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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望向屋内妃子们,就知道她不会来,不来也好。
少春馆一夜热闹。众妃说说笑笑,又有宫廷乐师助兴,张美人喝了不少酒,兴致更丝毫不减,妃嫔们都逐一回馆了,她却不肯放乐师们离开。http://16k。Cn一曲接着一曲。命宫女为几个乐师不停斟酒,又亲自将一盅酒递到一直垂头坐在众乐师之末的宁炽面前。笑道:“宁乐师喝了这杯吧!咱们怎么说也算是旧相识啦,这分薄面你总是要给我的。”宁炽道:“下臣不擅饮酒,”张美人笑道:“一杯而已,便是真的醉了,我自然会让人送你回去。”宁炽垂头片刻,还是伸手接了,张美人看着他一饮而尽,这才回到座位上。
与笑声琴音不断地少春馆相比,煦仪馆就冷清的多了,班兮倚窗而坐,看着远天上的一轮明月,脸上却深有忧色,一旁有宫女小声相劝请她就寝,她才点了点头,由着宫女们安排着正要睡下,却忽然听得一阵喧哗。
一个宫女匆匆奔进内室道:“娘娘,张美人来啦!”众宫女只得扶持班兮起身相迎,才走出几步,便见张美人满脸红光,摇摇晃晃地迎面而来,看到班兮便笑道:“好妹妹,今儿姐姐这么高兴的日子,你也不来庆贺,既然请不到你,我只好自己来啦。”一边说一边笑,眼神迷离,看来喝了不少。
班兮忙令宫女去弄醒酒茶,几个宫女扶着她坐下,哪知那张美人忽然使力挣脱众人,一个踉跄朝班兮直冲过来,伸手将她搂住了,笑道:“好妹妹,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不代我欢喜么?”
她比班兮高出半个头,又因喝醉酒力大无比,班兮一时挣脱不得,只得扶着她坐下,张美人笑道:“你没想到我也这么一日吧,往日都是你们占地风头,这一回……也轮上了我,”说着话时,她口中的酒气直涌过来,班兮皱眉躲闪,那张美人反而更抓住她不放,又道:“你干吗躲我……你还瞧不起我么?”
班兮道:“哪有这样的事。”说着接着身边宫女送上的茶水,劝着张美人喝下,哪知她忽然闹起酒疯来,往地上一坐,大哭大叫,把茶盅也给打烂了,跟着她来的几个宫女顿时慌了神,一面想法安抚一面又奔回少春馆叫人,煦仪馆因张美人这么一闹,不得不大开馆门,方便这些宫女往来。一时间人声喧哗,闹成了一片,张美人醉的厉害,全不理会身边众人,只是紧紧抓着班兮的手,又是笑又是泪,说的话里十句倒有九句听不清楚,班兮黯然陪着,坐在一旁,疲倦地神色之间,又似隐有悲哀。
几乎出动了全少春馆的宫女太监,才将张美人软硬兼施地带回去时,已经将近二更天了,宫女们整理睡下,班兮却觉睡意全消,翻来覆去好一会,才迷糊睡去。
睡梦中不知身在何处,只觉身边许多人影一一*近,却没等她看清面容又全都悄然远去,伸出去的手,紧紧相握的,到头来,只握着自己而已。泪痕遍布脸颊,却听耳边有人轻声说话,声音中透着焦急不安,道:“娘娘,醒来醒来,来了许多人呢。”
班兮一惊醒来,眼前是宫女惊慌的神色,一边为她起身梳洗,一边忙不迭的向她解释,原来昨日发了一通酒疯地张美人居然天一亮又来了,还带来了许多妃子,神色间却有些让人看着慌张不安地情绪。
待班兮整妆出迎时,张美人等人早已进入院中,直达内厅,看到她出来,张美人笑道:“昨日喝多了点酒,恐怕是吓到班少使了,因而我今日一醒便立刻来赔罪来了。”班兮道:“赔罪可不敢当。”看她身后一起前来的还有六七名平时与自己没什么往来地妃子,忙令宫女们安排茶点。
张美人笑道:“其实说起来也还是要怪你。谁叫班少使不来参加宴席,你既不来,那我只得自己过来啦。”班兮道:“张美人说笑了,班兮不过是个闷葫芦,热闹的地方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热闹的。”
张美人道:“班少使过谦了。我们认识也算时日不短,自你入宫开始,大伙儿就看着你几番起落,不论是怎样的情形,你也总有翻身的本事。在这宫里,能够似班少使这样大起大落的,除了你再无旁人,皇上如此重情于你,你又怎会是什么闷葫芦呢?想必是咱们这些人的热闹,不能入你的眼罢了。”
跟着她一同前来的几个妃子本来在这么一大早给她叫了往这里来,都有些不明就理,听她这席话说出口,几人对视几眼,都已经对张美人的来意了然于胸。看来张美人对班兮的怨怼由来已久,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也扬眉吐气的这天,自然是出气来了。
第七十九回 镜花水月(上)
班兮倒是神色平静,答道:“张美人怕是误会了,班兮生性懒散言语乏味,恐怕会扰搅他人的兴致,这才不太与人往来,并无对人不敬之意,只能算是一种自知之明而已。”
张美人哼了一声,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没有自知之明么?”班兮也不和她争执,只是转身向众妃逐一问候示意。
她神态始终安然自若,对张美人咄咄逼人的言语也总以微笑回应,众妃看在眼里,虽然与张美人同来,却也都不好意思表露偏袒帮衬她的意思,私下里还不免都有些为班兮不值,昔日总是陪笑脸的张美人,一旦春风得意,便开始清算旧人了。只不过她这手法未免也太拙劣了些,就算是她眼下得了圣恩,可人家班少使不一样在皇帝面前当值的么?给她难堪受气,竟然就不怕她在皇帝面前摆自己一道?难道人一旦得势,便连寻常的思量能力也丧失了么?
