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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垂幔外的这一双定定注视她的双眸,却透着若此刻她能与之对望,必定惊愕不安的冷峻目光。
柳息儿在此修养后,身体开始逐渐康复,陈太医便自回宫执事去了,数日之后,宫中再传喜询,王太后得抱孙儿,病情居然大为好转,又过了些日子,传言她已好了大半。
孩子虽已进了宫,柳息儿却仍在这静云庵继续安住,到满月之时刘骛便即召她回宫,此番回去今非昔比,旧址绿萍馆因为正在做着法事之中,皇帝特地赐了她一处位居明光宫侧的宫诋,赐宫名“感昭”。1 6 K。电脑站16 k.cN眼前后宫中除了许后,其余妃嫔都还只有小馆自居,而柳息儿一回皇宫,便得以住进几乎与许后凤宫相邻的明光宫侧,这其中蓄含之意已经呼之欲出了,全馆人无不欣喜若狂。
而柳息儿这边才刚刚落脚安顿,那边便传许皇后驾到。一众宫女簇拥之中。皇后笑容满面,向正要叩拜的柳息儿伸出手来道:“才出月子呢,快别这样了,好好歇着要紧。”柳息儿也不谦让,顺势便在一旁坐下。
许皇后含笑道:“本宫刚去瞧了那孩子来,果然是长的虎头虎脑,可爱极了。”她身旁如影随行的张美人自然也不失时机。堆出一脸笑来讨好道:“是呀,人家都说了过月才生的男娃儿,身子特别壮实,今日见了可不是么?那小手臂儿可有这个光景呢。”说着拿手一比。
柳息儿淡淡一笑:“皇后和张美人都见过了么?唉,我倒有一整个月不曾见到他了。HTtp://16K。cN今日才刚刚回宫,稍歇一会便想去看看,也是时候向太后请安。”
许皇后道:“不用着急,太后娘娘知道本宫是来看望你,特别嘱咐过的。要你好好歇着,孩子在太后那儿你全可放心就是了。”柳息儿道:“怎么说也是身上掉下来地肉呢,唉。为他吃的那些苦,啧啧,那都不用说了。这一个月不能见到,我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神,能早一日见到也能早一日把这颗心放回肚里去。”
许皇后闻言笑脸一僵,不由得的些不悦,道:“柳婕妤莫不是怕太后照顾的不好么?”柳息儿唉哟一声。道:“臣妾绝不是这个意思,这罪名,臣妾是万万担带不起,”许皇后这才面容稍缓。
柳息儿却道:“若是臣妾存着这样该死的念头,那真是死一万回也不为过。臣妾说的只是这为人母的心情罢了。”许后听了后句话。刚刚舒缓地神色又厉然起来,柳息儿却佯装没有看见。继续道:“从前我也不懂,如今生了他,这才知道了为人父母的艰辛,那真是忘也不忘了,想也想不开的。若不是能生生便在眼前,那五肠六腹便如同统统悬吊着一般,坐立不定。”
张美人看看许后的黑脸,朝柳息儿陪笑道:“是呀,这孩子迟来了那么久,也亏得柳婕妤去了静云庵,这才平安生了下他。这孩子算是经历一点坎儿才来到人世的。免不了柳婕妤额外担心些。”
柳息儿叹道:“可不是么?若不是我梦中见到那个老神仙……唉,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张美人自从听闻这个传言便一直惊惧不已好奇难抑,现在听柳息儿说起,忍不住问道:“果真是一个神仙么?长地什么样儿?”
