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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是肮脏的!你不仅肮脏,而且神经病!变态!”韩冰见自己没办法逃脱毒手,忽然愤恨得不顾一切。
“放心,我会留下你活在这世上的证据。”姚清杨轻笑着,“每个我杀掉的女人,都留下了她们的一个器官,分门别类的标了序号,就藏在我家里。每个人,我都给了不同的死法,让她们独特存在。有一个女人,我帮她注射了空气栓,让她疼得惨嚎了好久才死掉。有一个女人,我蒙上她的眼睛,刺破她的皮肤,在旁边用水管滴水,让她以为自己的血流尽了,器官衰竭而亡,还有一个女人,我煮熟了她,喂了流浪的野狗。那些日子,我家小区外一直有野狗围着乱跑、嚎叫,吓得居民们不敢出门。你嘛……”他摸着韩冰的头发,“知性美女,做成标本怎么样?你看,我让你永恒了。”
韩冰吓得说不出话,头发被姚清杨摸过的部分,都似乎挂着恶心的粘液,差点令她吐了。
她厌恶的神情被姚清杨看到,刺激得他愈发凶狠,嘴里发出怪叫的声音,举着手术刀,向韩冰的额头而去。
韩冰闭上眼睛,恨不得即刻死了。
可是她听到姚清杨惊呼一声,随后是滚落楼梯的声音和痛叫。接着,姚清杨没了声音,一个熟悉的气息却围绕
在她身边。
“别怕,我来了。”春七少急忙解开绑住韩冰的绳子。
他的手有点用不上力,解了足有一分钟才成功。这等待似乎比之前的还漫长,韩冰一旦获得自由,就死死抱住
春七少的腰,似乎永远也不会松开。
她吓得浑身发抖,连哭声都哽在喉咙里出不来,春七少只得不断抚摸她的背,不住口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韩冰说不出话,只觉得极度恐惧、极度寒冷后,他胸膛的温暖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的出现就是她的安定。这一刻,她拼命汲取。他们拥抱着不放开,直到天色渐明。
恐怖之夜,终于过去了。
天,也放晴了。
最重要的是,清晨谭和尚下楼了一趟,然后惊喜万分的跑来喊叫,“大门出现了!大门出现了!我们脱困啦!”
三个男人连同惊魂初定的韩冰一起冲到大堂,果然见旅店的门打开着。迎面,山色被雨水浸染得分外清脆透彻,那番美景,那清新的空气,竟然让被困了一天一夜的他们,有恍如隔世而后重生的感觉。
有了死亡的经历,才知道生命是多么宝贵和可爱。
“我去打电话报警。困局破了,电话和网络也该通了。”李导走出旅店,在外面小逛了一圈后,对春七少说,“你去弄点吃的,这一夜可折腾死我了,饿得前胸贴后背。记得,韩冰受到惊吓,不能干活儿的。”
“不会累着韩冰的,至于早餐,下山就有得吃,还用我做吗?”春七少笑笑,举起绑了筷子的左手小指,“我可也是伤员呢。”
“那我算什么?”李导也举起手臂,那上面包着厚厚的纱布,但仍旧有血渗出来了,一看就是伤口很深的样子。
“我有什么办法?如果不用极度的物理伤害,你和谭和尚就不会醒过来。”春七少毫不愧疚地说,“你要明白,那种程度的沉睡有可能睡死过去。人的精神力是最巨大而且可怕的,一旦你深信自己死了,就真可能活不过来。我救了你的命欸,你还嫌!”
