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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凡人,拥有一份凡俗之爱。
她一味地沉默,他的眼中闪过失望之气。“云歌,你的心真是楚骁的吗?”他幽幽地问。
“楚骁,你看到我手腕上的红绳了吗?”她轻轻地说道,“是否觉得它有些眼熟?”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手腕上。红绳系着三枚晶亮的菩提籽,很安然地在她的腕间。确实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这是十多年前,一个少年送给我的,以交换我的名字。”她将他早已忘记的前尘往事缓缓向他道来。他温言将她安慰,为她吹笛,问起她的名字,决定要用她的名字命名那支美丽的曲子;他取下自己腕间的红绳,将它系在她的手腕上……
“你是说,那个少年就是我?”他惊讶地问,“可我为何什么都记不得?”
“是月珑对你用了灵力,要你忘了那日关于我的一切。但你的曲子不是叫做《云歌》吗?”她微微地笑。
第二十四章 凡人(2)
“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菩提籽似乎是父亲从醉城带回来的,红绳是母亲为我编的!对了,这菩提籽的确是我的!记得当年,我还以为将它弄丢了,找了好些日子。没想到,竟然赠了你!”他的黑眸璀璨如星,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这么说,我们能有今日,都是上天注定?云歌,你会是我的女人,早在十多年前,便注定了呢!”
她笑,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看将你美的!”
他却又皱起了眉头,不安地说道:“可是,十多年前的我,照你所说,是个阳光温暖、热心善良的少年。可今日的楚骁……”他的声音变得痛苦起来,“现在的楚骁,满手血腥,有仇家的,有恶人的,更有无辜者的。这样的楚骁,不是你要的人!”
“楚骁!”她坐起身来,长发垂泄,从面颊直到胸前。她握起他的手,焦急地唤道:“楚骁,你怎么了?”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什么都不说,只是将她搂得很紧。
她有些无措,却伸手也将他抱住。“楚骁,云歌心中所愿之人怎会不是你?你是十多年前阳光明媚的青葱少年,也是今日仇深似海,看似冷漠无情的楚骁。云歌爱你,是因为看见了你的心,不仅是一座仇恨的火狱,更渴望着爱和温暖,而且能给予爱和温暖,更加能坚守、捍卫这份爱和温暖。在你的身上,云歌得到了那么多的爱和温暖。”她是那样温柔地将他抚慰。
“真的?云歌,你说你爱我,爱楚骁!”他的头深深地伏在她的颈脖间,埋在她幽香的发堆里。
“是呀!还不相信吗?”她温柔地说。
“你还会走,还会期待着做天女吗?”
“除非你不要云歌了。”
他无声地笑了,却笑得安定幸福。
“因为,他希望你能得到尘世之爱,便不会辜负了一世为人,天地山川所给予你灵慧。天女,他不想你再背负痛苦的宿命,他希望你能幸福。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男子,能给予你幸福圆满的人生。那,也是你的心在期待的。”
树妖的话时常在云歌耳边响起。她相信了,月珑离开她,是为了成全她,是为了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份爱,那份属于烟火人间的极致的欢爱。与楚骁相伴的日子,她第一次发现,快乐原来是一种可以让心灵轻快地飞翔的感觉。
“天女,爱很辛苦吗?你为何又心事重重?”
“树妖,不要叫我天女,再也不能叫我天女了。我如今没有丝毫灵力,我只是一个寻常的人间女子。”她幽幽地说,“我没有再做过关于初月,关于回雪的梦,也不再能感应龙灵的召唤。我甚至看不到栖月湖中的水妖。更或者,有一天,我会感应不到你的存在。”
“你已经感应不到了。你我还能对话,是因为,我用灵力让你感应到我的存在。”
“是吗?”她枉然一笑,“爱,会让天人失去力量?”
“天女,你本就是凡胎肉身。据说,爱,会让人忘记除了爱人之外的整个世界。”
“我的面纱呢?我不能一辈子戴着面纱去爱他吧。”
“忘掉龙灵,忘掉初月、回雪。也许,有一天早晨醒来,你便发现,你再也不用戴面纱。”
“有可能吗?”
