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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原,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你爹和澄姨!虽然,如今的他们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双目失明,但他们仍是我所见过的最幸福的夫妻。如果你还在世,我们也能拥有一个这样的家,那该有多好!”
情思惘惘地一叹,月灵解开包袱,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整齐地在门口码放起来。就在她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背后忽地一阵微风飒然,一道掌力既快且准地向她肩头袭来。她吃了一惊,急忙闪身躲避,饶是她动作不慢,仍被掌风的边缘刮到了一下,顿时痛如刀割,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袭击自己的人。
“澄姨?”她惊异地叫出声来,站在她身后的正是白发如雪的澹台思澄。她知道自己每次前来,澹台思澄其实心中都有数,既然没有拒绝,便是接受了她的心意,不再怪她了,可今天,她竟会出手攻击自己,这实在叫她难以理解。
“是你?”听出月灵的声音,澹台思澄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惊讶。眨动着已无视觉的眼眸思索了片刻,她歉然道:“是我糊涂了,脚步、转身的声音都不一样,刚才的那个应该是男人才对。怎么样,伤到你没有?”
“不要紧!”揉了揉兀自有些火辣辣作痛的肩膀,月灵疑惑地问道,“澄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的什么男人……”
“是这么回事……”定了定神,澹台思澄说出了事情的缘由。
刚才,她和倩儿一起端着熬好的稀粥准备去喂独孤明进食,不料一进门便发现有人潜入了房内。那人见她出现,立即跳窗而逃。她匆忙检视了一下独孤明的脉搏,确定他没事后就让倩儿守在屋里,自己追了出来。
那人轻功不弱,她出来得晚,一时间追赶不上,因她急于截下此人查清其来意,于是用七成功力打出了一把金花镖,没想到,对方居然一一躲开了,没伤着半点,最后到底还是让他逃了。
月灵不禁听得暗暗心惊。澹台思澄现在虽然双目不能视物,但往昔身手仍在,即使未尽全力,能在她的金花暗器下毫发无伤的,这世上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独孤伯伯真的没事吗?”她忧心地锁起了眉,“要不,回头我派几个人来保护你们?”
“不用!”澹台思澄淡淡地摇了摇头,“你忘了吗?卜先生已经把那件金蚕护身甲送给了我们,有了它的保护,没人轻易伤得了明哥。况且……”她沉思地顿了顿,“凭我的直觉,对方似乎不像有什么恶意。”
“哦?”月灵诧道,“此话怎讲?”
“我发现他时,他就在明哥床前,若要立即下手,我根本来不及阻止。我追击他之时,他也只是一味躲闪,自始至终未还一招,其实,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和我一拼,我又看不见,占便宜的还是他,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你说,这像是居心不良之人所为吗?”
“是啊!”月灵深有同感地点头,可眉头却皱得更深了,“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没有恶意,大可光明正大地来访,何必偷偷入室,见了你又忙不迭地逃走?我可真是搞不懂了……”
“我也想不通!”澹台思澄耸了耸肩,脸上却仍是一派云淡风清的平和,“不过,这也没什么。他若从此一去不回,我们根本就没有操心的必要,如果他日后再来,便总会有暴露真实意图的一天,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样吧,我会小心的!”澹台思澄不再给月灵多说话的机会,直接做了决断。从片刻的沉默间感觉到对方欲言又止的郁闷,她想了想,忽然展颜笑了:“月灵,认识了这么久,这会儿,恐怕是我们俩说话最多的一次吧?”
“嗯?呃……”
“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澹台思澄感慨地轻叹了一声,“这两年来,我经历了一次生死劫难,又过了那么久远离尘嚣的日子,心渐渐平静下来,过往之事也渐渐看开了!”她抬手轻拍了拍月灵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是时候该放开自己了!”
不待月灵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作出任何反应,她已意味深长地续道:“我指的可不只是宁家的事!浩原要你为他好好活着,不该是要你受困于对他的责任,只为了替他完成未了之志或是照顾他的家人而活,我相信,他应该更愿意看到你有自己的新生活,你说是吗?”