而张美人今天表现的果然便是这样一幅有风便要使尽帆的样子。说话行事无不是气势汹汹,饶是班兮一句也没分辨,由得她口无遮拦的乱发脾气,她还像是意犹未尽,唱了一会独角戏,又开始数落她的庭院:“常听人说煦仪馆的布置,不论是花草林木,都特别有趣味,怎么我倒瞧不出什么趣味来呢?”说着眼望身边的妃子,这些人有的陪笑点头,有的干脆转开头去,佯装四下张望,却没一人回应她。
只有班兮道:“张美人说的是。我这里不过是闲散地几株寻常花草,只是怕院里太空了,随意栽培,确是没什么趣味可言。”张美人笑道:“难怪班少使在宫中的口碑这么好,果然是没半点脾气的。你别见怪,方才是我失礼了,兴许是昨夜的酒还没怎么醒呢,竟然挑起你的不是来了,当真该打。”
班兮含笑看她一眼,她又道:“反正来也来了,不如请班少使带我们四下走走可好?你这煦仪馆,我可还当真没仔细逛过呢。手 机站 a p 。 。com”班兮点头微笑。自然当先代路,众妃跟着一径往园里去了。
煦仪馆极小,不过走了片刻,便绕到了里院,再由东边地长廊便可出去了,班兮才刚朝东迈步,却听张美人道:“且慢。”众人停步回头,不知她又要搞什么玄虚。
只见她神情间有些诡异笑容,手指院落一角的一间小屋,道:“那是什么屋子?”众人顺她指一看。见这小屋独门独户的在这个角落,一目了然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只是看张美人神色离奇,不知她演的是什么戏码。因而都回身看她。
班兮朝那屋子看了一眼,她身边宫女果然答道:“回禀娘娘,这是堆放破旧家什的杂房,”张美人微笑道:“哦,那就打开来,让我们见识一下班少使馆中都有哪些破旧的家什可好?”这借口实在是差强人意,几个妃子错愕对望,开始怀疑张美人是不是让酒给烧糊涂了。
只那班兮全无意外神色。反而深深注视她一眼,笑道:“馆里的一切用具都是宫中布置,这些东西和别馆没什么不同,又脏又烂,别弄脏了众位娘娘地衣裙,还是不看的好。”说着又要朝东走去。
张美人一动不动。冷笑道:“班少使不肯打开。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着,不方便示人?”班兮转身向她直视。静静注视她却不说话。张美人愈发得意,道:“让我说中了是吧?你果然有些什么怕让人知道么?今日可由不得你,我现在立刻要看!”众妃冷眼旁观,都是莫名心惊,隐隐然察觉到张美人这一番装疯卖傻好似另含深意。
班兮倒是平静如常,淡然注视张美人片刻才道:“原来张美人此来另有目的。”张美人冷笑两声,给她来个默认,班兮朝小屋看一眼,道:“这么说来,张美人是要强令班兮?”
张美人道:“不错。1………6………K”班兮道:“你品阶虽比我高,可要在另一个宫馆中强令妃嫔,这权力却只有皇后才有,这么说来张美人是要逾权?”
张美人倒没想到这层,微微一愣,立刻道:“不错,我今日就是要越这个权,”班兮又道:“这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