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匿名信?”浩原的眉头紧蹙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送信来的是什么人?”
“是这样的……”独孤明回忆道,“当时我们正打算进白水城,忽然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送来封信,说上面写的是十万火急之事,请我一定要立刻拆看。”
“我看了之后当然是十分惊讶,就盘问了这个汉子一番。他自称是白水城里的猪肉贩子,一个时辰前,他在铺子门口捡到了一封信和一张字条,字条上说我和思澄不久会到白水城,他若能在我们进城前把信送到我们手上,过后就会有人送一百两银子给他,他也觉得这事太过离奇,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照做了。”
“思澄随后去调查了他的底细,结果证实他的确只是个普通的小贩,没什么特殊背景。事后我又派人去找他查问过,他还苦着脸抱怨说自己被耍了,根本就没人来给他送银子。看来,写信人只是利用他的手来传递这个消息而已。”
“我看那留信之人就是在幕后操控月灵的人!”浩原的唇边浮起了一丝轻蔑而愤怒的冷笑,“否则的话,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预料得到命案的发生呢?”
“你别尽往对水月灵有利的方向想!”独孤明瞪了儿子一眼道,“别忘了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所做的一切是有预谋的,有人无意中发现了她的阴谋,想要向我们举报,却又害怕遭到报复,所以才不得不采取这种方式!”
见浩原脸色剧变,一副急欲与自己争辩的样子,他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赶快带你的神医爷爷去把事情弄清楚吧,这么猜来猜去的也没个结果,两天后我可怎么向你澄姨交代啊?”
浩原闻言不禁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地喜道:“爹,这么说,您是答应我的请求了?”
“看把你高兴的,还不知结果怎样呢!”独孤明无奈地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但愿她不会让你失望才好!”
“爹,谢谢您!”向父亲颔首一礼,浩原转身匆匆而去,心底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 * * * * *
望不见尽头的黑暗,心胆俱裂的嘶喊,四处流散的耀眼银光,一个个令人心惊胆战的画面如舞动的妖魅般铺天盖地而来,晃得她头晕目眩,浑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忽然,一汪刺目的鲜红如泉水般四散飞溅,红影间渐渐浮现起一张熟悉的面孔,眉宇间的深情和痛苦揪得她的心隐隐作痛。一瞬的茫然若失之后,她的世界骤然天崩地裂……
“啊——”随着一声惊惶的尖叫,从昏睡中苏醒的月灵一跃而起,可尚未站直,只听“叮当”声响,她又身不由己地被绊倒在了地上。她困惑地甩了甩头,这才看清自己竟身处于一间黑沉沉的牢房之中,手足都被粗如儿臂的铁链锁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时间有些懵了,无意中一低头,又发现戴在颈上多年的银项圈不见了。正慌乱无措之时,牢门“吱呀”而开,她一惊抬头,只见浩原和皇甫松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浩原!”仿佛见到从天而降的救星,她欣喜地呼喊出声,可声音才发出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借着外面透进的光亮,她清楚地看到浩原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右颊到唇边之处却印着大片的青紫,被衣襟半掩着的颈项间似乎还透出条殷红的血痕,一串大大小小的红褐色斑点凌乱地分布在他的衣襟上,有的已经蔓延开来连成了一片。
那是什么?看起来怎么像是……已经干透的血渍!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梦里那个可怕的情节蓦然涌上心头。
“你怎么了?”她心里一急,顿时忘了自己的处境,跌跌撞撞地向他奔去。
“别动,当心弄伤自己!”
浩原赶紧上前两步搂住了她,可她依旧像条鱼似的在他怀里蹦个不停。
“你说啊,你快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痛苦而惶然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不是去乌山城了吗?我好像……一直是在望月堡里的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怎么会……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为什么会这样?”
“灵儿……”心痛地看着她,浩原哽咽无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这时,已在旁边默默审视了月灵片刻的皇甫松冷不防地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奇快地把一枚银针扎进了她的头顶。在浩原与月灵两人的齐声惊呼中,他迅速地拔起了银针,只见原本银白透亮的针身竟已变得乌黑如墨,其间还泛着隐隐的蓝光。
“果然是这样!”他的脸色有些发青,“果然是……能让人丧失心智的黑阎蛊!”
