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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儿,你怎么来了?”她诧异地迎上前去。澹台思澄夫妇一个双目失明,一个昏迷不醒,没有人照应不成,平时倩儿是从不会抛下他们独自远行的,眼前这不合常理的一幕不免让她有些担心。
“是夫人叫我来的!”倩儿刚停下脚步便气喘吁吁地道,“她让我来告诉小姐,老爷已经有反应了!皇甫神医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彻底苏醒了,而且,因为夫人每天都替他推血过宫,假以时日,他四肢的活动能力也有希望恢复呢!”
“真的?”月灵又惊又喜地喊出声来,“你们已经请皇甫爷爷去看过了?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是夫人不让说的嘛!”倩儿笑了笑道,“她知道小姐最近很忙,所以还没确定的事就先不拿来烦你了。这次,是皇甫神医已经确诊了,她才让我来告诉您的。她说,如果您有空的话就去看看老爷,多一个人跟他说说话,没准能让他快点醒过来。”
“好好好!”月灵激动地连连点头,“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城安排好了马上就去!”
“小姐,您别急!”倩儿忙摆手道,“夫人的意思是等您有空了再去,千万不要影响公事。倩儿已经把话带到,就不多留了,家里只有老爷和夫人在,我不放心!”
就在倩儿说着话的时候,月灵忽觉身旁的树林里“唰”地轻响了一下,她警觉地侧目瞥去,似见一道黑影从林间掠过,可凝眸细看时却又不见了踪迹。她的心“突”地一跳,一个骤起的念头让她几乎想立即拔足追去,但一转念间,她想到这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贸然行动除了造成旁人的惶惑猜疑之外别无益处,终究只得强行忍住了。
深吸口气,她隐藏起瞬间的情绪波动,对倩儿颔首道:“那好吧,你先回去,我过两天就到!”说着,她回头唤过一名侍从道,“你备匹马送倩儿回去吧,这样快些!”
“多谢小姐!”感激地屈膝一礼,倩儿便随着那侍从去了。
送走倩儿之后,月灵才得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那片树林,只是此刻的林中早已经是空寂一片,全无动静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会是他吗?”暗暗沉吟着,她又开始情不自禁地出起神来。
* * * * *
伫立于山巅默默凝望着龙锦麟远去的背影,两行清冷的珠泪悄然渗出蓝叶的眼角,滴滴坠落在她手中的一张信笺上。
这是她昨天半夜里醒来时在窗台上发现的,龙飞凤舞、潇洒不羁的字体,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那个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的手笔。
龙锦麟在信上告诉她,第二天一早,他就要走了,他很感激她这些日子以来为他所做的一切,也对她因此受到的伤害深表歉意,但他仔细考虑过了,经过这五年的分离,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他们已经无法回到从前,所以,请她不要再对他怀有任何期待,最后,他能对她说的,惟有一声“对不起”。
在她傻傻地为了帮助他、保护他而给自己留下终身难以抹去的污点之后,他竟然又一次这样无情地离去了,一声轻描淡写的“对不起”,难道就可以抹杀她这五年来深入骨髓的苦与痛吗?
经过这番死去活来、身心俱创的折腾,她得到的唯一收获就是终于彻底看清楚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感情上,他永远热衷于追逐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而一旦得手之后,那段失去了神秘感的爱情对他来说便味同嚼蜡,再无半点价值了。她无法肯定地说,他现在对月灵的迷恋是不是出于同样的心理,但至少在对待她的态度上,绝对不会再有第二种解释了。
她的清白之身,加上五年的青春岁月以及一生的名誉和前程,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答案,这代价,也未免太惨重了。
深深的叹息中,她苦笑着合上了眼眸,双手一错,字迹斑驳的信笺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纸蝴蝶。错误、荒谬、痴愚……除了这些之外,她这辈子到底有没有做对过一件事呢?
“就让所有的痛都随着他一起离去吧,从现在起重新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自后响起。她一惊回头,只见年炅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隐约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蓝叶不禁惊慌失措地倒退了几步,“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只是隐约猜到了一点,也许对,也许不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年炅的目光柔和而深邃,“忘了他吧,以后的路上,还有我!”
