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那我扶你躺下……”浩原立刻暂放下心事,低头去拉被她压在身下的棉被。
“不,我就喜欢这样睡!”她撒娇地抱紧了他的腰,又把他的手拽过来围住自己的腰,这才惬意地垂下了羽睫。
浩原心头一跳,只觉她身上的丝丝热气直透进自己的四肢百骸,搔得他心猿意马,几乎乱了方寸。他慌忙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了双眸。
如老僧入定般枯坐良久,他才终于定下心神,如释重负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早已靠在自己胸前沉沉睡去的月灵,他不禁又是怜惜又是忧心地发出了一声愁肠百结的叹息:
“傻丫头,你怎么就总是对人这么没有戒心,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呢?万一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了,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你啊……”
乌城命案起 月堡灾劫生1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琥珀荧坚持不懈的支持O(∩_∩)O~是夜,独孤明父子应邀来到澹台思澄家中,听她汇报对蒙面人破坏堤坝一案的调查结果,随行的樊通将他们送进房间后便退到门外去守卫了。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澹台思澄便干脆利落地介绍起近半个月的调查情况来:“到今天为止,我已经控制了所有曾经参与破坏堤坝事件的从犯。那些人都是些懂几手拳脚功夫,又好吃懒做,不愿意干正当营生的小混混,没什么大来头。不过,据他们供述,那个挑头的主犯,也就是唯一还没有落网的那个,竟然是白水城主卜惊天的儿子卜飞!”
说到卜飞的时候,她虽用上了“竟然”二字,但神情间却没有任何的惊诧,仿佛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而独孤明父子的反应也与他并无二致,只是眉宇间更添了几许忧虑。
“自从我揭露了他串通闻人杰陷害樊通之事以后,那家伙就骚扰过我很多次了,不过只是小打小闹,看在卜城主的面子上,我懒得跟他计较,没想到,他现在越玩越大了!”浩原摇头一叹,随即沉吟道,“爹,澄姨,依我看,卜飞只是个头脑简单的花花公子,这次的事情不像他自己能策划得出来的,如果他背后另有其人的话,问题就更复杂了!”
“我也是这样想!”澹台思澄深深点头,“所以,我才暂时没有对卜飞采取行动,希望能借他引出幕后的黑手来。族长……”她转向独孤明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等到那只黑手浮出水面之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她的话说得有些含糊,但在座之人心里都明白,那只所谓的“黑手”多半与月神教脱不了干系,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有了证据,骆无花也不是好对付的,经过十八年的开枝散叶,月神教组织已经遍及景月族辖下的数十城,势力不在独孤家族之下,其教众和信徒个个对骆无花忠心耿耿,一旦双方起了冲突,鹿死谁手尚不可知,更重要的是,一场血流成河的浩劫怕是难以避免的了。
独孤明没有立即回答澹台思澄的问题,闭目苦思良久才长长吐了口气道:“就因为怕让族人再遭十八年前的劫难,我才对她一忍再忍,幻想着能和她和平共处下去,可结果呢?她非但没有见好就收,野心反而越来越大,现在看来,就算我继续隐忍下去,只怕冲突也难以避免,所以,我的意思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说呢?”
他抬头望向身边二人,只见澹台思澄和浩原交换了一下眼色,旋即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好啊!”独孤明眸中神采顿现,放声大笑道,“这口鸟气憋了这么多年,如今终可放手一搏,能跟亲生骨肉和红颜知己痛痛快快地并肩作战一回,结果无论成败,我独孤明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说着,他忽然伸手握住澹台思澄的柔荑,凝眸道,“思澄,你说是不是?”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切地叫她的名字,毫无心理准备的澹台思澄顿时呆若木鸡,片刻的失神后,她满脸通红地挣扎道:“你疯啦?快放手,也不怕人看见!”
“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看见,都知道你是我独孤明的红颜知己!”独孤明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就因为顾虑别人的眼光,我们已经蹉跎了太多的岁月。思澄,难道你还想让这样的互相折磨再继续下去,给彼此留下终生的遗憾吗?”
