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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洌想都没想,“千刀万剐。”
殷寂离问,“为何啊?”
辕洌想了想,道,“杀一儆百,平民愤,提振士气,慰亡灵。”
“好。”殷寂离点头,赞许,“人么,有些亏吃了之后无论怎么样都讨不回来的,只能出口气而已,既然已经吃了亏,那这口气一定要出得彻底了!”
辕洌也没头绪,只好坐下静静等着,看殷寂离准备怎么折腾。
不多久,就见那四个媒婆回来了,每人提了一筐鸡来,给殷寂离过目。
殷寂离一只只看过去,都摇头,“不对不对,尾巴还要长一点,模样要更威武一点。”
“哦……”几个媒婆没办法,又去集市买,她们可是花了血本,将集市所有的鸡都买来了,一只只给殷寂离看。
殷寂离看完了,都摇头,“不像不像。”
“可是……集市里头的鸡都被买完了啊。”几个媒婆欲哭无泪。
“那就去家里买么。”殷寂离边说着,边对辕洌拱手,“将军息怒啊,她们一把年纪了,割了舌剜目这刑罚太重了……”
几个媒婆一听惊得赶紧捂住嘴就往外跑,边说,“我们这就去找,这就去啊!”
辕洌转脸看殷寂离,就见他笑呵呵在后头叮嘱,“要快啊!晚了就迟了,忙不过来就找几个人帮忙!“
辕洌摇头不语,殷寂离究竟是要给那几个姑娘出头,还是纯粹自己想闹着玩?!
而此时,最惨的自然是那几个媒婆,她们挨家挨户去敲门,说要买鸡,一时间,整个乐都就看到四个媒婆满头大汗买鸡,后来她们自己忙不过来了,便找了几个人来帮忙。
乐都人还挺纳闷,心说这几个媒婆是怎么了?
殷寂离看着那三个跟着媒婆一起提着鸡进来的年轻男人,微微一笑,对辕洌使了个眼色。
辕洌心领神会。
等那几个媒婆又被殷寂离打发出去买鸡的时候,辕洌跟了出去……暗中将几个男子都抓了,带回寒梅馆。
几人被辕洌一吓,都哆嗦着承认,的确是和几个媒婆说好了,骗了几家姑娘的钱色,银子他们都和媒婆平分了,姑娘和家人因为怕事情张扬出去名节有损,所以都不敢报官,只好忍气吞声。
殷寂离点了点头,问辕洌,“将军,奸辱妇人,何罪啊?”
辕洌眼色一寒,“死。”
那几个男子早就吓得面如土色,跪地求饶认错,说再也不敢了。
“认错有什么用?”辕洌冷着脸色道,“死罪就是死罪。”
殷寂离倒是微微一笑,对几人道,“死不足惜……除非……”
“公子吩咐吧。”几人一见还有商量余地,赶紧求饶,“只要不杀我们,怎么样都行啊!”
“好!”殷寂离点头,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就见三个年轻男子□,手上搂着两只鸡,前方赶着一群鸡,大步走出了寒梅馆,嘴里大声嚷嚷,“卖鸡啦!寒梅馆的鸡!寒梅馆的鸡啊!”
这一嚷嚷,整个乐都的人都受惊了,好些人围观,路上的女子们见三个大老爷们光着身子抱着鸡游街,大骂下流,拿着烂菜叶子就砸。
而此时,寒梅馆的四位媒婆刚刚挨家挨户买完鸡想回去,双方碰了个正着。
四个媒婆就见三人在大街上丢人现眼,赶紧骂,“你们三个干嘛啊?”
三人看到了媒婆,就大声嚷嚷,“姘头,快!拿鸡来!”
这一嚷,几个媒婆臊得想死的心都有了,跳着脚骂他们胡说八道。
但围观众人可不这么想,只见那三人扔了鸡就上前去要搂着媒婆亲亲抱抱。
乐都虽然民风开放,避男女,但如此行为还是让人嗤之以鼻,众人纷纷丢石头拿扫帚扁担驱赶,大骂他们不要脸。
殷寂离和辕洌到了外围看热闹。
辕洌就见乐都街上一团糟,揉着额头问殷寂离,“这如何收场?”
“殷寂离无所谓地伸手指了指前方匆匆赶来的衙门官差,笑着拍了拍辕洌的肩膀,道,”你去跟知府大人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辕洌瞪了他一眼,“你玩的高兴,让我给你善后?”
