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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据说二皇子十分喜爱这只鸟,以至于原本瘦瘦小小的小东西一天到晚被喂得饱饱的,差点胖成一只白母鸡,飞都飞不起来。
这天入夜,在白母鸡,哦不是,是雪鹰芭比的带领下,一抹黑影悄悄溜进了明曦殿。
第三十五章 拥抱(补完)
雪白的胖鸟在明曦殿附近盘旋,在黑夜之中似乎有点扎眼,不过好在侍卫们早已跟它混了脸熟,也不在意。
更何况主殿周围巡视的护卫都被二殿下寻了理由支开了,灯火通明的宫殿这会儿倒显得有点空旷,有点冷清。
萧初楼一身暗黑夜行服,仗着高明的轻功,在芭比的开路下,如入无人之境。
眼看明曦殿主殿近在眼前,他忽然顿了一下,停下脚步,目光望向远处禁宫深处,隐隐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隐藏着,蛰伏着,那正是瑞帝寝宫的方向,那九重宫阙,寒光明灭。
萧初楼眼中划过一抹深深地忌惮,转过头不再理会,几个纵跳,往主殿去了。
正殿漆红的柱子,盘着两条巨大的龙,高高悬挂的长明灯下,正门紧闭,芭比落在屋檐房梁上轻轻叫了两声,熟门熟路地往书房的窗户飞去了。
窗户开了一条缝,隐约露出昏黄的烛光。萧初楼四下扫了几眼,推开窗子闪身滑了进去。
灯光从镂空的圆门垂帘后面透出来,萧初楼擎着笑摸了摸芭比的头,挥手让它飞走了,由于不能确定书房中是否还有外人,自己只好轻手轻脚贴着墙根往门边挪,仿佛一只黑乎乎的壁虎。
外人?萧初楼心头一跳,那内人是谁?
他甩了甩头,顺便甩掉浑身的汗味和夜里湿闷的露水。一只眼睛贴近门框镂空处,望过去,入眼一张宽大的书桌,烛台摆在桌沿上,微弱的火焰“嘶啦”烧着,似乎已经点了许久,随时快要熄灭的样子。
整个房间很是干净,一目了然,几乎没有什么华而不实的装饰,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地图,东玄、蜀川、西楚,三方势力清清楚楚,旁边站脚上供着一方极长的木盒,棱角锋锐,隐隐流转紫光,一看便是用上好的紫铁木心做的,一般用来放置名贵的器皿或者武器,光是这个长盒就价值不菲,不知里面盛放的东西又是什么?
桌上厚厚的几叠折子,叠的整整齐齐,摞的很高,后面微微露出一抹长长的黑发。
是玄凌耀。
萧初楼怔了一下,呼吸有些加快,扣在门框上的手指忽而一紧。
忽然,桌上烛火嗞啦一下灭了。
伏案在桌上的男人抬起头,伸手又点了一根,火光渐渐照亮了书房。
萧初楼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一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大抵是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眼窝深深凹下,额骨轮廓越发分明,削瘦而憔悴。
身上的衣袍似乎有些过于宽大,玄凌耀托着袖子,在折子上批下几行字。夜凉如水,寒风吹起纱帘,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男人搁下笔,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胸口的旧伤还隐隐作痛,眼神说不出的疲惫。
他转过头,注视着旁边大敞的窗子,窗外几束桃花,开得艳丽,在夜风下疏影幢幢。
风再大,他似乎也没有关上窗户的意思。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了,黑沉沉一片,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就这样隐在暗处看了许久,萧初楼眸光复杂,笼在玄凌耀身上落寞的沉寂,仿佛一块巨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那天在古峰岩上他单枪匹马孤绝傲然的身影纷沓至来。
一只手已经拉上垂帘,萧初楼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他忽然有种预感,这一见面,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会发生,不可捉摸,不可掌控,习惯于运筹帷幄的蜀川王,向来讨厌这几个词。
“看什么呢?我在这儿。”萧初楼叹了口气,双手拉开垂帘,颀长的黑影暴露在烛光之下。
他看见玄凌耀瞬间浑身僵住了,略有些艰难的转头,深邃的黑瞳中倒影着自己的脸。
冷峻的皇子殿下坐在那张硕大的太师椅上,隔着宽宽的书桌,深深凝视着他。
神色似乎还有些发愣,有些恍惚而不可置信的样子。
萧初楼不由有点好笑,抬腿走近男人身边,一只手撑在桌沿上,低头俯视对方墨黑的双眼。
他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想戳戳这张俊脸。
就在即将碰到脸颊的时候,手指顿下来,被一只苍白而泛着青筋的手掌使劲的握住了。
