照大为惊愕,说道:“上官姑娘,你们父女大约是自小分开的吧?你没有见过令尊?呀,令尊不幸,已经死了。他是给他的师弟太乙害死的。”
上官宝珠道:“不错,我自懂人事,就没有见过父亲。但我却没有听过青灵子的名字。我的父亲名叫上官复,听妈说,他是到海外去了,将来还会回来的。那个已经死掉的青灵子是谁,我一点也不知道。”耿照心想其中定有缘故,想了一想,说道:“可能青灵子就是令尊的道号吧?青灵子老前辈临死之前与柳女侠说得清清楚楚,说你是他的女儿的。他还有信物交给柳女侠,托柳女侠上灵鹫山交给你母亲的呢!”
上官宝珠道:“什么信物?”耿照道:“半边破镜,背面搂有龙纹。”上官宝珠心头一震,想起了一件往事。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她还是一个十分顽皮的小姑娘,大约只有七八岁吧。有一天她在母亲的妆台里东翻西抄,无意中发现了半边破镜,镜子背面有龙纹,她奇怪母亲为什么珍藏破镜,就拿去问她母亲,母亲面色十分难看,拿着破镜,看呀看的就流下了泪来。母亲没有告诉她这面破镜的来历,只是告诫她以后不可随便乱抄大人的东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