蓝叶的樱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痴痴凝眸许久,她绞着双手歉然垂下头去:“年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已经累了,真的累了!对不起……”
狠狠咬了咬唇,她踉跄地沿着下山的路缓缓行去,与年炅擦身而过时,她从他僵硬的身姿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失望与心痛,她的心弦下意识地紧抽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就这样如一缕飘荡的游魂般恍恍惚惚地走远。
忽然,她只觉身后一阵微风飒然,年炅的声音蓦然轻柔地滑过耳畔:“叶子,我会等你,直到你忘记伤痛,可以重新面对感情的那一天!”
“不……”她惶恐地回身摇头,却冷不防地被燃烧心魂般的炽热一吻封住了双唇。
“不许说不!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惊讶或是羞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便又同样突然而迅速地结束了。
年炅自信而坚持的微笑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随即渐渐淡出她的视野。
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步履轻快地飞奔下山,她又一次泪如泉涌——这次的泪水是滚烫的,灼痛了她早已泪痕斑驳的脸,却温暖了她即将在凄寒中沉沦的心……
* * * * *
“今日申时,城外河边枫林里见,有要事相告。公孙云岫。”
拿着云岫派人送来的一张纸条翻来覆去地看着,樊通的脸上满是困惑不解之色。
“得了头儿,你就别念了!”坐在他身边的安骥强忍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弟兄们谁不知道你有佳人相约,艳福不浅啊?用得着这么显摆吗?”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樊通脸红脖子粗地对他挥拳,“刚被提拔上副队长的位子骨头就这么轻,小心我到年长老那儿告你一状,让他找个理由把你捋下来!”
“救命啊,头儿要杀人灭口,公报私仇啊——”安骥佯装恐惧地尖声怪叫,引得四下里一片轰笑。
被他们这么一笑,樊通脸上更是挂不住,嘟哝了几句便一个人逃开了。
好不容易挨到当天的班结束,樊通揣着那张纸条磨磨叽叽地徘徊在回家的路上。“到底去不去呢?有什么事非得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说?奇怪,真是奇怪!可是……咳,去就去呗,大不了就是多跑几步路,她又不是毒蛇猛兽,我怕什么呀?”
犹豫了半天,直到时辰都快过了,他才总算下定决心往城外走去。
此时,云岫早已到了枫林里,一边翘首以盼,一边在心底反复酝酿着说辞。
那天,大宝的话给了她很大的触动,经过数日的认真考虑,她终于决定要亲口把事情跟樊通说清楚,同时也把自己的心意如实地告诉他。至于他会不会接受……说实话,她没把握,但好歹总要试一试。
出门前,知悉内情的母亲一脸暧昧地对她笑道:“女儿,加油啊,爹娘都等着抱小外孙呢!哦,对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你奶娘,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怜哪,你们将来一定要过继一个孩子给她当孙儿,这样也好有人给她养老送终,继承战家的香火啊!”
天!想起母亲的话,云岫顿时哭笑不得地掩住了面庞。她老人家对她的期望也太高了吧?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连下一代的问题都计划好了!那她今天是不是要“不成功,便成仁”了呢?要不然回去了也没法交代啊!
正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阵“悉悉窣窣”的脚步声。云岫料想定是樊通到了,于是一喜回头想要呼喊,谁知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大吃一惊。她赶紧捂住嘴,拼命把已到唇边的“樊大哥”三字给咽了回去。
一个面有刀疤、恶形恶相的男子手提大砍刀,神色鬼祟地摸进了附近的一个山洞,这……不像是什么好事吧?幸亏她呆的位置比较隐蔽,对方经过时才没有发现她。
云岫有些害怕,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逃,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如果那个家伙真是坏人,她这一走,等会儿毫不知情的樊通来到这里,万一被暗算了怎么办?再说,人家樊通现在可是堂堂的刑捕队长,想做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