“我现在想要姚清杨的命!”谭和尚插嘴道,“我去看看那混蛋去,别让他跑了。”
“他从楼上跌下来时腿断了,又被捆成个粽子,能逃才怪。再说,他似乎是真疯了,也不知道是下的还是报应,今后有得他受的。”李导又说了一句,走了。
事实上,昨天若不是春七少及时醒来,韩冰就危险了。当时他由深眠转为浅眠,明知道韩冰那边出了可怕的状况,却不能醒来。结果为了能清醒,他掰断了自己的小指头。姚清杨被他狠狠打了一拳,晕倒在楼下后,他安慰了韩冰,又去叫醒沉眠中的李导和谭和尚。为了能让他们快速醒来,不至于损坏了身体和神智,他用碎玻璃在两人的手臂上,划下了很深的伤口。
“跟警察那样说行吗?”韩冰有点担忧地问。
“放心吧。”春七少胸有成竹,“姚清杨是咱们无意中在旅店认识的,他本来心理就有问题,偏偏在暴风雨夜受了惊吓,见到穿红衣的你就精神失常了,要伤害你,而且自己供认了罪行,我们都是证人,都在旁边看到、听到了。我们身上的上,也是与他搏斗是落下的。”
这是他们简略商量后的统一说词,毕竟关于黄泉旅店发生的怪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就没必要让别人把他们当成神经病了。有些事,几个人保密就好。再者,姚清杨连藏尸地点和犯罪证据、犯罪动机都说了,警方一查就知道,牵连不到他们身上。
不到半小时,当地警方就到了,把一直疯言疯语的姚清杨押走。韩冰、春七少、李导和谭和尚也跟去做笔录,随后便到医院正规的处理伤口。
春七少能量巨大,不仅有直升飞机送他们去了最好的医院,从医院出来后,又有专车把四个人送到当地最豪华的酒店。美食,当然也是早就备好。
虽然只被困一天一夜,但每个人的心力、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巨大,尤其是韩冰,很需要休整,加上姚清杨牵涉的是大案,警方要求他们做二度问询,所以要在当地再待上几天。
“谁能给我讲讲,黄泉旅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谭和尚说。
此时已经是酒足饭饱,又跑了个热水澡之后,四个人聚在一起,聊聊这恐怖的一天一夜。
“韩冰先说。”李导习惯性地拍拍韩冰的头。
四个人,韩冰的身体伤害最小,只割破了手掌,手腕有擦伤。她的伤害,主要是心理和精神上的,毕竟一个女孩子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幕,直面了超级大变态。
其它三个人就不同了,一个小指骨折,两个手臂缝针,这样围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可笑。
于是韩冰忍着笑,咬了咬嘴唇,才道,“这要从我最近遇到的怪事说起。”
“从穿越鬼城那次开始吗?”春七少问。
韩冰点点头,因为共同经历过生死,并不怕对他们坦白,“在那之前,我一直很正常。可从那次开始,我经常会头疼,后来才发现,我头疼时,附近必有事故或者横死的人。春七少劝我到医院去看看,也正是那次,我遇到了姚清杨。”
“原来是你的错!”李导瞪了春七少一眼。
“不怪他啦,算是冥冥中的定数吧。”韩冰不自觉的维护春七少,令后者的唇角几不可见的轻轻上弯。
而随着韩冰的叙述,大家渐渐有些明白了。
当天韩冰在医院受到刺激,被美女葛医生救下,并介绍她去找师父慧空。慧空听了韩冰的描述,又找道教的朋友观了她的气场,认定她不是普通人。
一般人类,都会有意念,但那意念只有自己知道,若不说出来,别人就无从知晓。而韩冰的感知力相当特异,就像一把万能钥匙,理论上能打开所有人的脑海。当然,那需要训练和引导。说白了,韩冰有类似于读心术的特异功能。不过却是别人愿意向她传达,她才会知道的那一类,并不具有主动侵略性。
这种能力隐藏着,不知什么原因而被激发,她之所以头疼得厉害,是因为接受了那些人死前强烈的恐惧感,而她既不会屏蔽不好的意识,又不会引导梳理,不明白其中之意,全盘接受的后果就是剧烈的身体反应。
其实在脑科医院她出现了那么多幻觉,只是那个受害的女孩要告诉她,谁是凶手。人在将死之际,感应力也超强。那女孩知道韩冰能接受她脑海的信息,所以才说:是你!是你!那句是他,指的则是姚清杨。
女孩正是姚清杨所残害的,只因为她长得像他最后一任年轻女友。姚清杨还把奄奄一息的女孩放在即将拆掉的旧楼内,若不是一只小狗感应到什么,拼命吠叫,那女孩可能永远不见天日。
可是女孩的运气实在太差了,本来她有生还的机会,偏偏被送到脑科医院抢救,值班医生又正好是姚清杨。他当然不能让女孩活下来,他也不必做手脚,只要不尽力,一个小小的错误施救行为,就吹灭了微弱的生命之火。
女孩在弥留之际认出了这个恶魔,只是她再不能说话,只用最后的意念告诉韩冰。而姚清杨每杀一个人就喜欢炫耀之前的“战绩”,所以他所做的恶事,韩冰一并得知了。
在慧空师父的帮助下,她把一股脑涌入她脑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