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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楚寒微微垂眼,“天下之大,我辈草莽,被如此好剑选中为继承人,却如此窝囊,真是负了天意。”
连这把剑都掌控不了,还什么报仇雪恨,还什么天下第一?
“少侠说的是,这把剑戾气很重,不是你能耍的起的,还是早早抛却的好,否则会害你不浅。”老人语气一重,“轻则伤你身,重则毁你心。”
“伤身易懂,毁心又何来的?”
“恐怕到时候少侠会被这剑变成一个杀人魔。”老人抬起眼皮,“到时候你心智迷乱,走火入魔,便不堪设想。”
“难道晚辈就此与武学无缘了么?”
老人摆摆手,“也非如此,其实人除了靠经脉运力运气,还有一样,是可以作为周身媒介的。”
“什么?”
“血。”
“血?”
“血。”老人慢悠悠的说,“人的血液和经脉一样,是贯彻全身的,只是一般人的血液无法运气,所以很少有武学将血作为运气媒介。”
“那晚辈的血,又有何不同?”
“你中了岁寒之毒,血中寒气深重,将气力凝聚其上,效果与经脉倒是类似——只是,每次你运力,都会引发岁寒之毒,寒气痛彻全身,苦不堪言。”
“我不怕苦。”
“可你总是怕死的吧?”老人一句问倒了他,“年轻人,你可知道,你每一次运力,都引发岁寒之毒,结果就是慢性自杀。”
……
自杀?
不知为何,冷楚寒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可以想象得出她平静的表情。
他可以听到她的嘴唇轻轻的张合,她说,何必?
何必?他从出生就已经如此艰难,长大成人也如此艰难,入世修行也是如此艰难,有多少人为了他前仆后继跳入了死人谷,有多少人期望他好好的活着——
为了复仇,值得么?
“我——”冷楚寒闭上了眼,“可能注定成不了什么大英雄,看来我还是离开这天行宫吧——这里永远不可能有我要找的。”
冷楚寒刚想起身,却被驼背老人按了下来,“你要真是个为了复仇不惜拿命去拼的蠢蛋,我就放着你去死——可你不是,年轻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一个地方?”
“正确的说,是见一个人。”
冷楚寒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熬着诡异汤药的驼背老太婆,毁了容的压着嗓子说话的古怪男人,从来都不肯以正面示人的剑客——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什么都好似未卜先知的驼背老人,带他去见的那个人,居然是一个——
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
她见到冷楚寒的时候,就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样,满眼桃花开始流口水,手中那古怪的玩意儿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去,发出一声巨响。
在浓烟滚滚之中,小姑娘泪涕并流的说:
“天,是活的冷楚寒!”
驼背老人笑眯眯的说:“这是我孙女秋千,年轻人,她可能就是你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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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中,总是将自身的功夫列为首位,兵器次之,而最无聊的把戏,便是那些奇门遁甲的偏门左道。
可是冷楚寒今日,却现场见证了旁门左道的威力,一个看似只有枣核大小的玩意儿,居然把地面炸出个大洞来,让人叹为观止。
“我从小就开始玩火药了,我祖上是给皇帝老子炼丹的。”秋千不笑的时候俨然一个老夫子,可一笑就露出大板牙,少女的憨态尽显无遗。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就已经在生产杀人武器了,着实让人惊叹。更恐怖的是,与武林之中盛行的冷兵器不同,小姑娘手里面的玩意儿,总是闪着光冒着烟的,声效极佳。
“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必须要内力过人的,你已经有了好兵器,再加以改造,也可以独创一门。”驼背老爷爷拉过来秋千,“所以说,这丫头会是你的福星。”
“爷爷,你又要坑蒙拐骗,想把我嫁出去了是吧?”秋千红着脸,不敢去瞧冷楚寒,心中怦怦怦的直跳,“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冷楚寒,哪里看得上我这样的村姑。”
“这可不成,年轻人,我们秋千的绝技可是天下独一份,你若想活得舒服,又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去,就得收了我们丫头。”
驼背老头的话不像玩笑,冷楚寒向后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前辈,恕我不能遵从,我已有心上人。”
“瞎说,谁人不知你是个独行客?你的心上人呢?怎么不见她?”
