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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谋扭头看着楚南,淡淡的问道:“你觉得如何?”
“陛下,是少见的枭雄,现在我突然觉得,哪怕没有我、没有西域,或许大食和胡人联合,也翻不起多大的làng花吧……”楚南淡淡的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情缓和,平静的不带情绪。
独孤谋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现在,连楚原、杨守业都可能觉得陛下已经老了,都有些轻视陛下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我只看到,陛下现在已经强大到,只凭一张半真半假的面具,就骗了整个天下……”
楚南轻笑了一声,说道:“或许,我也没有吧……不过我显然没办法像您这般看的透彻,只是感觉有些忌惮和畏惧罢了……”
独孤谋挥挥手,并不yù多说什么,问道:“那沈石呢……”
楚南低下头想了好久,才叹息道:“沈石,是个英雄……”
“哈哈…………”独孤谋几乎笑得要留出眼泪来,前俯后仰了笑了好久才指着楚南问道:“你说他是个英雄?!”
楚南看了独孤谋一眼,缓缓点点头。
“可是,沈石最后背叛了我,背叛了杨守业,背叛了他的诺言,背叛了所有信任他的人!”
“到最后,他甚至背叛了他的理想!”
独孤谋状若癫狂,在空中挥舞着手臂,表情都已经有些扭曲,jī愤的吼道:“只不过因为一个nv人!!!!”
“他,沈石,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信者、失败者!!”
………………
………………
好半天,独孤谋才平静下来,慢慢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恢复了表情淡然的mén阀主人。
楚南侧着头,皱眉问道:“nv人?!什么nv人?!”
“呵…………”独孤谋虽然在笑,脸上却是没有笑意,眼神有些亮的可怕,似乎在畏惧什么,“那是个可怕的nv人!”
“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nv人!”独孤谋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强调道。
楚南沉思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是靖王放走的那个nv人?!”
“不错!”并没有出乎楚南的预料,独孤谋点点头,喝口水湿润了下有些发干的嘴chún,幽幽的说道:“就是那个毒死了先帝,又让靖王心甘情愿放弃皇位的nv人!
“陛下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沈石和那nv人的关系,又是从何处找回了那nv人……在宫mén前,用那nv人的xìng命,bī迫沈石自杀……””
楚南痛苦的吸口气。
一个nv人,要美丽或者可怕到何种程度,才能让两个有资格做皇帝的男人,都甘愿放弃天下也要倾心于她!
“呵呵………”独孤谋突然yīn测测的笑了起来,那声音让楚南有些头皮发麻,淡淡的开口问道:“现在就被吓住了么?其实我还没有说到最jīng彩的部分呢……”
楚南已经有些承受力了,问道:“难道关于那个nv人,还有什么轶事?”
“刚刚我说过,成就宗师,教皇靠信仰,铁木真靠天赋,扶桑山的剑圣靠杀意,沈石靠至高的理想……”独孤谋突然又扯起刚刚已经提过的话题,淡淡的说道:“那你知道海公公是靠什么呢?”
楚南微微皱眉,独孤谋今天的恶化信息量极大,震撼的秘闻接连不断,自己一时间都有些麻木了,现在想想五大宗师,刚刚好像独独漏过了海公公这位大宗师,皱眉看了独孤仇一眼,“海公公……总不可能和那nv人有什么瓜葛吧?”
“哈哈……”独孤谋突然狂笑了起来,昂起头指指北面的皇宫方向,又指指楚南,缓缓说道:“海公公……世界上最强大的太监!成就大宗师!!靠的!!!正是对那nv人坚贞不渝的爱情啊!”
“呃……”楚南几乎要震惊的吐出血来。
“张海大宗师,愿用一生对皇家的效忠,换取梁帝放那nv子一条生路……”独孤谋摇着头,讥讽的说道,“就在那一天,世上两位大宗师,为了那nv人,一死一残……这等荣耀,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楚南皱眉,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满脸不可思议说道:“难道沈石就真的那么自杀了……”
“是……”独孤谋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满是厌恶的说道:“当时,只要沈石一挥手,甚至我都能斩杀陛下结束那一切!但是,让我绝望的是,那个从前一心做战神的男人,竟然真的就那么窝囊懦弱的自杀了!”