在月灵惊愕的目光中,澹台思澄带着恬静的微笑,从容地转身向自己的小屋走去。阳光透过树荫在她如雪的白发间洒下了一串随风摇曳的金色斑点,是那样的温柔灵动,那样的眩目欲醉……
怅然遥相望 疑是故人来1
“族长,都乾部落的新首领桑吉打算派使者前来,与我们重新订立交谊,你怎么看?”
政务堂内,六大长老与月灵围坐一堂议事,主管外事的上官岑长老说起了目前的最新情况。
月灵的心弦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若非都乾部落先后发动了两次不该发动的战争,十八年前她的母亲不会含冤惨死,两年前浩原也不至于在最后的日子里受尽折磨,到头来灰飞烟灭,尸骨无存,说实话,她至今仍对这个部族的名字有着难解的心结。然而……
战争的罪魁祸首都已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她没有理由痛恨所有的都乾族人,更何况,部族之间的交谊不能与个人恩怨混为一谈,她知道自己不可以任性。
“我觉得,这是对我们两族都有利之事,只要他们有诚意,我们当然应该接受!”月灵看向司徒云,“司徒长老,您说呢?”
因月灵经验尚浅,众长老与她商议后,决定增设相当于副族长地位的首席长老一职,由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司徒云出任,以便更好地帮助她稳定景月族的政局。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得了他的不少臂助,获益匪浅。
“族长说的是!”司徒云以长者的眼光慈爱地看着月灵,唇边浮起了一抹赞许的微笑。她重感情但并不缺乏理智,的确是有能肩负起全体族人命运的胸怀和魄力。
“我也赞成。不过我担心族人们会有抵触情绪。”这次发话的是公孙谨。儿子死后,他明显苍老了许多,但经历苦难锤炼的他如今行事的作风更沉稳,思维也更缜密了。
“这是难免的!”司徒云沉吟道,“毕竟他们曾给我们带来了两次深重的灾难。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如今的首领桑吉为政之道与禾野截然不同,主张以和为贵,而且……”他顿了顿道,“最近发生了一件与我们景月族以及相邻各族利害相关的大事,不知各位可曾听说?”
“司徒兄说的可是绝岭鬼凤之事?”令狐贤达长老接话道。
“不错!”司徒云深深点头。
大约两年前,一个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出现在栖凤岭,凭着绝顶的身手和过人的谋略逐步收服了那些各自为政的所谓八大山王、十三岭霸、七十二家寨主,经过两年来的整顿,在他统一管辖之下的栖凤岭各寨变得井井有条,隐隐有自成一族之势。
此事一经传出,周边各族无不大受震动。虽然较之其他部族,栖凤岭版图不算太大,人数也不算太多,但他们个个都是舞枪弄棒出身,剽悍勇猛,有以一当十之能,又有一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首领,一旦成了气候,势力将不可估量。
为了摸清栖凤岭的底细,各族都派出大量人手前去打探,希望查知他们那位神秘首领的真实身份以及对一众邻族的态度。综合各方探得的消息,至今能确定的基本有以下几点:
这位神秘客的具体姓名来历无人得知,只知他自称姓凤,栖凤岭各寨尊称他“凤大当家”,外人则称他“凤先生”。此人出现时向来是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连手上都戴着黑色手套,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更确切地说,是没有人见过他从头到脚的任何一寸肌肤,要不是他说话的声音粗砺沙哑,绝不似女子嗓音,几乎连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
此外,他的脾气似乎也十分古怪,虽然在栖凤岭落脚,却从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住在哪座山头,平时只有他找别人的分,他若不想现身,别人绝难找得到他。鉴于以上种种古怪,他得到了一个广为流传的别号——绝岭鬼凤。
这凤大当家的确有许多神秘莫测之处,不过行径倒似乎不坏。据说他统治栖凤岭后与众寨主约法三章,要求他们必须和平共处,不许互相攻伐,必须自食其力,不许打劫杀戮过往行人,必须安分守己,不许参与周边任何一族发动的侵略战争,除此之外,各寨内务可以自主,平时只需遥奉他的号令即可。自此,栖凤岭各寨或事农耕,或事渔猎,甚至有几个寨子和附近的乡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