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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今天就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今日之事太傅不必放在心里,月儿对太傅的无礼之处,也请太傅不要介意,朕会好好教训他的。”司御天继续安抚道。
“那……老臣先告退了,七殿下并无过错,还望皇上不要体罚,臣不打扰皇上与诸位大人商议国事了,臣告退。”看了皇上一眼,常烟绕告退後步出御书房。
看著还在屋内的其他人,司御天淡淡的说道:“众位爱卿如果无事的话就照刚才的安排下去准备吧。”
大家一听,立刻说道:“微臣告退。”然後纷纷退出御书房。
司启天走在了最後,再快到门口之时,突然回头对御座上的皇上说道:“寒月侄儿不愧是皇弟最宠爱的儿子啊。”然後挂著一丝复杂的笑容走了出去,而司御天听到这番话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当天晚上,宣帝司御天的寝宫。
放下手上的奏折,司御天抬头看向下方躺在软榻上一边吃肉干一边闭著眼的司寒月。今天上午的事让司御天开始真正正视自己的儿子,月儿虽然性子一直不同一般的孩子,但他眼里经常出现的惊奇和不解,却让司御天仍把他当普通的孩子对待,就算这两年里寒月偶尔冒出的念头让他颇为受用,但也因为月儿经常的怪念头所以他也没往心上去,可今天月儿的这番话,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自己觉得非常了解的孩子。
看著穿著月牙白衣袍的寒月,司御天的眼神沈了一下,上次在月儿的寝室看到他穿这身衣服之後,他就命人做了几套放在自己的寝宫里,让月儿在这里留宿的时候穿。但现在想来,这衣服的样式堰国从未出现过,可以说其他几国也没人这麽穿,为何月儿会想出这种款式;而那些话,甚至之前月儿无意中说出的话,虽然月儿会从藏书阁拿书出来看,但从没有关於治国治天下方面的书籍,而他的那些念头也没有哪些书中有记载,他不认为自己看过的书会少於月儿,毕竟月儿几乎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看书,而自从上书院之後就再没见他看过任何书,连藏书阁也不再去了,月儿为何会懂那些?
“月儿。”低沈的声音突然响起。
寒月停下准备拿肉干的手,坐了起来,看向叫著自己的父皇。
第十八章
“月儿。”低沈的声音突然响起。
寒月停下准备拿肉干的手,坐了起来,看向叫著自己的父皇。
“月儿,到父皇这来。”司御天对寒月伸出手。
寒月静了一下,然後起身没有迟疑的走了过去,走到父皇的跟前突然被父皇大力的抱起放在了腿上,寒月有些疑惑地看著父皇。
司御天让寒月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伸手把寒月右耳的头发挽到耳後,看著那他亲自命人做的黑色琉璃耳环,虽然光芒闪耀,但他知道比起那双眼睛里的光,这根本只算得上点缀。然後掉转视线,看向面前的黑色七彩琉璃眼,抬起手轻轻的摸了上去,感受长密的睫毛在指尖上划过的微痒,然後下移到小巧挺秀的鼻子,然後继续移动到仍能闻到一丝肉干味的小嘴,薄薄的唇,淡淡的红色,司御天比任何人都清楚从这里发出的声音是如何的美妙动听,往往能让疲累的自己恢复一些精神。然後是冰冰凉凉的小脸,只有一丝血色,淡白却不病态,他知道,月儿全身都是冰冰凉凉的,既使脖子上戴著暖玉,玉下的皮肤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冬天的时候这副小身子会变得更加的冰凉,哪怕自己暖一个晚上,一旦离开就又立刻恢复冰冷,这麽多年没有任何改善,除了越来越冰。
记得当时他昏睡的时候,如果不是还有微微起伏的胸膛,他都要以为这人要放弃尘世重返天界去了,就算现在想来都记得自己当时惊恐害怕的心情。这样一个不似人间该有的孩子,沈默少言,淡漠无畏,冷情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是他司御天的儿子,是他可以抱在手的儿子。而这小小的身躯,瘦弱的,个头仅到自己跨部的瘦小的儿子,体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还记得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完成了2个时辰的凤凰朝奉,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提到了自己原先想都想不到的事情,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今天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而这小小的身躯今後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意外与惊喜,甚至是担忧……
