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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彰勋关切地问:“肖队长呢?”
刘兰芳显得有些伤心:“我们从早上打到下午后,已经抵挡不住陶匪的猛烈攻击了。肖队长怕全军覆没,就让我们先走,他带领同知署马队留下来掩护。我要他跟我们一起走,他不听的。唉!那么多陶匪,恐怕肖队长已经阵亡了。”
戴彰勋一听,黯然伤神。
旁边的金旺一听,立刻哭声震天。
“戴大人节哀……”
“戴大人保重……”
刘兰芳和那几个千总府的武官知道肖化南在戴彰勋心中的分量,纷纷在劝。
戴彰勋定了定神,说道:“刘大人,你带走的一千名八旗兵,现在还剩多少?”
“……也就两百多人了。”
“唉,阵亡了那么多。看来,陶匪的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
“对了,陶匪他们的队伍里有很多布里亚特蒙古人帮助他们作战呢!”
“是‘布列子’么?”
“就是!他们打起仗来可是不要命的。”
“这么说,陶匪的力量更强大了。??刘大人,你赶紧休整一下,准备投入战斗。”说罢,戴彰勋急忙奔向了北部防线。
第二天一早,老天阴沉着脸,下起了鹅毛般的脓包雪,视线差极了。天空中,一大群早早到达草原的候鸟叽叽喳喳乱叫,急匆匆地寻找避难所。阵地后面,排列着一顶顶八旗兵的尖顶帐篷。但帐篷内已经没有人了,八旗兵们都站在阵地上的战壕里,紧张地望着前方。融化的雪水顺着帽子淌到了脖子里,这些人全然不顾。
滦河边,守护大木桥的八旗兵正按照孙守备的吩咐,在桥墩上捆绑炸药。
陶克陶胡派德力格尔率领的前哨部队已经到达了滦河边上。德力格尔、巴根那几人借助大雪的掩护偷偷地摸到了木桥边。八旗兵们丝毫没有察觉,依然你来我往,乱哄哄地运送炸药和堆积沙袋。德力格尔、巴根那几人忽地跃起,还没等八旗兵们有所动作,他们迅速甩开双枪,将八旗兵们一个个地打死在木桥上下。如此利落的战斗,让戴彰勋、孙立明他们毁掉大桥,阻止陶克陶胡过河的计划就这样破了产。大队人马到了,陶克陶胡命令将横队变为直队,鱼贯而行,很快地渡过了滦河。
这枪声同样也给缩守于大梁的八旗兵发出了信号。大梁这块阵地选的不错,西面是高山,骑兵难以逾越,更何况是大雪封山的天气?东面,是平原湿地,滦河横穿而过。那时,滦河水面极为开阔,可以行舟,从滦河下游漕运可直接到达多伦诺尔。所以,滦河经过一冬天的冻结,储存了大量的固态水。每年开冻时,大片草原被淹,骑兵根本无法行走。要想攻入多伦诺尔城的话,就必须从大梁中间的官道上穿过。
战壕里的八旗兵远远望见陶克陶胡的队伍,也没等人马进入射程,就胡乱地射击起来,想凭借枪声壮胆唬敌。孙立明一看,气得大骂,八旗兵们马上停止了射击,恐怖地望着前方。但陶部也停住了脚步,似乎是寻找突破口。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一声哨响,陶部大队人马猛地扑了过来。
陶兵的马队已经冲到距清军阵地五十丈范围之内,马匹的呼啸声隆隆震耳,甚至是马鼻呼出的粗气都能听得到,一些八旗兵明显有些慌了。孙立明站在格林重机枪身后,见陶兵进入射程,举起佩刀,一声令下,清军阵地上的两挺格林重机枪响了,“哒哒哒……”,枪声像滚滚惊雷一般。陶兵抵挡不住这强大的火力,扔下一些尸体,不得不退了回去。一些冲过战壕的陶兵人数不多,虽然冲倒了很多八旗兵,但被拼命射击的八旗兵射下马来丧了命。清军阵地上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可是,陶军中有太多的神射手。几个陶兵匍匐到近前,试图消灭格林重机枪射手。操作格林重机枪的清兵是技术型的,射手和摇柄者需要密切的配合,才能射击,一般人无法代替。所以,这些格林重机枪生产出来之后,前面都被加装了厚厚的钢板,普通子弹奈何不得,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保护射重机枪射手。陶兵在损失了几名射手后,也未能杀死一个格林重机枪射手。
孙立明长出了一口气。他下令再调一些士兵到格林炮那儿帮着填充弹药,这格林炮可算是他的救命菩萨了。可就在这时,陶克陶胡的第二轮冲锋开始了。陶兵这次从两面夹击,想让格林重机枪难以发挥作用。但是,孙立明还算是调度有方,预先加强了两翼。两翼阵地前乔灌木十分茂密,陶兵无法发挥骑兵优势,只得放弃了马匹,步行冲击。
陶兵冲过来后,孙立明下令:“一齐开火!”