“当时,沈石只是看着那个nv人,说了一句‘星落……我恨你!’,然后用自己那把大枪,一枪刺穿了自己xiōng膛……”
楚南自动忽略了独孤谋大逆不道的话,马上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沈石,真的死了么?!”
“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独孤谋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怀疑沈石假死么?!……我也这么怀疑过……但是我追查了二十年,确认他已经死了……”
“当时,沈石举枪自杀,尸体却是长久的屹立不倒,积郁一生的杀气煞气浓郁到骇人,震慑的无人敢靠近半步……
“忠心于他的数万士卒抢走了他的尸首,一路向东,一直被楚原追杀到海边……到最后仅仅剩余不到五千人,都是以一当十的超级悍卒,最后被困于绝地,却宁死不降,五千人啊,带着沈石的尸体集体跳海自杀了……”
楚南默然无语,似乎很难想象那该是怎样的一副壮烈或者说惨烈的场景。
做人到了沈石那种地步,或许真的已经不是能用言语所能形容的了。
独孤谋却脸sè沉痛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当时,被皇家牢牢掌控的皇家禁军,任凭将领百般打骂、恐吓,也丝毫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数千人,一个,一个的投海而死……”
“数千具尸体啊,引来了无数的凶猛鱼群,连海水都被染成了红sè……
“从颍州一直向南几百里的渔民,都冒着被满mén抄斩的危险,驾着xiǎo船去打捞那些人的尸体啊,仅仅第一天,命那片海域的,就足足有数千人…………”
“我依旧记得,就在东海边,近十万禁军、无数的百姓和那五千人,一同唱起了自古流传下来军中歌谣………直到那五千人中的最后一个跳到海中……”
独孤谋或许也在感慨那短暂又离奇的造反经历,用苍老沙哑的嗓音缓缓的唱了起来那歌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
不知道唱了多少遍,也不知道何时,yīn沉如海的独孤谋已经泪流满面……
…………
…………
第四十八章 杀妻证道
孤孤家绝对是大粱最低调最内敛的家族,早早就定下子孙不得入朝堂的灿巨,很多新晋的官员甚至都不知道独孤家的存在。
但是独孤家在大粱依旧是地位超然,哪怕是楚、杨那样的大家族也对其忌惮的很。
最近一些年,梁帝扶起来许多的新贵族。
其中,曾经有一位赵姓的地方豪族,入京之后竟是一年三跳,直接进入了军机处掌握大权,背靠粱帝皇家,对楚家、杨家这样的家族都有些不屑,更不要说独孤家了。
于是”这位赵大人明显有些得意忘形,几次当众嘲nòng独孤家,不仅翻出了独孤家曾参与谋反的旧账”还嘲nòng独孤家的男人全是娘娘腔,没一点男人气。
没过多长时间,朝中局势突然大变。
漠北数位大将联名揭发那新贵克扣军饷,勾结胡人”出卖大粱漠北军营的军情。
朝中一片哗然,数位老而不死、早就不问世事却威望骇人的老国侯老国公突然过问此事,朝中众臣都噤若寒蝉”没一个敢帮那人说话”甚至粱帝也不得不亲自出宫,向诸位老不死表明态度。
两个月后,很有根基又前途无量的庞大赵家被连根拔起,嫡系全部抄斩,旁系全部充军,宫mén前一地的人头让朝中所有人对不声不响的独孤家心生寒意。
从那之后,冷厉才接替被诛杀的赵姓新贵的位置”慢慢开始出头。
而独孤家雷霆一怒,爆烈一击之后,便重新收敛姿态,又回复平时低调温顺的姿态。
但是,偌大的大粱,还有哪个敢轻视独孤半分?!
独孤谋容貌俊美,如今虽然年到中年,但依旧风度翩翩,走出去绝对是老少通杀的强悍角sè。
楚南看着笑容温和的独孤仇谋”很那将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这样的词和他联系起来。
但是在京城豪mén流传的事迹让楚南不得不相信,谨慎的选择着言词,如实的将独孤仇在西北的事情说了出来。
独孤谋笑容不变,似乎丝毫不在乎自己独子的生死,不时的看着楚南微微点头,提醒楚南喝茶。
楚南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遗漏”松口气说道:“独孤伯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