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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云家父女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蓬莱魔女听了大为惊骇,要知云仲玉的武功极高,云紫烟除了家传武艺之外,并曾在峨嵋无相神尼门下学艺三年,剑法高强,亦是非同小可,怎会有人敢这样无礼地迫害他们,而且他们又是这样惧怕此人,要来请自己前去相助?于是急忙问云紫烟的师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知道这个人是谁?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有一天云紫烟在路上碰见一个华服少年,云紫烟起初也没有怎样留意他,后来见他一直跟在后面。
不禁心中有气,向他多看了两眼。那少年就索性追了上来,言辞轻薄,向她挑逗。云紫烟性烈如火,最恨无行少年,立即勃然大怒,骂那少年道:“你这贼子瞎了眼睛啦,也不打听姑娘是什么人,癫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再敢无礼,我就把你的招子废了。”那少年哈哈笑道:“我这双眼睛正要留着看你这样的美人儿,我还没有饱餐秀色,你让我多看一会,再把它废了成不成?”
云紫烟几曾受过这样调戏,大怒之下,不假思索,当真便施展神弹绝技,要打瞎他的眼睛。
哪知这少年极为了得,把云紫烟的七颗连珠弹都接了去,云紫烟拔出剑来,与他相斗,不过十招,他就把她的宝剑抢了,云紫烟怕受他侮辱,跳上悬崖,大叫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我父亲是南阳云仲玉,定然为我报仇,把你碎尸万段。”那少年笑道:“你这样的美人儿,我怎舍得迫你死呢?我要你心甘情愿嫁我。”云紫烟拼着一死,破口大骂,那少年却把宝剑掷还给她,冷笑说道,“你说我是癞蛤蟆,好,我这癫蛤蟆却们要食你这块天鹅肉,你等着瞧吧!”他扔下了这几句话,竟自扬长去了。
云紫烟还以为那少年是给她父亲的名头吓退的,她回家告诉父亲,父女二人都是极为生气,云仲玉正要亲自出马,查探那少年是谁,要剜掉他的眼珠,打断他的双腿,替女儿出一口气。哪知第二天那少年已是不请自来。
那少年按照江湖规矩,先递上拜帖,当时他人未进来,云家父女还不知道是他,只见拜帖上的具名是“晚辈公孙奇”,云仲玉从没听过这个名字,胆他交游极广,只道是哪位好友的门人弟子,便请他进来相见。
那公孙奇倒也彬彬有礼,竟向云仲玉行起叩拜的大札,云仲玉连忙将他扶起,问他来意。那少年道:“晚辈昨日与令媛道上相遇,深心仰慕,不揣冒昧,意欲高攀,想娶令媛作我的姬人,待以平妻之礼。特来求老伯俯允。”
云仲玉这才知道他就是昨日调戏自己爱女的那个少年,听了他这番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再不答话,一掌便向他的天灵盖劈下。
云仲玉有大力金刚掌的功夫,掌力猛烈,足可裂石开碑,满拟这一掌就要把那少年打得脑浆迸流。
哪知一掌打下,只觉触手如绵,陡然间,一股强烈的力道猛震回来,以云仲玉这样的武功,也禁不住跄跄踉踉连退数步。
那少年笑道:“老伯请站稳了。”身形一晃,就到了他的跟前,要来扶他。
云仲玉下由得心头大骇,原来这少年用的是最上乘的“借力打力”功夫,把云仲玉那一拿之力,全都反震回去,打在云仲玉身上。云仲玉是个武学大行家,哪敢让他再触着自己的身子,当下使出平生本领,以刚柔兼济的一招“云手”,封住了对方的掌势。
云紫烟这时已听得是那少年的声音,出来助战,父女联手,一剑双掌,与那少年拼命,兀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那少年一掌震退了云仲玉,劈手又夺了云紫烟的宝剑,冷冷说道:“我要吃你这块天鹅肉那是易如反掌,但我不愿亲家变作仇家,云仲玉,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将女儿送给我。今日你已见过我的本领了,以我的人才,做你的女婿有何不配?你父女俩再仔细商量吧,我给你二日期限,三日之后,我再来讨回音。”说完之后,把云紫烟的宝剑插在门头,又扬长而去。