浩原这才明白皇甫松刚才的骇人举动所为何来。努力定了定神,他涩声问道:“皇甫爷爷,您是说……灵儿她真的中了蛊?”
皇甫松顾不上理会他,径直盯着月灵追问道:“水姑娘,你最近可曾受过伤?我指的是……你小产之前的那段时间,不一定是什么大伤,被什么东西割破了手,擦破了皮,这些都算。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见月灵愣愣地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浩原忙搂紧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安抚道:“灵儿,我们等会儿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先回答皇甫爷爷的问题好不好?”
“哦!”带着一丝隐隐的不安,月灵怯怯地点了点头。
好一番冥思苦想之后,她抬头道:“那天,公孙家两兄妹来跟我道歉,我本来想走开,云岫追上来拉住了我,也不知是她的指甲太尖还是手上戴了什么扎人的饰物,当时我就觉得胳膊上疼了一下,后来洗澡的时候,我发现被扎过的地方起了块红斑……”
“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呢?”浩原心里顿时狠狠“咯噔”了一下。
“可是……第二天它就褪掉了啊,又不痛又不痒的,要不是你们问我,我自己都忘了呢!”月灵困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只要肌肤有些许破损便即刻侵入血液,等到开始扩散时,皮肤表面反而看不出任何痕迹,这就是黑阎蛊的特性。”皇甫松心情沉重地解释道。
“难道……是云岫下的蛊?”浩原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怎么可能呢?她平时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啊!况且……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懂这些邪门歪道的肮脏东西……”
“是不是她干的我不便妄下结论,我现在担心的是……”皇甫松面现忧色地道,“调蛊之人一般都有自成一家的手法,解法也非外人所能知,若不找出那条身为始作俑者的蛊虫,事情恐怕还不太好办了呢!”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月灵越来越听不懂他们的话,可也感觉得到气氛有些不对,“浩原,我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求求你老实告诉我好不好?”她急得直跺脚。
“告诉她实情吧!”皇甫松严肃地看着浩原道,“她若是知道了,还能配合我们控制自己,否则,在解蛊之前,即使锁着她,也难保不出乱子啊!”
浩原如中雷击地战栗了一下,在月灵急切的注视中,他痛苦地掩住了面庞,内心翻江倒海地挣扎起来……
护犊洒热血 仗义盗蛊虫1
“知春,公孙云岫那丫头给咱们发信号了,是不是要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
山野间的一所农舍里,卜飞揽着廖知春的脖子含含糊糊地问道。
自从得知自己并非卜惊天夫妇的亲生儿子后,他便几乎天天不着家,白天在外面乱逛,晚上到这里和廖知春鬼混,如果廖知春抽不出身,他就去天香乐坊找乐子。
这事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廖知春的,在她面前还要装出一副情深似海、忠心耿耿的样子,不过廖知春是什么人,卜飞的那点小把戏岂能瞒得过她,只是她原本对卜飞也没什么真情,所以只要他肯听从差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去了。
此时,听了卜飞的话,廖知春顿时伸指在他额上狠戳了一下,咬牙斥道:“你傻呀你!眼下刚发生了两起命案,澹台思澄正疯了似的找凶手,这种风口浪尖的节骨眼上,人家躲都来不及,你还送上门去,不怕被逮住吗?”
“这……”卜飞怔了怔,“不会吧?那不是水月灵干的吗?他们怎么可能怀疑到咱们头上?”
“你以为他们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廖知春白了他一眼,“我们先前弄的那封信,虽然成功地把独孤明和澹台思澄引到平遥村,让他们亲眼目睹了那小妖女行凶的场面,但这事做得太着痕迹,经不起推敲!他们迟早会查出她是中了蛊,也迟早会追查到公孙云岫身上。不过好在公孙家那傻丫头从来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