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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急忙把他带到房里,点灯之后才发现他衣襟上沾满了血,脸也被抓伤了。上下看了一下发现他没有受伤我才放下心来,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他在逸乐河边看到海萍被人杀了——海萍是陈裁缝的女儿,我们两家的关系还不错,平时也多有来往——海萍这个丫头聪明乖巧,我也是很喜欢的。听到她被人杀了,我头脑里乱哄哄的,我问中平这么晚了你们去河边干什么。他说他们不是一起去的,只是在那里遇到而已。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不能隐瞒下去,我劝他去衙门把事情说清楚。他以为我要他去自首,就说他到的时候海萍已经死了,人不是他杀的。我相信人不是他杀的,他一直把海萍当妹妹一样照顾,又怎么会杀她呢?但是事情太凑巧了,这么晚了他们在逸乐河边相会,现在海萍死了,中平一身是血,说人不是他杀的别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他不能去见官,他说到了衙门大人一定会把他抓起来的,我想了一想决定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看情况再说。”贞娘在这里停了一下,“当时我要是去报官就好了,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
“后来呢?”何必升问道,“后来事情怎么样了?”
“我打算把痕迹都清理掉,可是出了那么大的乱子我们早就方寸大乱了。第二天清晨廖师爷就带着官差就追上门来了,有人发现了海萍的尸体并报了官——他们是顺着中平的足迹追来的。虽然我把衣服洗了,但是衙门的人还是验出那衣服上沾过鲜血,于是就把中平抓走了。后来大人公开审理此案,可是中平死都不说他去河边赶什么,只是喊冤枉。这时候白大人又找到三名人证,他们都说看见海萍和中平在河边发生了争执。衙门的人又从海萍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皮屑,而中平的脸又是被抓伤的,人证物证俱在,任大人当场就把中平打入了死牢。”
何必升吸了口冷气:“证据对中平非常不利啊——从表面上看,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了他是杀人凶手,这下麻烦大了!”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天任大人从你的房间里搜出了一只血鞋,这又是怎么回事?”
贞娘道:“那是我故意留下的,我知道证据不会说谎话,如果中平真的没有杀人的话,我相信这只鞋子一定能还她清白——其实我不只留下了这只鞋子,还留下了他当时穿的一件衣服。”
翠竹道:“如果他没有杀人的话,那些证人又是怎么回事?”
碧玉道:“当时是晚上,天色这么暗,他们很可能看错了,要不就是他们在说谎!”
何必升皱眉道:“我要见见那几个证人——现在证据对我们相当的不利,这些人也许就是本案的唯一突破口了。”
翠竹道:“证人的事情还是暗中调查的好,公子今天在公堂上大出风头,如果直接去找他们的话恐怕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何必升道:“对,明天我去找任大人,看看能不能拿到那些证人的证词。”
第六十七章 神探何必升(十二)
贞娘道:“没用的,他是不可能把审案证词调出来让你查看的。”
何必升道:“不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吧,实在不行我们再另想办法。对了,那三个证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打鱼的赖六;更夫张伯,大家都叫他更夫张;还有就是黄森,他是这里出了名的赌鬼。”
何必升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他们都是经常夜间出行的人,看到中平倒也合乎常理——中平平常有过半夜偷偷溜出去过吗?”
贞娘摇头道:“我不知道,如果他存心要偷跑出去的话也不会告诉我了。”
“我估计他不是第一次半夜出去了……我可以去看一看中平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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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那扇紧闭的小门,何必升四人来到了孙中平的房间。
“就这里了,那天衙门里的人在那里大肆搜查,弄得乱糟糟的。”贞娘一边点燃桌子上的油灯,一边说道。
这个房间并不大,一张床,一个巨大的书柜几乎占据了这间房子所有的空间。书柜上只有寥寥几本书——大部分的书都散落到了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衙役干得好事了。
何必升道:“为什么中平要住在这么狭小的地方?”
