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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本是打算来娘家住一段时日的,但是现在霍水也在,她反而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原因很简单,她害怕,害怕萧轻尘与霍水朝夕相处,会再次引发旧情。。。。。。可是,旧情也许从来就没有消散过,又何来引发之说?
她一边想,一边偷眼看向萧轻尘,萧轻尘的脸上仍然是那种沉静至极的表情,没有一丝端倪。
“怎么,现在嫁人了,还要看夫君的眼色啊”幽武粗中有细,早已发现了幽兰偷眼打量萧轻尘的举动,笑着打趣道:“那我邀请妹夫在我府下多盘桓几日,以慰我思妹之情”
“萧轻尘自然不会拒绝大哥的好意”萧轻尘微微欠身,平静的回答。
幽兰的心中猛地顿了一下,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留下,是不是幽武清河公主也在府中的缘故?
幽武显然无法体谅妹妹的心思,见萧轻尘也同意了,心中更是欢喜,连忙招呼着仆从准备佳肴款待客人,自己则领着他们一道儿往后院里赏雪喂鱼。
到了后院的亭台,熊熊的炉火早已经在四周燃起,四人围着一张石桌各自落座了,幽兰正好与霍水毗邻,她本是一心想比过她,此时看着近处的湖光山色、美景如画。禁不住转头望向霍水道:“幽兰一直听说清河公主才情了得,不知此时的美景可否引起清河公主作诗的雅兴?”
幽武虽然有点诧异平日里温婉柔顺的妹妹为什么会劝人作诗,但是自己也对霍水的诗词只能颇为感兴趣,所以没有出言解围。
而萧轻尘至始至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闻言,只是端起面前的茶盅,轻抿了一口,并不言语。
霍水淡淡的一笑,她固然可以搬出以前的诗句来个一鸣惊人,可是聪颖如她,又焉能不知幽兰的用意。所以她只是推辞道:“水儿实在是胸无点墨,又哪有赋诗作词这样的才情呢?”
“清河公主过谦了,是不是觉得我们这等粗人不配与公主和诗啊”其实幽兰也觉察自己言语里的无礼,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一个月来累积的委屈,全是因为面前这个女子。你让她怎么能继续保持名门淑女的风范呢?
“小妹此话差矣”幽武连忙纠正道:“你哥虽然是俗人,妹夫可是天启国数一数二的才子”,他为人率真,对这种复杂的女儿心思实在不懂,反而在这里就事论事的评说着。
幽兰嗔怪的瞧了幽武一眼,却也答不上话来。
幽武显然还对幽兰刚才的提议很感兴趣,又笑着转向萧轻尘说:“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权当消遣好了,妹夫,你就出题限韵好了。”
既然幽武开口,萧轻尘自然不能推辞,他环视了四周一番,昨晚的初雪已经将四周的景色染得通体素白,远山青黛,也被雪色映的朦胧淡雅,他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既然是寒冬之日,不如以寒为押韵吧”
幽武拊掌称好,然后又巴巴的看着萧轻尘说:“不知怎么开头?”
萧轻尘看了一眼霍水,然后手指了她后面的一个普通的仆从,认真的说:“我们就随便找一个人说出第一句,然后再挨个接下去,这样可好?”
“有趣,有趣!”幽武又是大声应和,霍水心中了然,萧轻尘之所以让一个仆人来起头,大概是担心她接不上去,反而被幽兰奚落了,若是一句全然狗屁不通的上联,别人若是接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的心思依然那么缜密。
站在霍水身后的仆从诚惶诚恐的站上前来,本想摆手称不会,可是看着幽武圆凳的眼睛,只得咽咽口水,望着远方那些他不懂欣赏的雪景,耐着头皮说:“大雪好似桂花糖”。
因着桌上刚好有一盘桂花糕,所以他这就算是借景。
幽武本欲喝茶,闻此言,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这也叫诗?
