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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瑶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家。这一路,她想了很久,想象着如何向钟霖润开口,希望他向自己说出实情,或许,还有机会挽回这段感情。
可是,这不是异想天开吗?他的背景,他在这一切凶险里扮演的角色,能逆转吗?
她一直走到小楼门前,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些天来,徘徊不去的“第六感”告诉她,暗处,窥视的双眼也徘徊不去。孟思瑶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前一阵有人对自己接二连三地下手,似乎处心积虑要置自己于死地,为什么这种邪恶的势力,似乎突然烟消云散?虽然没有了公安局派的保镖,她却觉得杀气更淡了。
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为什么?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样的进展,使得“必杀令”突然中止?
难道是因为我知道了夹层的秘密?
可是,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夹层的秘密,事实上,除了间接地发现了钟霖润的背景,夹层里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唯一可疑的,是那些和得广集团相关,但缺张少页的文件。
如果那些缺失的文件,涉及到得广集团的一些不可告人的机密,可以推断得广集团必定会对此很重视。说不定,应芷蘅正是为了查找那些文件,才派亲生儿子“打入”小楼内部。
如果是这样,以夹层的绝密设置,若没有小楼的建筑图纸,很难被发现。显然,钟霖润住进来后,没有什么进展。
直到袁荃的出现,直到我的出现。
也许是当局者迷,孟思瑶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面临着两个硕大的谜团,截然不同,但似乎有着模糊不清而微妙的关联。一个是这个小楼的秘密,未知的、庞大的、要立刻摧毁她的黑暗势力;一个是“伤心至死”的诅咒,神秘的雨衣人,心肌炎,猝死。
结局似乎都难逃一死。
孟思瑶忽然发现,原来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
自己这样恍恍惚惚,是不是也说明了,大限将至?
她和往常一样,轻轻打开楼门,轻轻关上楼门,又迟疑了一番,轻轻走向钟霖润的房间。
一天里,尤其是和孟思瑶共进午餐后,钟霖润不知多少次拿起电话,想拨通精神病总院专家门诊的专线,和游书亮约谈一次。但他还是忍住了,这是个极其微妙的时期,他不知道见了游书亮后,自己这根绷得死紧的弦会不会铮然断开,说出不该说的话。何况,自己还要处理更重要的事。
但无论眼前的事有多重要,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这个受尽苦楚、憔悴得让人心疼的女孩?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疏远起来?
这份疏远,不期而至,使得自己的计划岌岌可危。
更糟糕的是,让他再次看到了死亡的阴影。
32.同病不相怜(4)
下班后,他没有像往日那样加班加点,继续在所里用功,而是早早回到家。他进门后就直上二楼,去敲孟思瑶的门。
没有人应门。她一定还没有到家。
郦秋已经先到了家,听见敲门声,从自己那间小屋里出来,看到钟霖润悻悻地下楼,便跟着下楼,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叫了声他的名字。钟霖润缓缓转过身,郦秋微微吃了一惊。
钟霖润看到她的神情,也觉诧异:“秋姐,怎么了?”
“你……看上去怎么很颓废的样子……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在你伤重卧床的时候,也是很坚强开朗的。”
钟霖润的心一酸,终于,还有关心自己的人,关心自己心理和情绪的人。
“秋姐,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儿的。”钟霖润从小就被教导杜绝任何撒娇和情绪的依赖,他所受的教育,是永远做个强者。
只有他自己、最多再有游书亮,知道他的内心,有敏感和脆弱的一面。
“我听那个多嘴的子放说了,你和瑶瑶之间,有些误会。你可千万不能把不痛快憋在心里,找机会和瑶瑶谈谈,你们……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对,放弃了,就可惜了。”
“好,我会的。”钟霖润心想,你哪里知道,我和她,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我们的结局,最终是“伤心至死”!
时间已经不多了,还能再见她几次?
