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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们看着办吧。总之一句话,要是再不成,我们就等着一起完蛋好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禾野愤愤然地离营而去,丢下满帐灰头土脸的残兵败将们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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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胜利在望的时候,所有景月族人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今天一早,都乾军队放出话来,浩原就在他们手里,如果景月族人想要他活命,就必须先答应他们两个条件:第一,立即停止进攻,把主力部队撤到到十里之外,第二,要现任族长水月灵带着所有长老以及卜惊天亲赴阵前细谈其他条件,若做不到这两点,今日午时,他们就会杀死浩原祭旗。
“卑鄙!”看着对方用飞箭射来的书信,樊通恨得牙痒痒的,若出这恶毒主意的人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就把这家伙一刀劈作两半。
“少夫人,你怎么看?”司徒云沉吟着把目光移向月灵。月灵虽然已经答应了担负起族长的职责,但仍坚持要求他们暂时不要改口,司徒云知道她仍抱着迎回浩原的希望,也就不在这称呼的问题上多作纠缠了。
苦苦思索良久,月灵终于艰难地开了口:“既然少主在他们手里,我们当然不能见死不救,我觉得,可以暂时答应他们的条件。”
“暂时?”司徒云微微眯起了眼眸,“少夫人的意思是……”
“退兵可以,要我去见他们,也可以。但是,退兵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此罢手,在撤退的过程中,我们也要做到人不离鞍,剑不归鞘,严密监视敌方的动静,随时做好应战准备。如果他们只是要求和解,并且保证不会再侵犯我们的领地,这场仗可以不再打下去,可如果他们提出的是对我们族人不利的非分要求,那……”
说到这里,月灵羽睫一颤,语声突然顿住,几经努力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未尽之言。
“少夫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司徒云点了点头,向她投去了钦佩的一瞥,“我和其他诸位长老想的也正和你一样。我原本还担心你……少夫人远比老朽想象的要坚强得多,老朽佩服。”
“我其实一点都不坚强!”月灵苦笑着掩住了面庞,“你知道吗,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浩原平安回来,什么是非,什么正邪我都不管,就算再不要脸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做!可是……我太了解他了,要是我真的那样做了,他会生不如死……”一声心力交瘁的低叹中,柔肠百结的泪水模糊了她布满血丝的双眼。
“少夫人……”司徒云同情地看着她,心被无法言喻的内疚狠狠揪疼。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先前坚持把这副重担加到她肩上究竟是对是错,要她来做这个抉择,实在是太残忍了,这样的情形,就算对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来说,也无疑是生命不堪承受之重,更何况她只是个本已饱受创痛的平凡女子而已。
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月灵已经擦干了泪水沉声道:“卜……卜先生他愿意去吗?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囚犯,但这次行动并不是他的分内之事,他有选择去与不去的权利,我们不能强迫他!”
“年炅已经去问过他了,他说……”顿了顿,司徒云的神情中透出一丝了然内情的感慨,“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刀山火海,他都愿意陪着你!”
月灵娇躯一震,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但只是转瞬即逝。“那就去做准备吧,我也该动身了。”她缓缓站了起来。
“我陪你一起去。”樊通平静地望着她,语气中是不容推辞的坚决。
一刹的犹豫后,月灵感激而无奈地笑了:“好。”
怀着一丝忐忑目送月灵与樊通并肩走出政务堂,司徒云定了定神,也立即飞奔而出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悲情赴烈火 断肠诉箫声1
在司徒云率领的一营精锐士兵的随护下,月灵、樊通,以及除病卧在床的公孙谨之外的所有长老纵马出城,来到了双方约定的谈判地点。被从狱中暂时释放出的卜惊天在年炅的押解下随后而来。目光相接间,至今尚未相认的父女二人不约而同地恍惚了一瞬,却又同时无言以对地移开了视线。
对面就是都乾族的军营。仅从数量来看,这支败阵之军仍可谓规模庞大,但细细看去,整个队伍却是死气沉沉,所有的人与马都透着不堪重负的疲态,一面已残破的虎头旗迎风飘扬,显得有些讽刺,又有些凄凉。
“你们大头领呢?”樊通瞪着最前排的都乾族士兵问道,“不是他要我们来谈判的吗?我们少夫人已经来了,他不会事到临头反倒躲起来了吧?”