司寒月任由父皇在他的脸上缓慢地轻抚,虽然感觉到父皇现在有些不同,但他不问,如果父皇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他从来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
“月儿,为何不喜吃肉?”司御天突然开口问道,声音较往日低沈、柔软。
闻言寒月的眼睛里七彩光芒突然闪烁,然後红光有些明显,眉头开始皱紧。寒月看著父皇,抿紧了嘴巴,然後闭上了眼睛。
看到寒月的表情,司御天眼里划过惊诧,然後眼底开始深沈。
静默好久,当司御天以为寒月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一声自己从未听过的沙哑嗓音想起,“恶心。”而此时的寒月仍然闭著眼睛。
看到从未出现这种神态的寒月,司御天眯起了双眼,眼中墨色更浓,然後一把把寒月搂在了怀里,很紧很紧,然後比寒月更加暗哑的说道:“恶心就不要去想了。”
司寒月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躺在父皇的怀里。恶心,是的,那种肉的触感以及怎麽吃都散发著血腥气的味道,让他觉得恶心。出生第一口喝到的血,让他从小就讨厌血腥气,更讨厌沾到血腥气,但那时他仍然可以吃肉,虽然并不爱吃。後来杀死戗龙後,他被人围攻,为了不被杀死,他绷紧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五天五夜他不敢闭眼,没有吃到一口食物喝到一滴水。他很饿,也很渴,但他不敢随便移动,他必须保持高度的戒备防止被人偷袭,当他看到远处正在集结的军队时,他知道如果不恢复体力那他必死无疑,他觉不允许自己再一次死在别人的手里,所以为了活下去,他抓起了散落在身旁的残肢,送到自己嘴边……那种感觉他永远也忘不掉,深入骨髓。然後他就再也不碰任何肉质的东西。
到这里後,偶尔吃到一次肉干,虽然味道仍旧不喜,但却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母後以为他爱吃,所以就命人给他准备了许多的肉干。其实他不爱吃,但为了自己的身体能更加的具有力量,所以他每天都会吃一些肉干来满足身体的需要。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即使是肉干他也不会吃。
感受到怀里虽然安静如常,但身体却有些进绷的小人,司御天有些後悔刚才的问题。他居然忘记了,这个小人虽然有时让人难懂,但却又是那麽的好懂。而自己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根本无需去在意的事。他只要知道这是他的儿子,是他非常愿意全心疼爱的孩子就够了,其他的借用月儿的话就是“与我何干。”他怎麽忘了,自己是现在唯一能抱著这小人的人,即使是他的母亲,月儿都不再让她抱了,自己怎能因为心里微不足道的疑惑而伤到自己最不舍伤到的至宝。
“月儿。”低沈却温柔的声音,还隐含著一丝不舍与心疼。
“嗯。”仍旧淡淡的回答。
“陪父皇沐浴去吧,父皇给你擦背。”揉著儿子的脖子,司御天要求到。
“嗯。”没有一丝忧郁。
“月儿。”宽大的木桶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蒸腾的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
“嗯。”一如既往的回复。
“想当太子麽?”平淡的语气,仿佛在问想喝水麽。
“不想。”毫无思考的痕迹。
正在帮小人擦背的手顿住了,然後把背对自己的小身子转了过来。
“为何?”非常疑惑的语气。
“为何要当?”那有什麽好当的,父皇在想什麽。
看著儿子露出的仿佛自己再说一件无聊的事的表情,司御天有些呆住了。过了一会,司御天开口道:“月儿,当了太子,等父皇百年之後,你就是皇上。这天下就是你的,你不明白麽?”以为寒月不明白,所以司御天解释了一下,虽然心中并不认为寒月不明白太子意味著什麽。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仍旧无所谓的口气,只是有些不耐。那破位置谁想坐谁坐,他司寒月在孽童之时已经坐够。
司御天彻底静默了,他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那样一个无数人垂涎的位置在他儿子的眼里居然仿佛他最不喜吃的肉般,显得厌恶。司御天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拥有何种情绪了。扶了扶额头,做著面对寒月时经常做的动作,司御天有些无奈有些无力有些复杂的说道:“月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看著父皇此时的动作,寒月有些不悦:“父皇,这天下与我何干?那位置谁想要谁就拿去,你在这里,你是皇上,所以我在这里,父皇难道认为你死後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