“其实,你是对他的爱没有信心。”
“信心?谈何容易!”她幽幽一叹,“还有月珑哥,我始终放不下他。可今时今日,我还能帮他吗?”
“也许他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幸福,是他心中所愿,为了这个,他愿意付出一切。”
云歌回到了艳月楼,楚骁已在她的房中等得不耐烦。
第二十四章 凡人(3)
“去了哪里?”他劈头盖脸便问。
“去小树林里散了一会儿步。”她微笑的眼睛在春日的阳光中闪闪发光,让他无法继续生气。
“又是小树林!你为何不等我?若是遇到了歹人,出了事怎么办?”他万分紧张。
她不禁好笑:“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云歌。”他欲言又止。
“什么?”她凝视着他,用手指温柔地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他小心翼翼。
“说呀。”她耐心地等待着。
他终于下定决心,认真地说:“搬去楚云归吧。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他小心地观察着她,生怕她被吓到,又提出要走。
这一次,她却是微微地笑了,轻轻地问:“不放心什么?”
“这里是青楼,来的人都是色中饿鬼。你想想,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会放心将自己的女人放在狂蜂浪蝶之中?”
她的笑容愈加灿烂:“陆爷不是把凤姐放在这里吗?”
他低低地吼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末了,竟似在乞求,“行吗?”
她看着他,终于点头。
他如释重负,开心地揽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抱住。他在她的耳边喃喃地说:“云歌,等我把在这里该做的一切都做完了,我便带你回我们真正的家,回到云族。我们可以一起放羊牧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这里该做的一切便是复仇吧。她的心微微一痛,伸手,也将他抱住:“楚骁,凤姐说你的心很苦,你的身子上都是伤。云歌能为你做什么?”
“好好地留在我身边,便是一切了。”他将她搂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骨骸灵魂一般。
“楚骁,记得我的话,人不应当活在仇恨里。”
“记得!我还记得,有了你,我的生命便不再只有仇恨。”
“可是……”
“不要再可是……”
可是,她还是没有等到搬进他们的家。那日之后,他整整两日没来找她,这让她颇为忧心。
那日黄昏,她坐在窗前吹笛,将他等待。突然,房门被人撞开了,一个神情惊慌的年轻女子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你是谁?”云歌不觉握住了腕间的灵链。
“救命!姑娘,求你救救我!”那女子扑通跪到了地上,惊慌地乞求着。
云歌看清了那女子的眉目,好生惊异,急忙上前,将那女子扶起,疾声问道:“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似略有一丝的迟疑,却还是说道:“小女子名叫沈云裳,被歹人掳劫,逃到这里。”
“你姓沈?叫沈云裳?”云歌似在问,又似在喃喃自语。
“姑娘,救救我!”她取出一枚玉佩急急地交给云歌,急急地说,“你把它送到和安街沈府,你让我爹我娘来救我!”
“和安街沈府?”云歌沉吟着。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闯入,那女子满脸的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云歌放眼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天,怎会这么巧,巧得让人不免心生疑惑。带人闯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骁。
楚骁带着几名护院走了进来。他的眼中透着深冷的寒意,那冷冽的目光却是冲着云歌而去的。他默默地将她看定,眼中都是陌生的神气,仿佛他们从未相识,从未纠缠过一般,让她不寒而栗。真是比翼连枝当日愿啊,一转眼,便可以是这般冷凝似冰、形同陌路吗?
“把她带走,送到柴房!”他冷冷地吩咐。几名护院上得前来,抓住了那名自称为沈云裳的女子,堵住她的嘴,拖了出去。临走,那女子的眼睛仍在哀哀地向她乞求着。
待护院带走了那女子,他才向她伸出手,冷冷地说:“给我!”
她眉头微微一蹙,轻轻地问:“那姑娘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将她掳了来?”
“把她交给你的东西给我!”他没有回答,反是在命令她。
她走上前去,抓起了他的手,认真地说道:“别做伤天害理的事!”
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从她手中夺过那枚玉佩,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楚骁!”她在他身后枉然地唤道。
他站住,回过头来,眼中是有很深的痛色。他那样揪心地看着她,似在将她静静地等待。那感觉让她不禁泫然欲泣。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