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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郊外,好大一场焰火啊,也不知是谁那么大的手笔。”
“这得花多少心思啊。”
“是哪家有什么喜事吗?”
“不知道啊。”
……
是啊,多大的手笔,既然决定离开,就不该给我这个不可能磨灭的记忆。
她豁然转身,衣摆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
庭院里,风乍起,风吹满园香。
五月终于回来,肃立在霍水身后,彷佛一夜之间,主子身上似乎又沾染上那天血溅宫外时的凌厉,让人不自觉的觉得敬畏。
“查到了吗?”淡淡的声音。
“据风组那边的人说,清风铭月的弟弟名为清风逐月,后被清风铭月册封为风王爷,轻功剑术皆属上佳,自17岁后便离国周游,近日方才回国。”五月简扼地回答。
“我想知道,那个总是伤害他身边的人,让所有接触过他的恩都死于非命的人,是谁?”霍水的眸子微微敛起,沉声问。
她绝对不相信什么命运,没有人会真的会给人带来厄运,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主子,你怎么知道是人为的?”五月微微诧异的问,毕竟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他厄运之人的身份,而绝对不会有人怀疑那不过是人为的。
“再查,一定可以查出蛛丝马迹的,还有,你说他近日回国,回国后做了些什么?”
“这几日的情况不明,前段日子在宫里住。”五月低声回答。
霍水仰起脸,遥望了一眼遥远的天际:那你现在在哪里?或者……是否还活着?
“不过今晚一定能看到他。”五月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今晚舒凌要进宫赴宴啊,也就是正式嫁给清风铭月,到时候,身为弟弟的清风逐月,不可能不在场。”五月回答。
“也就是说,你们打算今晚动手?”霍水微微侧头,望着五月。
“是。”肯定利索的回答。
“我也一起去。”霍水不容反驳的说了一句。
五月迟疑了一下,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晚上,宫里来的轿子已经在驿馆外等候多时,舒凌也被妆扮妥当,大红的礼服华贵雍容,头上珠翠玲珑,一声的珠光宝气。
霍水和五月她们以陪同女官的身份,缓缓的跟在身后。
马车轧过宽广的街道,两旁看热闹的百姓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穿过宫门,穿过长长的通道。
然后礼官过来指挥着众人分伺两旁,霍水和五月踏前一步,扶着舒凌,走进灯火恢弘的大厅。
舞月一直是天启的属国,所以王室人员并不着黄,而是一种暗红色,如凝血般的红。
大厅的正前方,坐着的人,正是当今舞月国的国主,清风铭月。
霍水第一次发现,原来两兄弟可以差那么多,清风逐月便如不小心坠入人间的精灵,那么轻灵脱俗,周身上下都有种洒性随意,而清风铭月,虽然长相也属中上,但是粗眉大眼,坚硬的轮廓,便如山野村夫。
而此刻他也穿着大红繁琐的礼服,更加显得突兀,带着一股子粗野之气。
看见舒凌,他大踏步的走了下来,执起舒凌的手,将她带往上方的王座之侧。
霍水与五月则很安分的退到了一边,大厅里人声鼎沸,舞月国大大小小的官员贵族全部齐聚一堂,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多看一眼这两个不起眼的女官了。
“奇怪,,怎么没见到清风逐月。”五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霍水的眉头早已经蹙起,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将场内的情况逐个看了个遍,逐月不在。
“五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她压低声音问。
“他们祭神的时候。”五月回答道:“那时候是人员最全,防卫最弱的时候。”
“我想去后堂看看,”霍水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身影隐在暗色里。
五月自然不会违逆,用眼神向舒凌示意了一下,嘱咐她万事小心,然后与霍水一道儿悄悄的潜了出去。
今日皇宫的方位也比往日严密些,但是许多人认得五月是护送和亲公主来舞月国的女官,故而也不多加盘问,她们便这样或明或暗的在偌大的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会,打大厅里突然传来了要去祭神的钟鼓声,五月忍不住催促了一声:“主子,你到底咋找什么?”