“她……”冷楚寒咽下去下面半句话,他不禁有些难为情。
她,她在我心里。
冷楚寒决意要走,驼背老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若是肯为了一门绝技就入赘的家伙,老夫断然不会让你靠近我孙女一步!可你偏偏又说了不,这叫我如何做呢?”
“爷爷,你还不帮他?”秋千红着脸蹭上去,怯怯的对冷楚寒说:
“不过,爷爷答应了你,我还有个要求。”
冷楚寒心里一抖,这女子不会真的对他有点意思吧?
秋千扬起头,眼睛亮晶晶,满脸幸福的说:“我总听人说起来沧海一笑!你是他的朋友,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冷楚寒差点没倒仰过去。沧海一笑?
朱离那彪悍的操着凤凰弩对准他的模样,仿佛就生鲜的跳跃在眼前。
“你听人说起?”
“是啊,沧海一笑在我们天行宫可是比你还有名,我们都盼着他来呢——”
冷楚寒隐约感觉到,似乎要见到一个老朋友了。
果然,秋千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便跨过门槛直奔冷楚寒的每一个细胞。
“秋千,信不信哪天我把炸弹赛到你嘴巴里去?”
他摇着扇子进来了,换了一身天行宫的行头,青绿色,不似当初那般死板了,只是那顶绿帽子,着实有些诡异。
鬼谷。
他见到冷楚寒,似乎毫不意外,也不欣喜,只是低声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小红与我走散了,其他的——”冷楚寒看着秋千那亮晶晶的大眼睛,万般不忍的小声说:
“沧海么,刚刚娶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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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笑连着打了好几个大喷嚏,正好杜康推门送酒,看着他那副样子,漫不经心的关心了一句,突的屋子就冷了三分,沧海一抬头,嘻嘻的笑着:
“娘子——”
风情万种的朱离斜倚在门口,凤凰弩跨在身后,指甲的颜色比血还渗人。
“相公——”
杜康知趣的退下去,也知道屋子里不免又要有一场大风波。朱离这绝世美女的好妒,在八卦门无人不知。沧海只怨恨没有提前来她娘家采采风,人都娶了才终于摸清楚人家骨头有几块,稀里糊涂结了结了,也把自己了结了。
“铃铛啊,叮咚啊,小师妹,小酒壶,很是惬意么。”朱离眯起眼睛,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发梢,“本来有你弟兄们的八卦消息,既然你这么痴迷于酒色,我便不自找没趣了。”
朱离说罢转身要走,沧海猛虎扑食一般抱住了她,狠狠的啃了一口脸蛋,朱离羞涩的捶了他一顿,才娇喘吁吁的说:“好了好了,你一颗心都在你的兄弟上,我啊,可是一直都没忘。”
“娘子最好。”
朱离整理了一下妆容,才一件一件说出来:
“首先得说清楚了,我们八卦门去套八卦可是要很多银子的,这一桩一桩都要算清楚了,我可不替你担着。”
“明白明白。”
“其次你得明白,我这动用八卦门上下全力的去打听,可是记在我的人情账上,你可要一笔一笔还给我。”
“晓得晓得。”
“最后我可得跟你说清楚了,你无论要去哪里,要干什么,都不能自己一拍脑门子就走了,你要是像冷楚寒那样不声不响就溜了,我天涯海角都不放过你。”
“自然自然。”
“那好——”朱离按他坐在榻上,“前些天,南边传来信儿,南宫楚和血魔姬去了孔雀王那里。你要问这里的八卦,可就多了,那俩人一开始就有猫腻——我们这里门清,他们有一腿。好了,好了,我到正题了,他们捉了圣女一色回来。”
沧海噗通一下窜了起来,朱离按他坐了下去。
“说起那孔雀王,顶不是个东西,仗着那蛊惑心志的笛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们八卦门可门清门清的,他甚至把他的发妻一脚踢开,让在泽地自生自灭去——好了,回到正题,那孔雀王霸占了铁王府,铁王满门遇难,无一幸免——”
沧海又噗通一声窜了起来,朱离又压着他坐了下去。
“要说这次南宫楚的先遣,可是左护法花不败,这人也有八卦,先不说她当年是怎么和冷小刁争宠的,但说当年她爱上了一个负心男人,突然一天就不见了,再也没回来呢——我们八卦门啊——”
“门清!”沧海熬不住了,“快点奔主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