贞娘道:“他喜欢安静,这里刚好合适他读书。”
何必升注意到书桌上方挂了一幅龙飞凤舞的大字“愿将凌云志,傲笑九重天。”字体刚劲有力,落款是韦青云。于是道:“不知道这个韦青云又是哪位?”
贞娘目光一闪:“他……他是中平的老师。”
何必升从地上拣起一本书:“哦,我看韦先生才华横溢,见识广博。以他之才应不至于做一个教书的先生这么简单啊?”
贞娘勉强笑道“他或许是跟小儿投缘吧。其实他做事往往出人意料,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何必升翻了翻那本书,漫不经心地道:“恩,有才华的人一般都有些傲气。他这样子也不奇怪。”
碧玉忍不住道:“公子这般推崇这个韦先生,难道你认识他?”
何必升扬了扬手中的书道:“我怎么会认识他?只不过这本书就是他写的,很不错。你看这一句:故民为本,君为末。何为神?民即为神!民授神器于君子,是谓君权神授!这样的话可不是谁都能说,谁都敢说的。”看到贞娘脸色苍白,以为她害怕。于是安慰道:“放心吧贞娘姐姐,我不会乱说的。不过他可真够大胆的,我第一次听到君权神授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嘿嘿,要是他是我的老师就好了。”
“公子,你看!”翠竹走过来,递过一个方胜,“这是在一本书里面发现的。”
“哦,叠得挺好看。”何必升将那方胜拆开,上面写了两句诗“清夜水中影,莲边月平移。”,读了两遍他点点头,“写得不错。”
“写得不错?”翠竹睁大了眼睛,“你不知道方胜是什么意思吗?”
何必升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女孩子将信叠成方胜送给对方的话,就表示她喜欢那个人。”碧玉促狭地看着何必升,“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说完之后一脸的“怜悯”,意思很明显“没人喜欢的人啊,可怜!”
何必升脸色一红,在前世写信的时候,是个人都把信纸叠得希奇古怪的,好象跟收信人有仇似的,让人拆信都要拆上半天。谁还记得叠信纸还有这么一个典故?
见何必升不说话,碧玉继续道:“这两句诗摆明了是两个人写的。”
翠竹接着道:“不错。第一句诗字迹端宛秀气,应该出自女子之手。至于第二句应该就是中平所写了。”
碧玉接过来:“很明显,这个女孩子和中平的关系不简单。”
贞娘疑惑地道:“除了海萍,中平没有和其他的女孩子有过来往啊。”
“这或许就是中平半夜溜出去的原因。”何必升若有所思地道。
贞娘道:“你是说中平和还萍夜半私会?怎么会这样?”
何必升看着那两句诗又细细读了两遍,突然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看也查不出什么了。”
翠竹道:“公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何必升含糊地回答:“还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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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早啊。”何必升伸着懒腰说了一声,然后打开门。他知道,翠竹和碧玉一定在门口等着——这半个月来她们一直如此,雷打不动。刚开始他很不习惯她们这样伺候着,但是又坳不过她们,现在都已经习惯了。“公子哥儿是这样练成的!”
“不早了,公子!”碧玉说道,递过热毛巾,“先洗脸吧。”
“其实你们不用这样。”何必升无奈地接过热毛巾,擦了擦脸,“我有手有脚的却要两个小丫头伺候,这让我很没有面子的。”
“别动。”翠竹站在他面前,帮他整理衣服,“伺候公子是我们的福气。”她双手环过何必升的身子,前襟后背地整理着,何必升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高举着双手,一动也不敢动。
“好了。”翠竹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道。眼中露出了些许笑意。
“年纪不大,等级观念倒挺深……”何必升唠叨着。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情,于是笑道,“翠竹碧玉,你们发现了吗?”
翠竹和碧玉愕然地看着他:“什么?”
何必升笑道:“其实我们每天早上都做着同样的事情,我起床开门,然后你们进来。碧玉给我递上毛巾,翠竹帮我整理衣冠。”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啊。”
“问题是,我们每天说的话都差不多。总是我在唠叨‘你们不要这样那样。’然后你们又说‘这是我们的福气啊,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