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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宏不再出去街上鬼混,那些跟他的那些小子,都被他抓到了一起,上山替水落采药,展宏自己也上山,每天都去,有的时候,他会带着那些小子往深山里去,两三天不回来,已然正常。
开始的时候,水落还担心的很,可是,时间长了,她便也习惯了,只是每一次,展宏要进山,她总是准备许多吃食让他带着……
水落还是不时的怒骂着,为了季仁逸白送药,白送钱,哪怕每一次,她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可是,他总是有办法将东西送出去,这让她很是憋闷。只是一骂再骂,结果,便当真像对待展宏一样,都成了习惯。
而季仁逸,虽然口中一再说改,可是,只要人家稍微说些苦话,他便立刻同情心泛滥,只恨不能将自己送出去。若不是有水落在家里坐镇,只怕所有的东西都得让他送出去。
你去抓鸟了?一
一切都很好,对水落,展宏和季仁逸而言,真的一切都好。
没有人再去提香香,没有人再去回忆那一天的事情,一切,都平静而安稳。
可是,所有人又都知道,一切,都在悄悄的变化着。
季仁逸不再时不时的对水落说,这个不对,那个不该是女子应为……这样的话语,越来越少了。而他,看向水落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同,以前的冷然不再,眼神里,有了温度,一点不赤热的微温,刚好入口的温度。
展宏似乎懂事了许多,不但帮忙做事,更拼命用功,现在要找他,要么就是在山里采药,要么,就是在练功,连吃饭都要人叫……可以说,他的改变是最大的。
水落的改变算是最小的吧,每天依然活力四射,仍然破口大骂,仍然处处贪财……似乎一点都未变,只是,她却是再也不去勾栏院了,所有那里的药,都让老鸨让人来取,或者是,季仁逸的话终究是起了作用,也或者是,香香的死,终究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抹灭的影响。
不过,这样的改变,却是季仁逸所乐见的。
“季大哥,吃饭了。”水落从厨房走出来,边抹汗边叫季仁逸,同时转身嘲着展宏家的院子叫道:“展宏,吃饭了。”
“唉,来了。”展宏应声,人也从院墙上跳了过来。看得水落那个嫉妒,明明他们同一天跟季大哥学功夫,可是,她除了觉得有力了些,别的什么都没有,而展宏,现在一蹦,能蹦到屋顶上去。
人啊,果然是不同的。
“耶,今天有鸡?”展宏冲进屋里,看着桌子上的菜碗,惊喜儿叫道,可随即皱眉,“水落,这是什么鸡,也太小了点吧?”
水落跟了进来,很得意的说道:“嘿嘿,因为这根本不是鸡。”
“我就知道。”展宏一副果然如此的说道,随手折了个不是鸡的鸡脚放进嘴里,“你去抓鸟了?”
你去抓鸟了?二
季仁逸也跟了进来。听这话,不由的也看向桌子上,随即眉一挑,再一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水落,“水落,这,不会是鸽子吧?”
“不愧是季大哥,只一望就知道,哪像你这个笨蛋。”水落白了展宏一眼,然后,很得意的说道:“你都不知道这只鸽子有多笨,站在我家窗子外面,赶也赶不跑,我瞅着挺肥,就用来加餐了。”
展宏冲水落竖起大拇指,可随即皱眉,“咱们镇上没有人家养鸽子啊,这只鸽子是哪来的?”
“是来找我的。”季仁逸哀怨的声音突然响起,他默然的坐到桌前,看着那只被做成菜的信鸽,极其哀怨的看了水落一眼,目光再次落在鸽子身上。
“找你?”展宏一脸的不信,“它是只鸟,怎么找人?”
季仁看向水落,“它的脚上,有没有绑着东西?”