云仲玉交游极广,本来可以广邀武林朋友给他助拳。但他是个大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实在有伤体面。三日的期限短促,转眼就来到了。云仲玉无奈,只好携女儿到一个好友家中暂避,这人与他肝胆相照,武功也不相上下,让他知道,也不怕为他耻笑。
那少年的消息灵通之极,到了那天,竟然又寻上门来,将云仲玉的好友也一同打败,这还不算,还把他的家也捣个稀烂。
临走时说道,“我劝你别连累朋友了,你走到哪里,我就追到哪里,非得你两父女亲口答应婚事不行!好,这一次我再给你宽些期限,十天之内,来讨你的回音。”
云仲玉一世英名,想不到在垂暮之年,竟给一个后生小子大加戏侮,迫得无路可走。他一气之下,几乎就要自杀,幸亏那位朋友劝止。几个人商量,揣测那少年的用意,似乎不但是要报复云紫烟骂他那句“癞蛤蟆”之仇,而且分明是有意追得云仲玉在江湖卜无处立足。云仲玉一生行侠仗义,朋友极多,仇人也很不少,看这情形,这少年很可能是他的一个仇家请出来,请他故意与云仲玉为难的。这少年自称公孙奇,云仲玉和他那位朋友都是交游广阔的人物,但对这“公孙奇”的来历多方查探,却竟是毫无所知。
云仲玉又不愿张扬出去,他们再三商量之后,只有两个办法可行,一个是逃到峨嵋山去,求云紫烟的师父无相神尼庇护,但路途人远,虽有十天期限,也绝不能赶到峨嵋:另一个办法,是云紫烟想起的,那就是请她的新交好友蓬莱魔女相助。
云紫烟的师妹奉命而来,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蓬莱魔女,求蓬莱魔女拔刀相助。
蓬莱魔女听了,大为惊骇,还不只是因为那少年的手段之狠,本领之强,而是因为她已知道了那少年的来历。
那名叫公孙奇的恶毒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父公孙隐的独子,小时候天大和她在一起练武玩耍的师哥。
虽说她的师父早已不认这个儿子,并曾吩咐她,叫她也不要再理睬这个师哥,但蓬莱魔女对这位师哥总还是有点关心,自出师门之后,也早就暗中打听过他的消息。
蓬莱魔女受师恩深重,每当她想起师父老年失子。总不免替师父难过,因而她私下抱了一个心愿,希望能够见到她的师哥,劝他改邪归正,回家向父亲认罪,父子重好如初。可是她两年来闯荡江猢,多方打听,却丝毫没有得到师哥的消息。
正因为她抱着这个心愿,所以当她听到了师哥作恶的消息之后,一方面固然是暗暗痛心:“师哥果然是结交匪人,胡作非为。”一方面也抱着希望:“我见了师哥,把师父怎样为他难过的事情一一告诉他,倘若他还有大良,想来也应悔过了。”
当然她不会向云紫烟的师妹说出,这公孙奇就是她的师哥,只是一口应承,立即和她赶回去援救云家父女。
可惜路途遥远,她们二人虽然兼程赶路,到了南阳云仲玉那个朋友的家中,已经是迟了一夭,过了公孙奇与云仲玉相约的期限了。
蓬莱魔女惴惴不安,以为云紫烟已给她的师哥携去,或者最少已是受了一场侮辱与折磨了。
哪知云家父女满面笑容地出来迎接她,向她道翻之后,说道:“好了,好了,那恶少年公孙奇已给人赶跑了,从今之后,他是不敢再来纠缠我们了。但你远道而来,拔刀相助,这番好意,我们还是一样铭感于心。”
蓬莱魔女听了,不由得又是大为惊诧,急忙间云紫烟,是什么人将公孙奇赶跑的。
云紫烟道:“我们给他迫得无路可逃,毫无办法,刘伯伯(云仲玉的那个朋友)只好多约了两位知己,陪我们父女,坐在家中,等候横祸的到来。那时我们唯一的指望只是柳姐姐你能够及时赶到,否则我们只有大伙和他拼命了。
“中午时分,那恶贼果然来了,他一来就声言,这次我爹爹若是依然不肯允婚,他,他,他就要强抢了。我们大伙和他恶斗,那恶贼端的十分厉害,片刻之间,刘伯伯和他约来的两位友人,都已受了重伤。
“我爹爹叹了口气,说道:‘好女儿,咱们不能量辱,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云家的清白。’我知道父亲的意思,正要横剑自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然听到了一阵笑声。”
云紫烟的师妹诧道:“一阵笑声?哦,莫非是咱们的笑师叔来了吗?”她们的师父峨嵋无相神尼有个同门师弟,武功极高,对人和气,笑口常开,因此人人称他为“笑和尚”,他本来的姓名法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