“我……”澹台思澄一时间有些懵了。混乱中,她惴惴不安地扭头偷瞥了浩原一眼,却发现他正向自己送来鼓励的微笑,显然是早已理解并赞同了父亲的决定。
多年悬而未决的心事,一夕间突然有了着落,她只觉整个人都飘飘荡荡的,浑不似身在人间。恍惚着,她回握住独孤明的手,一声徘徊心底千百次却始终不敢出口的呼唤蓦然涌上喉头:“明哥!”
“思澄!”
不及拭去模糊双眼的泪水,两人再无顾忌地紧紧相拥,这一刻,他们终于走出以往的伤痛,卸下良心的包袱,找到了心灵上的慰藉。人至中年的他们虽不再有少男少女那样的情怀激荡,但这份浓如醇酒、历久弥坚的感情已足以让他们温暖彼此孤单的心,在点点滴滴的相知相守中感受到平淡却真实的幸福。
见此情形,浩原慰然一笑,正想出门暂避,却见刚才还情思惘惘、温柔如依人小鸟的澹台思澄已迅速恢复了冷静果断之态,从独孤明怀里坐了起来。
“明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在解决骆无花的问题以前,暂时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在公众场合,你仍称我澹台长老,我也仍称你族长,绝不能说半句公事以外的话,只有我们单独相对……”她看了浩原一眼,补充道,“或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
“思澄,你怎么又……”
独孤明方一开口,澹台思澄立即轻掩住他的唇柔声道:“在胜负未分之前,我们不能给骆无花任何抓住把柄借题发挥的机会。反正来日方长,我们不必急于一时的,你说对不对?”
独孤明怔了怔,随即感激而又钦佩地笑了:“铁血飞花果然是铁血飞花,须眉男子在你的面前都要自叹不如啊!好,我听你的就是了!”
澹台思澄轻扬唇角道:“那……我们就继续监视卜飞,放长线,钓大鱼?”
独孤明还未及表态,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似有一人匆匆赶来,樊通与他低声对答了几句后便趋前叩门道:“族长、少主、澹台长老,年队长有急事禀报,可否让他进来?”
“小年?”澹台思澄不禁诧异地挑眉。
来人名叫年炅,是她的徒弟,也是她率领下的刑捕队队长。他天分过人,已得了她六七分的真传,再加上性格沉稳,向来进退有度,所以她不在刑捕司的时候,一般事务都由他作主。此刻他连夜赶来见她,显然是出了他自己作不了决断的大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用目光征求独孤明的意见,见他点头同意,浩原抢先站起拉开了门。只见一个年约二十三四,中等身材,圆脸微胖的汉子疾步而入。此人虽生得相貌平平,双目却是炯然有神,顾盼生威,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精光内敛,修为不俗的练家子。
这名叫年炅的年轻人分别向独孤明父子和澹台思澄躬身行礼,尔后急切地禀道:“乌山城主连占豪送来急报,今夜戌时左右,城中发生一起惊天惨案,乌山首富宁家上下三十多口俱遭毒手。连城主担心事情一旦传开,只怕人心惶惶,难以控制局势,只得命人夤夜来报……”
“你说什么?宁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澹台思澄已似中了箭的兔子般跳了起来,“你再说一遍,是乌山城的宁家?你有没有弄错?”
“师父,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年炅心痛而无奈地看着她,“出事的……就是师丈他们家……”
澹台思澄顿时刷白着脸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独孤明赶紧自后一把扶住了她。斜靠在他怀里的她,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浑身上下虚弱得没有了一丝气力。
澹台思澄的亡夫宁归焱正是乌山宁家的长子。宁家人向来待她极好。当初,为了支持她进长老会,宁归焱放弃接掌家业的机会陪她来南坪,她的公婆虽然舍不得儿子,但还是理解了他们的选择。
婚后一年多,她有了身孕,却因忙于查案,奔波过度而不幸流产,也正是因为她的忙碌,夫妻二人聚少离多,经过这一次的意外后,多年来他们始终都不曾再有过孩子。她内疚于心,曾想与宁归焱分手,让他另觅贤妻为宁家传宗接代,但宁归焱说什么也不肯,还请出父母一起来当说客,这才劝得她安下心来继续做宁家的媳妇。
五年前,宁归焱病重不治,临终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