水落一听他说,立刻下意识的点头,“有,一个铜管。”说着,一转身,到房里又立刻转了出来,“呐,就是这个。”
一看到铜管,季仁逸精神稍微一振,接过一看,见上面封起的蜡并未开封,不由微微一笑,也不看,立刻揣进怀里,随即一脸正色的对水落说道:“这鸽子是信鸽,是用来传递消息用的,因为它在天上飞,所以,很快,一般都用来传递紧急事件……以后,切不可再……抓来吃。”
“你是说,这小东西用来送信?”水落明摆着一脸的不信。
“对啊,对啊,这小东西还能认人不成?”展宏永远都站在水落的身边,自然是附议。
“要是它认错人,送错地方,那这急事不就成了死事?”水落看着季仁逸,对于那根被他收起的铜管十分好奇,同时暗暗骂自己,当时看到这鸽子脚上绑东西,就该好奇的弄开来看看。
谁让她从不曾见过这玩意,只以为,是人家给鸽子作的记号。轻轻的叹息,不知道现在再要回来看看,他会不会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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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记,此文是四姐妹,四本哦。
鸽子说什么?
季仁逸完全无视两人的怀疑,只是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反正,你们记住,以后,切不可再做这种事。”
水落跟展宏相视一眼,同时眨了下眼睛,又同时点头,“好,知道了。”
季仁逸轻叹了口气,知道这两人虽然应的极快,可是,决对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说不定,他们更因为他的话,而从此注意起天上的飞鸟起来……想到这种可能,他不信任的眼神再次扫向两人,结果,只是叹气。
“对了,我今天看到段三龙骑马出镇去了。啧啧啧,你是没看到那马,那真是……比几年前,那些官兵骑的马还高大。”
“展宏,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季仁逸看着展宏,默默叹息,至从他确定告诉他,他是决不可能收他为徒之后,他对他的敬意,便低了许多,现在……季仁逸再次扫向展宏和水落,眼神哀怨凄然。
“管他骑什么马,最好他被马摔死,永远别回来才好。”水落依然是没什么好声气,对那个姓段的,她的厌恶完全的没来由,但是,却坚定的没有一点转缓的余地。
“水落……”
“季大哥,我记得早上那个谁来拿药,应该是十六个铜板……”水落一个眼刀丢过去,成功的让季仁逸闭嘴。乖乖的吃他的鸽子。看得展宏嗤嗤直笑。
水落立刻又一个眼刀丢了过去,让他也乖乖低头吃饭。水落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出声,继续吃饭。
饭后,季仁逸坐在水落家门口,面前对着一个医筐,手里拿着那个铜管,轻轻的捏开两边的蜡,捡了根极细的草药杆,从一头穿透到另一头,一根被卷得极细的纸条掉进他的手心,将铜管夹在指缝间,他慢慢的理开纸片……然后,他愣住。
“季大哥,这鸽子说什么?”展宏突然跳到他的身边,眼睛瞅向他手里的纸条,却慢了一步,纸片在他出现在季仁逸一丈之外时,便已揉成了一团。
鸽子说什么?(二)
“季大哥,鸽子说什么?”
季仁逸微一转头,“你见过鸽子会说话?”
“当然没有,除非妖怪,不然,鸽子哪可能会说话。”展宏一副这不明着的神情,眼睛不时的飘向他的手,握着纸团的那一只。
“既然你知道,又以为鸽子会说什么?”季仁逸看也没看他,手上微一用力,一阵白烟悄然升起,一阵轻风吹过,季仁逸的手恰好放开,一阵粉末随风而起。
展宏直直的看着他的手,然后,猛的抬头,以疑惑的目光看向季仁逸,眼里透着一种极古怪的神色。
“季大哥?”
“怎么?”
“你,你跟前几天的你,不一样。”展宏试着想将他的意思说清楚明白,可是,最后,只是干巴巴的这一句。
不过,季仁逸却是听明白了,他看向展宏,考虑着,是否要向他解释,可是,最后,他还是决定,一切顺其自然吧。“跟你们在一起的我,决对是最真实的我。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可以了。”
展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又问:“那,那天呢?”他记得,季大哥有多么冷酷,多英雄,多了不起……在面对那种血腥场面,面不改色,面对县令,还可以将自己摆得那么高高在上……“季大哥,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留在我们这里?”
他曾疑心他是一个高官,可是,他没有任何架子,一点不像那个县令那么有官威。而且,他也不打听什么民情……
“我是季仁逸,是一个,大夫。”季仁逸轻轻声道,“我出来,只是为了寻人。”
想到刚才那张纸上传来的消息,他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