柳息儿信口雌黄道:“和寻常庙里供奉的似是有些不同,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两道白眉一直垂到脸边,头发却是乌黑。那眼神端的是透着一股子仙气,让他看上一眼,说不出的舒服,便如同……迎面忽然有凉风吹过,什么烦恼也给抛到脑后了。”
张美人满脸向往,轻叹道:“柳婕妤真是有福的人呀,我哪日也能见一回就好了。”柳息儿心里暗笑,脸上却凌然正色:“说也奇怪,我平日在家时,是最没耐心听什么念经打座地事,可在静云庵时,听到尼姑们诵念经文,却不知为什么就能心意平静。太医接生时还对我说,若不是神仙传梦给我,能及时生下他,这一趟,我们娘俩只怕就过不了这个关口啦。”
二人一个听一个说,将此事说的是玄之又玄,许后心中不悦,向张美人连使了几个眼色,她居然都没看到,许后不由的又怒又急,忍不住就要发作,却听宫女来报,说是各馆妃嫔们贺喜来了。
众嫔妃们进屋后,向许后敛礼毕,便向柳息儿大献殷勤,恭喜声声听到许后耳中却是尤如利剑纷飞,她向正和众妃们夸夸其谈“神仙”地张美人投去满是厌恶的一瞥,不再理会众人,竟自起身离开。
直走到门边,才听得柳息儿的恭送之语,许后气急败坏,更加快脚步向院中迈步,张美人这才发觉,自后跟来,却因走的急促,被门槛儿绊到,若不是伸手抓住了许后的衣袖,只怕便要跌倒在地。她暗自庆幸,抬起头来,却碰到许后凛冽的目光,随那目光看去,原来她方才慌不择力,竟将许后的一只袖子扯开一条小口来,这一下吓的她心胆俱裂,正没打理处,却见许后扬手已经一个耳光甩将下来,“啪”地一声打的正着。张美人在众嫔妃面前出丑,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那许后却已经扔下她自己出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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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福无双至(下)
许后走出宫外,也不上辇驾,更不搭理随后跟上的宫女太监,只闷着快步独行,众人看她脸色不善,也都不敢说些什么,都在她身后静静跟随。一行人走了一会,转过宫墙,迎面便见赵合德带着一名宫女匆匆而来,许后眉头一皱,那赵保林看到她却已经快步上前敛行大礼,许后只得停住脚步。
赵保林往她身后一张,道:“什么事把娘娘气成这样?这天色有些凉意了,路口风可大着呢,娘娘小心着凉。”真是难得听到她说出这样体已的话来,许后斜睨她一眼,看她身后宫女手上托着一只托盘,便冷笑道:“赵保林别在这里耽搁了,快去忙你的吧。”赵保林陪笑道:“正要给柳婕妤贺喜去。”
许后打鼻里一哼,就要迈步,却听赵保林轻声嘀咕道:“这才窜头的秋色,风势也未免太猛了些,娘娘,您说是吧?”许后听她这话说的不伦不类,倒转过头来认真看了她一眼,却见赵保林目色闪烁,低声道:“天上的风势转变方向,地上的草儿也跟着扭头摆腰,不过臣妾却相信娘娘位居东宫,任是怎样的狂风也绝不可能吹到您半片锦瓦才是。”
许后闻言微微一怔,细看那赵保林时,却见她脸上方才那奇特的神情已经一闪而逝,眼前是依然如故地含蓄神色,道:“臣妾恭送娘娘。”说罢垂头退到一边,让出路来,许后对着她再看一眼,身后宫女趁这机会上前相扶,她也不再拒绝,顺势坐上车辇,回宫去了。
果不出众人意料,三日之后。刘骛封授柳息儿为昭仪,另侍太监宫女五十人,珍玩首饰上百件。
柳昭仪!
许后每回想到这个称谓便觉有一丝凉气自脚底窜上,透至通体冰凉。这昭仪名位是先帝所设,比皇后只差一级。先帝在位期间,冯傅两位昭仪就曾经斗的死去活来,如今柳息儿一人得到这个封授。何况她竟然果真生下了一个儿子……唉!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助她呢。
许后咬牙切齿地想。从这柳息儿珠胎暗结却将这事小心隐匿地情形开始,自己就分明知道这人是有怎样的野心了,只可恨中间出来一个赵飞燕,若不是这人分外飞扬跋扈的惹人厌恶,自己又怎么会转而与柳息儿结盟去对付赵飞燕呢?如今飞燕入了冷宫。柳息儿的势头,这宫中又有谁有份量能与自己结为盟友将她压制?若是不斗……许后浑身打了个冷颤,环视宫殿周遭,焉知柳息儿此时没有对此地怀有觊觎之心。1 6 K。电脑站16 k.cN
过了几日,时逢皇后父亲平恩候许嘉的寿诞。刘骛特许她备了寿礼回府道贺。皇后出宫,总是乱哄哄的准备一整天,将近申时。这才回到娘家,兄妹亲戚,齐来拜见,着实热闹了一场,直到戌时才渐渐散去。
许后忙了一日,也觉疲倦,正想要上床休息。却听宫女禀报,原来是她的长姊平安候夫人许谒拜见。
许谒进屋。姐妹二人又说了会话,许谒说起她地用意,原来她夫家有一个外甥,前不久升了射声校慰,本事是件喜事。可这外甥却因酒后滋事,误伤人命。如今给下在了大牢里,别说是似景前程打了水漂,便是性命也是危在旦夕。她说的声泪俱下,许后想了一想,便答应帮她打听,看看是否能有转圈的余地。
许谒得了她的应允,满心欢喜,正自高兴着却见许后神情郁郁,便道:“皇后好像消瘦了些,近日睡的不好么?”许后叹道:“哪有什么睡的不好,根本是没有法子合眼,一闭上眼睛就是烦乱的事。”
许谒道:“皇后贵为六宫之主,要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