掌心还带着那次被箭洞穿的伤疤,玄凌耀用力地抓着他的手,力道之大,简直要捏出红印来,好像稍微一松手,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似的。
萧初楼倒抽着凉气,他几乎以为手要被这位皇子殿下给抓断,以当做玩失踪的报复。
终于,手上的力道略微松了一点。
萧初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手掌忽然被牵引着,贴上了对方的脸颊。
常年练剑的手掌,虎口上有些茧,虽然从前在王府被母亲强制性用珍贵的药物保养过很久,原来厚厚的一块如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摩挲在脸上,有点痛,却痛的真实。
而玄凌耀脸上瘦的竟然有点硌手,萧初楼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丝丝温暖从掌心传递上心房,让他有些贪恋,喉咙干涩。
玄凌耀低沉的嗓音沙哑的有些可怕:“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这声音仿佛一声叹息,揪紧了萧初楼的心脏。他望着男人有点发红的眼眶,忍不住想亲吻上去。
这念头一出,就收不回去了,理智和情绪在他心中激烈的交战,想到自己来东玄的目的,萧初楼一狠心,猛地抽回手来。
看着男人蓦然惊愕苍白的神色,萧初楼瞬间后悔了。
他嘴唇动了动,刚想说点什么,玄凌耀眼神却平静下来,似乎这个小插曲没有发生过一样。
“抱歉,失礼了。”玄凌耀垂目,静静道。
“昨日看你传信说发现了那位的把柄?”萧初楼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他简直抽自己一耳光,真是见鬼!
玄凌耀抬头深深望他一眼,走到窗前,吹了声口哨,芭比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停在他肩膀上。
他微笑着摸了摸芭比的翅膀,道:“还是它发现的,那位,那天夜里在央碧湖旁的树林里似乎有什么重大的隐秘。”玄凌耀神色渐渐肃然,淡淡续道,“芭比毕竟不会说话,从它这里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是有这些线索,追查下来也够了。当日,那位是
被人引出去的,照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跟一位女子幽会,而且两人还就地野合了。。。”
说到此处,萧初楼一挑眉,眼神不由自主往对方脸颊上扫,可惜的是,没看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又听玄凌耀沉悦的嗓音续道:“至于那位女子,如果是一般的宫女,自然犯不着那位专门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后宫中又颇多禁忌,确凿的证据不多,我猜测,这女子很可能是。。。”他顿了顿,脸色有点古怪,隐隐压抑着怒气,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萧初楼眼珠一转,随口道:“该不会是哪位妃子吧?”
“。。。。。。。。。。。。。。。嗯。照当日的情形来看,只有董妃,那天夜里据说她早早睡下了,没有人见过。”玄凌耀一愣,微微颔首。
“。。。。我随便猜的。”萧初楼抚着额头,无奈极了,这也太劲爆了,他甚至恶劣的揣测着,若是这妃子生下个孩子,到底是那位的兄弟呢?还是儿子呢?
夜风呼啦啦的回荡着,萧初楼一把抓住芭比的肥肥的身体,一挥手甩了出去,“啪”地关上窗子,风终于静止了。
“既然没有证据,这事就放在心里,他们既然要偷情,总不会只偷这一次。或者。。。”萧初楼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想象着皇子殿下夜里伏案勤政的样子,心不在焉道,“替他们创造机会。。。。”
萧初楼望着玄凌耀的侧脸,此时此刻,他心中却是心猿意马地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比如。。。。偷情?
玄凌耀显然没注意到这些小心思,他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只是眼神隐没在阴影中,不知在想什么。
萧初楼的注意力忽然放到桌上一方紫檀木盒之上,好奇道:“这是里面是什么?”
玄凌耀回过神,转头看见萧初楼正打开那精致的木盒,盒沿一角敞开,露出一卷画卷。
他心中一惊:“别打开。”
“啊?”萧初楼愣了一下,这一会儿工夫,盒子已经完全敞开了,里面几幅水墨画卷散落了一地。
上面画着各式各样的身影,有侧影,有背影,虽然鲜少有正面,但萧初楼仍然一言就认出来,所有的画上都画的同一个男人。
广袖长袍,剑影寒光,男子眉眼熟稔之极,不是萧初楼又是谁?
心底深处的秘密被戳穿,玄凌耀有些尴尬,又隐隐有些解脱,他没有抬头望那人是什么表情,想来也是尴尬吧。
萧初楼看见男人快步走过来,沉默地整理散落的画卷,复杂的目光落在男人削瘦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