果然,连幽兰也禁不住蹙了蹙眉,要将这一句大俗之句变成大雅之句,实在困难。
“怎么样?妹夫,既然是你挑起来的,可要你接下去!”幽武似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连忙抓着萧轻尘不放,逼着他将后面的句子接下去。
天启国第一才子,他幽武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萧轻尘并没有丝毫为难之色,只是望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问:“如此,轻尘可要献丑了”
幽兰本是有意在霍水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可是现在她自己都应付不来,只得“恩”了一声,温婉的说:“还是相公把这诗做完吧”
“大雪好似桂花糖”萧轻尘沉吟片刻,然后剑眉一轩,眺望着远处的幽幽青山,皑皑白雪,继续念道:“一夜青山改素装,愿借北风生双翅,银翼伴我飞九江”
众人皆是一怔,良久,幽武才爽声大笑道:““大雪好似桂花糖,一夜青山改素装,愿借北风生双翅,银翼伴我飞九江。好诗,好气魄,好意境。”
幽兰也是满眼崇敬的望着萧轻尘,目光闪闪动人。
唯有霍水心中一黯,诗句虽然豪气冲天,却也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名利之心。
萧轻尘,在这场皇权之争里,你是会得偿所愿,还是会万劫不复?
倾城祸国(八十五)做客幽府(下)
亭中吟诗以萧轻尘的惊才告终,还没有等幽兰想出其他与霍水相较量的法子,仆人已经上了通知用餐了。
饭桌上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幽武对霍水的殷勤是有目共睹的,只差把全桌的菜都夹进她碗里了。
所以幽兰很不开心,因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为同一个女人而颠倒。
她有点不满的看着霍水堆成小山一样的碗,然后低声说:”做人不要太贪心,吃不了就不要尽放在碗里“。说完,有忍不住看了一眼萧轻尘。
她对霍水的印象一向不好,因为和她有过纠葛的男人太多,而霍水显然更无名声可言。
萧轻尘没有说话,仍然自若的夹着菜,他的举动一直很得体,谦和、温柔,沉静。
所以幽武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也正因为如此,对幽兰的频频挑衅,幽武倒有点为霍水鸣不平了。
”小妹!“他轻斥一声,对于幽兰的屡屡失常,幽武心中也甚为奇怪。
幽兰又气又急,气自己的心乱,也气幽武的维护。
他们同是客人,所以一并安置在后院的偏房里,那是一个独立小院子,挨着有四个房间,分别坐落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
萧轻尘他们住东房,霍水则是北房。
因为做客的缘故,萧轻尘没有忙做借口,也意味着,他必须正视与幽兰的关系,正视他拖延了太久的新婚之夜。
房间里,红烛下的幽兰一脸娇羞,她的容颜也是美的,端庄恬静,他本不该不知足。
萧轻尘站在屋里静静的看了她良久,终于还是转过身,丢下一句“我去外面走走,你先休息吧”,然后,也不去看幽兰的表情,径直往门外走去。
不是他狠心,是他能猜到幽兰的反应,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气极了,满眼委屈了。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给幽兰幸福,原来竟做不到,这样的抵触情绪还会持续多久呢?他分明已经放下了,为什么还会抵触别的女人?
院子里,初冬的寒风瑟瑟的吹,连天上的月亮都似风吹冷了,吹白了脸。
月光惨淡。
而在这惨淡的月光中,那人如仙似梦的身影就这样俏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在一瞬间,他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觉。
可是幻影不会说话,不会那样清清淡淡的笑。“怎么还没睡?”
萧轻尘愣了愣,如此和气吗?如此礼貌而疏远的问候?
“风很大,你应该多穿点衣服”虽然知道不合时宜,可是看着霍水单薄的长衫,和长衫上披着的薄薄的披风,萧轻尘仍然忍不住的叮嘱了一句。
“多谢”霍水欠欠身,然后转身往房间走去。
萧轻尘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远在的背影。
怅然,心怀。
厢房内,倚靠在窗户边的幽兰将头偏了过去,泪悄然落下。
第二日,霍水还没有起床,就被一阵喧哗声惊醒,细一打听,才知道是皇宫那边来人了,说皇后日益思念清河公主,请清河公主尽快回宫。
已经开始着急了吗?霍水心中暗笑,竟然以皇后的名义召她回宫,龙释可谓费尽心机。
幽武显然也不大相信,诧异的问霍水:“怎么皇后会思念你?你才不过出来一天而已”
霍水好笑的摇摇头,望着一脸疑惑的幽武说:“皇后岂能不听皇上的”
幽武)恍)然(网)大悟:“竟是皇上!那清河公主之前说的宫里的事,难道是。。。。。。”
霍水没有回答,只是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幽幽的说:“所以水儿不能与世子走得太近,不然就是害了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