就在那小卒瑟缩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人群中陡然响起了一声轻笑:“区区小事,何必大头领出面,还是让我这老朋友来陪少夫人聊聊吧。”
笑声中,一人迈着扭捏的步子姗姗而来,月灵呼吸一窒,顿时如见鬼魅地呆住了。
“怎么了,我的小美人,不认识我了吗?”来人调笑地冲她扬了扬眉。
“公孙云峰!”樊通愤怒地斥道,“对少夫人放尊重点!”他虽不知道云峰和月灵之间的往事,但仅凭对方厚颜投敌和对月灵言辞轻薄这两项就足以让他火冒三丈了,若非这次的交涉关系到浩原的生死,他早就一拳揍过去了,又岂容对方毫发无损地在这里大放厥词?
“算了,樊大哥,我们没工夫跟他计较,正事要紧!”已逐渐定下心神的月灵悄悄安抚了一下樊通,抬头对云峰道,“浩原人呢?见不到他,我是不会跟你们谈任何条件的!”
“一个只比死人多口气的病鬼,也值得你这样牵肠挂肚!”满怀妒恨地轻啐了一口,他回头朝身后的山上指了指,“你看那儿!”
月灵疑惑地抬头,看清山顶上的情形时,她心头一震,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只见骆无花满脸狞笑地站在山巅,手中挟持之人正是自己日夜牵挂的浩原。短短十余日不见,他竟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体无完肤,衣衫上沾满了红一块,紫一块新旧不一的血迹,早已分辨不清原来的颜色。
“少主!”
景月族的军队中响起了一片怒吼声,义愤填膺的士兵们纷纷向山脚下涌去。
“看来你们是不想要他的命了!”冷笑声中,骆无花按在浩原背心上的手掌劲力猛吐,浩原顿时蹙眉战栗了一下,一缕血丝随之渗出嘴角。
“不要!”月灵失声尖叫起来。那一掌就好像正中她的心窝,让她痛得几欲晕去。“都给我回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过去!”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朝众士卒咆哮。
景月族士兵们虽然群情激愤,但眼见骆无花对浩原狠下毒手,又怎敢再轻举妄动?无奈之下,只得颇不甘心地退了回来。
“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条件了吧?”骆无花悠然地斜睨了月灵一眼。
“你想怎么样?”怒视着得意洋洋的骆无花,饱受愤怒与心痛煎熬的月灵脸色发白,娇躯颤抖如风中残叶。
“很简单,想要他的命,自然要用别人的命来抵!独孤明夫妇已经命丧栖凤岭,就算便宜了他们,剩下的人当中,第一个自然就是你……”骆无花的目光在月灵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缓缓移向卜惊天,“还有他!”
微微一顿,她又喈喈怪笑起来:“长老会那些曾经给独孤明父子出馊主意的糟老头儿们也跑不了。独孤浩原好歹是族长的儿子,用这么些人命来换他,不亏吧?”
“无花夫人,你搞什么?”山下的云峰闻声不禁又急又怒地冲着山顶大喊,“大头领是要我们来跟他们谈投降归顺之事,你怎么能只顾报私仇,自说自话地乱来……”
“你给我闭嘴!”
话音未落,骆无花冷不防地遥发一掌,一团赤红的火焰朝云峰倏然飞去,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火焰当头罩了个正着。
“啊——”
震耳欲聋的惨呼声中,云峰砰然倒地,四肢扑腾地在地上翻滚挣扎起来,他身后的几个士兵慌忙跑上前想去救他,谁知刚一触到他身上的火,便也立刻惨叫着滚做了一堆,随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惨叫、挣扎、火焰……还有火里的人。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几个原本活蹦乱跳的人竟变作了一堆焦黑的灰烬!
月灵和樊通面面相觑,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当日他们和她交手时,她功力虽高,可还没有到这般恐怖的地步,没想到在这段时日中,她的烈焰神功居然精进如斯。其他从未见识过骆无花身手的人更是只觉毛骨悚然,全场顿时起了一阵骚乱。
“哈哈!”骆无花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谁再碍我的事,这就是他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