“清风逐月。”霍水干净利落的回答。
五月怔了怔,眼神里既有了然,又满是困惑,“他不一定在皇宫里,何况皇宫那么大,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也不是办法,祭神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就在这里,我能感觉的到。”霍水的眼睛在暗夜里熠熠生辉,坚定而冷静。
“可是……”
“我知道了,先回去吧。”她重新回头望了一眼远处幽深的宫道,转声回到大厅。
大厅里的人已经纷纷起身,清风铭月挽了舒凌的手臂,缓缓的往大厅外的一个大广场走去。
广场周围已经被人燃起了四顶熊熊燃烧的大鼎,照的那大理石砌的平台,台阶如白玉般光华莹白。
满朝文武大臣都按照自己的品阶伺立在台阶之下,清风铭月与舒凌站在最前方,火光摇曳,照着他们红色的丝绸,倒有一种繁华之色。
可惜啊,这场春梦,马上就会被金戈铁马惊醒。
霍水静静地站在台下,等待着那场注定要来的风暴。
这个时侯,鼓声突然喧天响起,礼仪官发出一声奇异的吟唱,祭神仪式开始了。
暗色中,舞月国的祭司从另外一侧,缓缓的走上台阶,走上平台,他穿着一袭曳地的白袍,修长的身影在火光里若隐若现,明明看不清,却依然美到极致,当他终于现身在光影之中,现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只顾着盯向这抹分明不属于人间的美丽。
霍水本来是心不在焉,发现全场的异常后,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台上,明灭不定的火光中,清风逐月如月光般飘渺欲仙,风鼓起他的衣袍,头发整整齐齐的束在脑后,脸色苍白得可拍,神情却很平静,他只是这样一步一步,缓缓的,缓缓地走过来,没有看众人,彷佛现在能引起他专注的,只有走路本身。
霍水整个人似乎已经石化,只是牢牢的看着他,心中空白一片。
他终于走到了平台中央,然后他回头,面向着众人,他的面容彷佛拢上了一层薄雾,就如忧伤本身,让人不忍去看,却又挪不开眼睛。
在他静静望下来的时候,霍水的眸子突然收紧,涌出了两点沉重哀伤的黑团。
逐月那双美丽的,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里,没有焦距。
即使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去,也没有丝毫停顿。
心在一阵一阵地抽痛,眸子里的黑色愈来愈浓——
他盲了。
作者有话说:
貌似我又后妈了……
今天状态不好,可能更新会少些……
爬走……
红颜祸世(二十二)盲(下)
霍水一动不敢动,只是呆呆的站在台阶之下,看着那个纯白的身影无神的扫过他们,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平静得,如同认命。
她突然想起那晚的焰火,他问她,可信命运?
他说他信。
她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他是真的信,因为信,才会交自己放逐,因为信,才可以有这样的平静。
她的心开始狠命的痛,快痛得不能呼吸,压抑了许久文,才忍住冲上去抓住他领口的冲动。
因为知道自己会盲,所以要离开吗?你这个傻子!
可是她脸上的怜惜激奋,他都看不见了,台上的清风逐月只是漫漫的站在那里,因为还不适应黑暗,所以走得很慢,动作也很慢。
他站直,按照流程,率先念着祷词,他的声音依然如玉石相击般清婉悦耳,却已经没有了灵魂,只是机器般,一字一句,念着她根本就听不进去的话语。
然后她看见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在伸手去取宫女递上来的祭器时,他没有第一时间接住,手轻轻的垂下时,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那颤动原本很轻,原本不会被人发觉,但是她一直牢牢的望着他,所以她看到了,看到了他的恐惧。
突然置身在黑暗里,逐月,你很害怕吧。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鼓声渐低,四只大鼎发出劈啪的火苗声,现场突然极其安静,清风铭月携着舒凌,缓缓的往高台走去。
五月突然拉了拉霍水,低声说:“小心弓箭”。
霍水诧异的回过头,暗色里,皇宫的树上、屋顶、角落、影间,突然冒出了许多手持弓箭利器的黑衣人,前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虔诚的跟随着清风铭月的脚步,而后面,包围在慢慢的形成。
因为祭祀的严肃,大多教侍卫都在祭台外,所以现场的人极少,也站的较远。黑衣人悄悄的靠过去,捂嘴,割喉,然后将倒下的尸首慢慢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