殷寂离一笑,伸手轻轻一指不远处。
辕洌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是刚刚在酒楼不远处的哪户人家,大门口,姑娘正和她娘亲看着,两人脸上表情别提多痛快了,嘴里似乎是在说,“该!“
那姑娘的兄弟,更是拿着石头和围观之人一起尾追几人,对着骗他妹子财色的男子和媒婆狠狠砸。
辕洌轻轻叹了口气,看殷寂离,“你书生,还挺狠得啊。”
“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殷寂离幽幽道,“报仇就要报得痛快,憋憋屈屈报什么仇?冤死算了。”说完,自个儿溜溜达达回酒楼喝酒去了。
辕洌无奈,找了后酒楼门口候着的一个辕府家将来,让他到衙门跟知府大人说了事情的原委。知府一看是辕洌派人来叮嘱,当即将那七人收押。据说这七人后来都被按律严惩,所得财物一律上缴,发给那几户受害的人家,以做赔偿。
因为辕洌交代了,因此此事进行得十分隐秘,并未给那几个受害的姑娘带去什么影响。
殷寂离回了酒楼又喝了几杯,便回去了,闭门接着与手中古书吵架,两日转眼即过……考试之日,终于到来。
18替谁着想
考试当天一大早,整个乐那就是分外热闹,去赴考的文人也是各式各样,高矮胖瘦应有尽有,有的尚不足弱冠,有的却两鬓斑白。
这天早上,贺羽一大早来捶殷寂离的房门,“寂离,你今日考试,好歹有个要考试的样子吧?!”
砸门半日,最后贺羽火了,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只见殷寂离刚刚醒过来,迷迷糊糊坐在床头打哈欠,床头两卷书,一个空酒坛,贺羽摇头,“快起,再一个时辰就到考试的时辰了!再不走迟了!”
“嗯?”殷寂离看了看天色,良久才清醒过来,指着贺羽道,“作孽作孽,本来我一觉睡过去,过了考时那也便是天意如此了,你偏偏要来叫我,多管闲事……哎呀。”
贺羽让殷寂离气得没办法,上前揪住他就往外拽,“要不然我绑了你扔井里,给你醒醒酒。”
“去。”殷寂离挣脱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扔我进酒缸还差不多。”
“还没好啊?”
这时候,亲自备了马车来准备送殷寂离赶考去的的辕洌和辕珞也到了院中,见殷寂离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都觉得可气。尤其辕洌,若不是知道他有真才实学,早就按住痛揍一顿,方消心头之恨呀。
被押着换了衣裳,殷寂离取了之前报名季思给他的号牌,被辕洌等推上了马车,赶赴考场。
“殷兄,别紧张,你必然能金榜题名的。”辕珞见殷寂离心不在焉,以为他紧张,好言安慰。
“呵呵。”殷寂离笑了笑,“承你贵言了。”
贺羽显然更了解殷寂离一些,叮咛道,“你识相点老实考试,别考个科举都惹是生非,在考场作怪小心砍脑袋。”
殷寂离揉了揉脖子有些郁闷地看他一眼,嘴里嘀咕,“我向来安分守己。”
众人都一脸怀疑地看他,殷寂离突然一拍手,“啊!”
“什么忘了?”辕珞一惊,“号牌?”
殷寂离揉了揉肚子,“我还没吃朝食。”
众人都无语地看他,辕珞下车给他买来了包子与豆浆一壶。
殷寂离吃饱喝足了,就又在马车里头打起盹来,等到了考场门口,其他考生差不多都进了。
殷寂离等人跳下马车来,就见门口站着两位监考官,一位是一脸焦急的季思,另一位,则是年近花甲的白胡子老者。
季思见殷寂离终于来了,心中松了口气,暗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季相,这便是你说的那位公子?”那老者看了看殷寂离,问季思,“样貌的确出众,就是怎么吊儿郎当的?”
季思微微一笑,道,“默相,就是此子,此乃世间少有的奇才,就是秉性有些古怪。“
辕洌等也都过去给两位行礼,原来那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右丞相默西戎,季思是左相。不过默西戎年岁大了,就是掌管一些礼仪和节庆季思,国事基本不怎么过问,与掌管三司的季思比起来,基本没什么权利,只有个虚位。但默西戎几朝老臣,为人谦逊有礼,体恤下属人也很开明,因此深得众人敬重,季思对他也是礼让有加。
默西戎早就听季思一遍遍跟他夸赞这殷寂离是如何的旷世奇才,今日得见