钟霖润想到此,泪水再也藏匿不住,从眼角渗出。
落在郦秋眼里。
“霖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郦秋觉得,钟霖润和孟思瑶之间,远非恋人间拌嘴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真正体贴的人,也许,我这个性格,我这个本质脆弱的性格,一直需要的,就是这种姊妹般的关怀。
“秋姐,你也许不会相信,我一直以来,就是个不快乐的人。”我可以打开一个深锁的抽屉,让你看一瓶瓶抗抑郁的药物。
郦秋更是吃惊,难道,这就是爱情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别这么说,你好好的,你一切都那么出色,瑶瑶也是个绝顶可爱、美丽又懂事的女孩子,你们会有很好的未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郦秋越这么说,钟霖润越觉得未来的渺茫,长期以来的隐瞒、欺骗、强作的坚强、对脆弱的掩盖、对内心激战的压抑,都通过泪水释放出来。多少天了,他都希望能有个怀抱,让他痛痛快快地、像个孩子似的痛哭一阵。
如果再像前些天那样无力地坚持下去,不过是自掘坟墓。
我本就不是孟思瑶所迫切需要的保护神,我本就是个沉沦的人,谁来拯救?
我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忘掉义务、骄傲、荣耀、正义、亲情、爱情,只做个自私的小我,告诉面前这个美轮美奂的女子,你如此的善解人意,你的关心如甘露,当你向我伸出援助的手,可倚靠的肩膀,我别无选择,死心塌地做一回无助的小孩。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这些话,正是那些他无法忘掉的骄傲、正义、爱情拦住了他,只是说:“秋姐,我觉得,我活得很累,很苦。”说完,坐在门口,捧着头哭泣。
郦秋从没见过一个高大而阳刚气十足的男孩子哭成这样,心底最软的那一点被轻轻触及——从搬进这座小楼的第一天起,这个俊朗的男孩就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虽然妹妹的死,像是个巨大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的生活中,让她丝毫没有恋爱的动力。
谁说孟思瑶和钟霖润闪电般的爱情,不曾让她微微心酸呢?
此刻,她带着怜爱,俯身轻身说:“也好,哭出来也好,只要你能好受些,我可以陪你一会儿……进屋吧。”
她将钟霖润从房门口拉起,安顿在屋里的小沙发上,然后静静地站在他身边,听他诉说,他的心理问题,他在生活中的矛盾,他对未来的绝望。
“我真的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钟霖润忽然站起身,仿佛要示范行走的艰难。是啊,他的腿还没有痊愈呢。
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为了瑶瑶,受了重伤。
他打了个踉跄,因为动作太猛,险些摔倒。
郦秋急忙扶住了他。
钟霖润浑身一震,轻轻说了声谢谢,忽然紧紧抱住了郦秋,再次放声痛哭。
这是个可亲可近可依托的人,自己这副脆弱的德性,不是挥斥方遒的狂放人物。
郦秋在刹那间不知所措。但她随即明白,这个男孩只是需要个哭泣的肩膀,何况,她正有这份柔肠。
于是,她任由钟霖润抱着,只是在他耳边轻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果然,钟霖润的哭声越来越轻,两人默默相拥,享受着暂时的宁静。
孟思瑶走到钟霖润房间的门口,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是幻觉吗?
也许,这样最好。
也许今晚,我就会伤心至死。
谢幕。剧终。
33.得广(1)
主治医师谢逊看着B超的结果,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你没有耽误太久,你的确是有心肌炎,心电图上看,早搏比较明显,T波低,但我在听诊时没有发现心区扩大,超声的结果也支持这点,没有发现明显的心包增大,说明你的心肌炎还属于是早期的,轻度的。刚才让你去抽血,也是想做一下病毒分离,确证是不是病毒性心肌炎。一般的临床结果,这样早期轻度的心肌炎,预后都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注意休息,基本上都能痊愈。但,切忌不要过度劳累。”
“好的,谢医生,我一定会注意。”孟思瑶庆幸谢逊轮转到了门诊。
“而且,要密切关注自己的病情,一旦感觉有心律不齐、心慌、气闷,立刻来找我……游医生关照过我,你的生活好像比较动荡些,最好能找个安静的环境。”
“好,我想想办法吧。”孟思瑶郁郁地想:天地间就我一个孤苦的人儿,又能去哪儿呢?连那个曾经宣称爱我的人,现在也靠在别人的肩膀哭泣。
她出了门诊室,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