一分钟之内,八旗兵接连五个齐射,共打出四千发子弹。尽管不是很精准,但也压制住了陶兵的攻势。在阵地后面的大炮也借机开了火,多发炮弹落在陶兵中间。
孙立明站在格林重机枪不远处指挥着。不料,被潜伏的陶兵射手一枪击中肩胛骨。子弹巨大的惯性让孙立明一头扎在地上。虽然只是打穿了肩胛骨,这也差点让孙守备失去了指挥能力,从而影响到全军士气。一个八旗兵管带急忙招呼军医上前包扎好,算是没了危险。
“孙大人!多悬呐,您到隐蔽所指挥吧。”几个部下哀求着。
孙立明说:“这会儿还顾得了隐蔽?要是他们冲破了防线,谁也活不成!”
戴彰勋突然出现在阵地上。他一见孙立明受伤,有些着急:“孙大人!伤的重不重?”
孙立明腾出一只手,一把将戴彰勋拉着蹲了下来,埋怨道:“戴大人,您怎么穿着官服来前线阵地?陶匪都是神枪手,专打当官的,您得小心一些才是。走,我们到指挥所去说!”
话音刚落,清军的大旗就被陶兵纷纷打了下来。
走进指挥所,戴彰勋这才看清,孙守备除了那只没受伤的胳膊露在外边外,上身都被纱布固定住了,活像一个木乃伊。刚才,孙守备那一跌,摔断了眼镜腿儿,部下们只好用一根细绳将眼镜固定在了他的脑袋上,那样子显得有些狼狈可笑。但戴彰勋肃然起敬,一个文人一般的武官能战斗到这种地步,可谓是尽忠尽职了。
外面,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雪地刺得眼睛生疼。戴彰勋拿起望远镜从?望口向前面望去,陶兵还真是不少,看样子是在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孙大人,我看你到老城去吧。这里交给刘兰芳大人指挥。”
“我就在这儿指挥吧,刘大人也是刚刚打完恶仗返回来的。再说老城的第二道防线还需要你们呢!”
这场生死攸关的战争,让孙刘二人拼弃前嫌,暂时团结了起来。
“那你这伤?”
孙立明惨淡一笑:“我这伤是不轻。但要是陶匪攻下了多伦诺尔,我们的脑袋都得搬家。您带着这里的伤兵回去吧,有我在这里坚守。陶兵想突破这里,除非从本官的身体上爬过去!”
戴彰勋敬重地望了孙立明一阵,说道:“那好吧,孙守备,你要保重。我带着伤兵先回去。一会儿,我派人给你们送弹药和给养来。”
“要快!这格林炮肚子太大,得很多子弹才能喂饱。”
正说着,一个哨官跑进了指挥所:“大、大人!您看对面的陶匪推出一个人来,好像是同知署的肖队长。”
戴彰勋一听,急忙向前望去。只见陶克陶胡队伍前,几个陶兵推搡着一个五花大绑,并且满身是血的人向阵地挪来,他们的身后蜂拥着大片陶兵。那个五花大绑的人边走边骂着。这个人不是肖化南,还能是谁?看样子,他们想要用肖化南做人肉盾牌,冲到阵地前。
原来,在北沙窝激战的最后一刻,几个陶兵冲上前来要剁了他,却被乃旦扎布拦了下来。乃旦扎布把肖化南交到了陶克陶胡手里。陶克陶胡、巴雅尔刑问之下毫无结果,只是觉得他像一个大官。在这次久攻阵地不下之后,陶克陶胡想到了这个人。于是,命令把他推到了阵地前,希望清兵捕鼠忌器,从而突破阵地。
见到这个情景,孙立明急问:“戴大人!他们把肖队长放在前面,我们不能开枪,咋办?”
戴彰勋也有些着急,这可是杨大人派来的侍卫队长啊!
那边,肖化南在拼命地喊道:“戴大人!快开枪……要不陶匪就冲过阵地去了!”
全体官兵都在望着指挥所,官兵们脸上的表情像凝固了一般。
“戴大人,别犹豫了!开枪吧……替我多杀几个陶兵!”肖化南又在喊着。
戴彰勋犹豫片刻,然后一咬牙:“开枪!”
孙立明:“不能开枪,他可是杨总督的侍卫啊!”
“开枪!违令者斩!!”戴彰勋咬着牙说。
“开枪!!”孙立明带着哭腔大喊。
格林炮、火炮、步枪一齐开火。大片的陶兵倒了下去,这当中包括肖化南。
在戴彰勋身后,金旺抄起一把钢刀就要冲过去,嘴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